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別樓 作品

第七百二十七章 易水謀奪!長白關的用意何在?

    秋風起,曙色初上,姬丹木然坐起,看見了塌前侍女驚恐無比的眼神。

    正要發作,姬丹卻驟然愣怔於侍女身後的六尺銅鏡之中,只見原本烏黑的髮色居然變得霜白。

    他不可置信的諾步上前,一把推開侍女,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幾乎不敢相信。

    銅鏡中,白楞楞的頭髮下的雙眼同樣愣視著自己。

    姬丹隨即才知道,這一次,雖然有老父親給自己兜底,但是,燕國淪落到今日,樊於期的背叛,讓他心底是何等的沉痛。

    這些東西,騙得了王座上的姬喜,滿朝文武,唯獨騙不了他自己。

    門外的秦舞陽走了進來。

    看了看姬丹模樣頓時大驚失色。

    姬丹揮了揮手,表示不必驚訝。

    秦舞陽這才說道:“太子,準備好了。”

    姬丹沉痛點頭,道:“就按計劃去做吧。”

    隨後。

    姬丹以燕王喜的名義,下書朝野,讓繼承及整個燕國都知道了一個消息,上卿荊軻為天下赴義,大燕舉國服喪,以彰烈士志節,王書頒行三日,燕國城鄉觸目皆白,過人憤激流涕大呼復仇之聲幾乎淹沒了薊城。

    姬丹,秦舞陽,宋如意乘勢而上,立即下令各郡縣徵發義勇,入軍抗秦。

    此次,整個易水之東,居然神奇的集結了哀兵十萬。

    不錯。

    姬丹以荊軻之事,組建了四十萬哀兵。

    燕秦兩國紛紛屯兵於易水東西之地,秦國集結於中山,將整個易水西面圍得水洩不通。

    此時。楊端和,李信,王翦和一班大將已然聚集在幕府之中。

    王翦首先道:“上將軍已任本將為此次伐燕主帥,相關戰事,還請諸位齊心協力,如何攻燕,諸位大可暢所欲言。”

    等道王翦話音一落,李信便說道:“將帥,燕國利令智昏,居然調集舉國兵馬於易水於我秦軍會戰,以末將來看,此舉恰好正是我軍一戰定北的大好時機,然而,末將以為,既然要一戰定國,那必然要出其不意,末將願為先鋒,夜襲易水大營,此舉雖不能一舉覆滅燕軍,但燕軍慌亂之下,必然後退至淶水西,以作保全能戰的兵力,到時,我秦軍便可一舉佔據易水上谷等地,便立於不敗之地,燕國則亂,後續,兩戰三戰,我大秦銳士,便可輕易破敵,拿下燕國,是以,第一戰最為關鍵。”

    楊端和問道:“李將軍之計,雖未嘗不可,但本將卻以為頗為冒險,如今上谷易水,必然已被燕軍嚴加防範,雖秦燕各有四十萬大軍,但是,秦雖氣盛,但燕國卻有地利而補不足,相較而言,孰勝孰敗,難以預料,倘若將軍夜襲不能建功,不僅不能擊退燕軍,哪怕是自己也要落入敵軍腹地,實乃過於兵行險著。”

    李信卻說道:“楊將軍所言,不無道理,本將安能不知,不過,在本將來看,燕軍雖有四十萬,亦有山川地利,但絕不敢真的我軍峽谷對戰,其實山川陣勢看似天衣無縫,實則破綻重重。”

    “哦?這是為何?”王翦不由疑惑的看去。

    李信說道:“其一,燕國,兵馬號稱四十萬,然而,在李信看來,實則這四十萬兵馬,一無統兵大將,二無實戰演練,三無堅甲利器,四無豐厚糧草,而此四點,我秦國皆遠勝燕國,此間差異,莫非燕國不知?”

    一時間。

    帳內經過李信這麼一說。

    紛紛點頭讚許。

    李信接著說道:“其二,燕國以荊軻名義,激起民憤以抗秦,廣募義勇以強軍,然而,為何燕軍要延至深秋以會戰?實則欲在戰敗之後逃入遼東,使我軍不能在風雪嚴寒之季追殲而已,未戰而先謀退路,其心之虛已然可見,如此一看,這四十萬大軍,不就是四十萬驚弓之鳥?那姬丹為貴胄公子,於我秦王相比,好似一未經戰陣的羸弱公子,卻被燕國指定為主帥,不足慮也,有此兩點,一個出其不意,燕軍必惝恍而逃。”

    幕府眾將聽完。

    紛紛表示在理,王翦笑道:“這姬丹以此刻之仇激勵戰心,何其之蠢。”

    辛勝亦道:“國家危亡而不計,卻以一刺客之死為明目大張仇恨,公仇還是私恨!以刺客激勵將士,戰國以來,從未所見,我亦不知這姬丹到底如何去想。”

    一時,幕府洋溢著歡快的笑容。

    王賁忽然說道:“此為哀兵,太子丹之所以如此做,便是想要一支哀兵,此乃險中求勝,不言戰局,但言此一點,燕國還是做到了。”

    王翦眉頭一皺,問道:“賁兒,我軍有四勝,縱使燕軍有此一勝,以你的意思,似乎不贊同我軍一戰夜襲?”

    王賁忽然道:“或許,諸位都忘記了一件事。”

    “何事?”

    王賁道:“至王賁跟隨武侯以來,武侯謀算如斯,可謂絲絲入扣,斷然沒有讓敵國佔了便宜的道理,就連在做諸位,都知,燕國之心虛,為何?乃是因為其退入遼東,遼東更有長白關,燕國即便失去現在的土地,有長白關堅守,大可征服高句麗,朝鮮等地,便可整軍肅馬,在做收復失地,秦國即便得了薊城,又何來安定可言?難道,上將軍讓燕國去建長白關,真的是為了燕國嗎?”

    王賁的一句話,無疑是提醒了眾位一個巨大的疑團。

    燕國憑什麼敢和秦國打,不就是有了不敗的退路,而且,這個退路還是武侯告訴的,武侯會如此讓人佔便宜?他們是在無法相信啊。

    王翦不由點頭,重新恢復了此前的疑惑,問道:“賁兒,你的意思,武侯莫非有其他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