魚非子 作品

283. 世界十一(完) 玄幻文中自願嫁給妖怪……





寶扇本就生的柔弱,心性如同池中水草,隨著水流擺動。聽秦夢百般請求,寶扇心亂如麻,便柔聲應了。




遊東君走向寶扇時,她身子一顫,又想起秦夢的叮囑,只能強忍心中的害怕,將柔荑貼在遊東君的胸膛。




遊東君早已經施符,遮掩住秦夢的五感。如今的秦夢,聽不得,看不得,說不得。但寶扇全然不知此事,在寶扇的眼中,她只知道,自己當著情郎的面,去親近另外一個男子。




綿軟的柔荑輕顫,寶扇心中生出退意。她剛要收回柔荑,便被遊東君捉住。




遊東君握緊寶扇的手掌,以一種強硬的姿態,將那雪似的掌心,貼在自己的胸膛。遊東君俯身,用齒磨著寶扇白嫩小巧的耳垂。




他略微發沉的聲音,盡數傳進了寶扇的耳中。




“……他不配。”




寶扇美眸輕顫,剛要說些什麼。輕柔的身子,便被遊東君攬腰抱起。




鳳仙花的緋紅,在寬闊緊實的脊背上,留下一道道紅痕。欺霜賽雪的柔軟上,有清露滋潤的痕跡。




若是如今,是冬日風景。皚皚白雪之中,唯有兩株紅梅傲然獨立,成片的白雪,撲簌簌地落下,掛在紅梅花上,又變成清水,在樹根處,匯聚成泥濘。




寶扇的肌膚白皙,整個人宛如褪了殼的荔枝。但荔枝豐盈圓潤,寶扇卻體型柔弱,有弱柳扶風之姿。遊東君將寶扇收在懷中,仔細品味著那花瓣似的唇瓣,任憑唇齒交織,意識浮浮沉沉。




微風吹起,寶扇貓兒似地蜷縮在遊東君的懷裡。她原本是剋制懂規矩的女兒家,如今卻把規矩體統,都拋之腦後,竟當著情郎的面,和茅山道士,肆意風流,嬌吟歡唱。




……




美人嬌弱無力,連輕抬藕臂,都氣喘吁吁。遊東君為寶扇合攏好衣裳,順手解開了秦夢的禁制。秦夢見寶扇眼含春水,盡顯嬌態,心中嫉妒和渴望交織,一雙眼睛都粘在了寶扇身上。




遊東君不喜,便又封住了秦夢的眼睛。




遊東君轉身道:“你如今是我的,日後也該成為我的妻。夫妻夫妻,定然待在一處。如今,你該願意同我離開了罷?”




寶扇美眸睜圓,明明只是交換而已。用寶扇來交換遊東君留秦夢一命。可如今,遊東君突然提起夫妻兩字,態度真摯,讓寶扇不知如何是好。




寶扇怯懦著說道:“我該是秦郎的妻子,不能做你的妻子……”




遊東君猛然攬起寶扇腰身,垂首問道:“你想始亂終棄?”




寶扇怯怯搖頭。




遊東君又道:“道士雖然不同那些和尚,需要守些禁忌,娶妻生子都是尋常事。但茅山一道,對於男女之事,有諸多限制。我這般輕易地,將童子之身給了你,日後便只有你一個。可依照你所言,竟然是要為了那賣妻求榮的秦夢,而狠心看著我餘生孤獨。”




寶扇向來心軟,不然也不會同意秦夢荒唐的提議。寶扇看著遊東君可憐兮兮的模樣,心中一軟,便怯聲道:“……那我該如何?”




遊東君俯身,在寶扇耳邊低語。




“那自然是——陪伴在我身側。”




雖然清楚這是夢境,但遊東君語氣微頓,終究是將自己心中所想,說出了口:“你口中心心念唸的登徒子,便是我。你知道此事後,怨我恨我,都可。只有一點,你不能離我寸步……寶扇,夢做的太久了,該回去了。”




寶扇水眸微怔,她端詳著遊東君的臉蛋,喃喃出聲道:“道長……”




……




顧瀟瀟一會兒盯著織夢香,一會兒看著夢魘,唯恐讓夢魘跑掉。顧瀟瀟雖然是個愛熱鬧的性子,但無論夢魘想要和她說些什麼,顧瀟瀟都不搭話。她尚且記得,上次因為自己的失誤,險些被歡娘迷惑了神智,讓她從瓦罐中跑出來。顧瀟瀟心道,若是夢魘也會迷惑心神,到時放走了夢魘事小,遊東君和寶扇被困在夢境中,可就事大了。




只見織夢香突然斷掉,濃霧似的白煙散去。




顧瀟瀟正要質問夢魘,究竟是何緣故,便見遊東君帶著寶扇,從夢境中走出。




顧瀟瀟忙圍上去,問東問西,追問夢境如何,可是十分兇險。寶扇面頰緋紅,夢境中的一切,仍舊曆歷在目。可那等事情,她怎麼好同顧瀟瀟細講。




遊東君不給夢魘做選擇的機會,夢魘只得解開眾人的記憶。杜夫人記憶起了,那牢中鎖著的,才是她真正的兒子——杜錦義。




杜錦義恢復了身份,臉上的喜色不多。杜夫人知道杜錦義在外面流浪許久,受了很多苦,自然是心疼不止。杜夫人又是噓寒問暖,又是命人捉來挑唆杜錦義離家的陳五,壓住打了一頓,又送去見官,好給杜錦義出氣。




杜錦義重新獲得錦衣玉食的生活,但或許是經過真假杜錦義一事,他的性子比上之前,要沉穩許多。杜錦義尋到遊東君,提出要見夢魘一面。




遊東君取出羅盤,輕揚手掌,只見白霧起,夢魘現。夢魘原以為,他解開了眾人的記憶後,遊東君會放他離開,不曾想遊東君竟直接收了他。惹得夢魘捶胸頓足,大呼上當,不該輕信了這些可惡的茅山道士。




杜錦義看著夢魘,兩人面容沒有絲毫相似。杜錦義稍做思考,便知道夢魘是貼著自己本來面目,做細微調整幻化而來的。杜錦義只道:“我有幾件事情,想要詢問於你。”




夢魘姿態慵懶,隨意道:“說罷。”




杜錦義便道:“你既能入夢,追溯舊時記憶,記在心中,對於顧瀟瀟所說兒時記憶對答如流,自然不算稀奇。但我好奇,你腰間胎記,為何是其尖端向下,可是故意為之?”




夢魘輕笑道:“並非,只是夢境都是反的。我在夢境中,看到的你腰間胎記,便是向下,自然就幻化出來了。縱然後來,我見到真正的胎記,是上半邊殘月。但眾人記憶已經更改,顧瀟瀟的記憶又實在久遠,見到我信誓旦旦,她不會懷疑我,只會懷疑是她的記憶出了差錯。如此,我便將錯就錯,不再改變胎記。”




杜錦義輕輕頷首,又道:“你幻化成我的模樣,可是同我孃親做了交易?”




夢魘不做掩飾:“自然,我們妖怪可沒有平白來的好心思。你孃親用餘生壽命,換得三年安穩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