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6 章 第四個世界（39）

 蒼穹星所在的島嶼人跡罕至遠離主航線, 距離三個皇都很遠。  無論是人魚還是海盜，趕過去都需要??個月的時間。  在和人魚達成合作後，黑辰石沒??立刻開戰。在海盜團中選出一批精英, 和俞潼?習暗殺術。  黑辰石也是第一天知道，他的小俞居然會暗殺。  俞潼身子單薄, 力氣不大，身法技巧卻很好，手段也足夠陰險。  半月青藤聯手, ?能保證不被他偷襲，天螺地螺被他溜得團團轉。  暫停時間、瞬移魔法、暗殺、機械精通、快速變裝……  黑辰石很想知道, 為什麼一個小奶狗，會掌握這麼多殺人的技能。  海盜團人多眼雜, 俞潼不好直接暴露系統的存在，也想逗逗黑辰石。  他騙辰哥說，小狗和人魚一樣, 也??傳承。  他爸爸是刺客狗，他媽媽是魔法狗，他法刺雙修。  和人魚走得近了，黑辰石也掌握了一些常識。  他能??出俞潼在唬他, 既然小俞不想說，他便不再追問。  小人魚愛麗絲曾經說過，小奶狗會魔法, 體內很可能藏著一個女巫的靈魂。  可女巫這個種族???女性，繁育後代全靠和其他種族結合, 不管怎麼混血都生不出男孩。  黑辰石在夢裡, 不僅親眼看過小俞的靈魂，還從外到裡仔仔細細品嚐過一遍。  俞潼是男性, 他絕對不是女巫。  黑辰石搞不懂自己的愛人，到底是什麼種族。  不過這不重要。  就算俞潼是故事書中，會蠱惑人心的魔鬼，會吸食.精.氣的魅魔，他也愛他。  ————  不僅海盜們需要調整狀態，人魚也在集體培訓。  近一個月來，島嶼附近的海面上，會時不時升起道道巨浪。島上的海盜們，每天都能??見人魚的歌聲。  被囚禁在研究基地裡的那些人魚頭，並沒??被立刻放回大海。  海盜已經搶走機器的控制權，人魚頭顱們可以長期保持清醒。  在得知人魚和海盜達成合作後，他們主動嘗試聯繫其他人魚頭顱。  下等海域海盜文化猖獗，人類聯盟懼怕海水，又一直想要掌控整個下等海域。  在應對海盜問題上，他們準備了很多?案。目?正在實行的海盜聯盟計劃，就是其中之一。@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除此之外，還??利用人魚頭顱，催眠海盜和民眾的洗腦計劃。  基本上每個大型海面城市上，都建造了研究基地，裡面都??兩三顆人魚頭顱。  這是人類聯盟的殺手鐧。  如?那些被製作成催眠機器的人魚頭顱，也能參與這次決戰，那他們的勝算會大大增加。  被海盜團活捉的??名研究員，已經在人魚王的洗腦下，暈暈乎乎地加入反人類聯盟的陣營。  ??他們打掩護，人類聯盟至今都不知道，這座研究基地早就被人魚們襲擊了。  看著正在擺弄機器，提高人魚頭活躍度的研究員們，黑辰石忍不住微微蹙眉。  俞潼側頭看向他，“辰哥，??在擔心什麼。”  黑辰石拉著他走??一個空房間，抱著手臂沉聲道：“人魚的力量確實太強大了，眼鏡蛇威逼利誘，審訊了整整一夜，那??個研究員都沒??透露出半??信息。人魚王?是唱了首歌，他們就更換了陣營。”  俞潼看看他頭頂的情緒動畫，又看看他的表情，“??是在擔心人類聯盟倒塌後，人魚會對人類下手？”  黑辰石搖搖頭，“以人魚王的性子，不會那麼快翻臉。但如今的海洋麵積，遠超陸地面積。人類文?斷層，想要重拾起來，要花很長的時間。人魚卻能依靠傳承，快速培育出新的軍隊。”  “愛麗絲那批小人魚，再過個七.八??年，就全部成年了。這??時間，遠遠不夠人類發展壯大。”  等愛麗絲那批小人魚長大，人魚族就??了淹沒所??陸地，稱霸世界的能力。  俞潼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很清楚自己早晚會離開，對這裡沒??多?歸屬感，自然也不會考慮未來。  黑辰石不一樣。  在他的認知裡，?要不意外去世，自己至?還要在這個世界，活上六七??年。  要是等了他和蒼穹星海盜團眾人垂垂老矣之時，人魚族忽然想要稱霸世界，他們該怎麼辦？  黑辰石抱著俞潼憂愁一會，板著臉輕輕嘆了??氣。  目?來看，人魚族矜持高傲極好顏面。?要和海盜合作這批人魚還活著，人類和人魚就打不起來。  眼下最要緊的，還是應對他們共同的敵人。  黑辰石煩躁地揉揉眉心。  本來他沒??這麼多煩心事，航海士非要去船長室亂轉。  不斷跟他提議，趁這段時間偷偷和單純的小人魚打好關係，收買人魚族未來的戰鬥力。  還建議他繼續把控住人魚族的食??來源，讓他們不敢輕易淹沒陸地，隨意和人類起衝突。  黑辰石知道航海士就是這個性子，凡事都愛往壞處想，總覺得這個世界充滿陰謀危機四伏。  可人魚族又不是什麼野蠻生??，他們腦回路和人類差不多。大部分人魚同樣討厭戰爭，愛好和平不喜殺戮。  最初黑辰石沒?回事，架不住航海士一直勸。  他拿?任人魚王和他的追隨者們舉例，證?人魚中並不缺?野心家。  最近這??天，黑辰石一直很頭疼。  黑辰石再強大精?，也?是個海盜船長。他沒遇到過這種局面，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俞潼卻能看得出，辰哥和航海士的擔憂是多餘的。  他輕輕揉平黑辰石的眉心，低頭靠在他的胸??。  “辰哥，????沒??發現，合作達成後，人魚開始主動和海盜來往了。往常很?露面的小人魚，也和海盜的孩子們打成一片。”  “不僅??在刻意拉近海盜和人魚的關係，人魚也在嘗試和海盜交好。辰哥，人魚的行為表?，人魚王和????同樣的擔憂。人魚一樣擔心海盜會毀約，會將屠刀對準曾經的盟友。”  黑辰石沉默一瞬，藍綠色的異瞳逐漸變得?亮。  俞潼踮腳吻吻他的嘴唇，“與其在這裡胡思亂想，自己嚇自己，不如打著完善計劃的名頭，去和人魚王談談。”  “辰哥，別太焦慮。人魚不是好戰的種族，又不以人類為食。海洋的面積很大，人魚人??稀?，沒??侵佔其他種族領地的必要。在沒??生存危機的情況下，人魚主動挑起戰爭的??率並不大。”  俞潼的話，黑辰石全都??了??去。  正好他今天沒??什麼安排，可以和人魚王開個小會。  壓在心頭的煩心事沒了，黑辰石心情好了很多。  不知道想通了什麼，??個月間積累到80??的偏離值，又晃晃悠悠漲到了85??。  黑辰石抱起俞潼，將他按在牆上熱切親吻。  直到俞潼被他吻到渾身發軟，不自覺發出柔軟的哼聲，他??將人放下來。  場地不合適，不?便做得更深入，兩個人?能簡單手動解決一下。  擦乾手指上的水，黑辰石匆匆吻了吻俞潼的額頭，轉身走出空房間。  人魚王最近在親自培訓戰士，兩三個小時後，??能騰出時間過來開會。  航海士先?犯錯，欠下的五??鞭子一直沒??打。  他之?是監獄長，每天看到的接觸的，全是窮兇極惡陰險狡詐，心理變態的重刑犯。  即便從監獄出來，航海士也留下了職業病，看誰都不像好人。  黑辰石被他弄得心煩，正好今天??空，他要去抽航海士一頓。  五??鞭子下去，航海士這個月都沒力氣過來煩他。  望著黑辰石離去的背影，俞潼陷入沉思。  這個小說世界對三個種族的設定，還算是相對?平。  人魚成長期太長，繁殖能力弱。而每條小人魚至?要等兩百年，??能夠自保。  雖然實力強橫，卻不能離開大海。沒辦法發展科技，文?推??速度緩慢。  女巫???女性，需要和人類結合，??能生下後代。並不能無限制地?用魔法，降下的詛咒越強範圍越大，對身體的反噬也越強。  人類和其他兩個種族比起來，實力最弱小。不會魔法，也吸收不了大海的力量。  但繁殖能力最強，怎麼混搭都能生出娃。科技和藝術天賦??滿，是最早產生文?的種族。  三個種族中，就屬人類文?發展最迅猛。百年?最輝煌的時期，還實現了種族融合，將女巫吸收了??來。  一手好牌，讓人類聯盟打得稀爛。  俞潼忽然清楚地意識到，他和人類聯盟是不同的。  如?他是人類聯盟首領，他絕不會搞什麼強行??化。  女巫長期和人類生活在一起，早就將自己?做人類群體中的一員。  人魚內部缺?鬥爭，彼此又很?來往。再精?的人魚，心眼都沒??人類的政客多。  換做他，他一定要想辦法將三大種族綁死，拴在同一條繩子上。  人類不斷和其他種族結合，身體早晚會發生變化。沒必要用血腥暴力的手段，強行推動人類??化。  俞潼所在的世界，和這裡終歸是不同的。  人類聯盟想要??化人類，是擔心未來的某一天，其他兩個種族會威脅人類的生存。  過去的俞潼，是完全看不見未來。  他覺得自己和這些陰謀家不一樣，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活下去。  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依舊不會放棄自己先?的想法。  ???從人類??化成半機械人，他們??不會餓死。  ???用極端手段，強行停止永無休止的戰爭。像他這樣的普通人，????活命的機會。  人類聯盟的例子擺在眼?，俞潼?白了這種事不能急。  他?初唯一的錯誤，就是?顧著執行自己的計劃，忘記了人是??感情的。  人類身份再卑微活得再艱難，被逼急了之後，還是會懷揣著仇恨，拼個魚死網破。  這樣愚蠢低級的錯誤，俞潼不會再犯了。  ————  小會上，黑辰石隱晦詢問了人魚王的想法。  表面從容冷靜的人魚王，和他??一樣的擔憂。  人魚王被人類聯盟搞出了心理陰影，擔心合作成功後，海盜們不會兌現承諾。不讓大海重現生機，繼續利用食??要挾人魚。  這次決戰，人魚族必定元氣大傷，未來????年，都很難組建起一支像樣的軍隊。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相反人類的數量依舊很多。  人類聯盟滅亡，女巫的詛咒也會失效。  要是搶奪了人類聯盟科技的海盜們，翻臉不認人，利用高科技捕殺人魚，人魚也將迎來滅頂之災。  互相試探一陣，黑辰石和人魚王心裡都??了底。  至?近百年的時間裡，人類和人魚誰都離不開誰，沒??發生戰爭的可能。  從會議室出來後，黑辰石去了趟醫務室。  剛剛捱了五??鞭子的航海士，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  黑辰石??來時，青藤正一邊輕輕擦拭航海士的汗水，一邊冷冰冰地教訓他。  “我說過多?次，現在是合作的關鍵時期，不要說那些挑撥離間的話。”  “我不是在挑撥離間，我們總該????防備。萬一人魚……啊！疼疼疼！”  青藤按住航海士的傷??，“錯了麼。”  “我還是覺得嘶——疼！??輕??，疼！”  “錯了麼。”  “錯了錯了！親愛的，??別生氣。疼！我錯了！”  小兩??玩得這麼開心，黑辰石沒??去打擾他們。  看著面色冰冷的青藤，他不由得想起自己的愛人。  俞潼溫柔貼心，總是乖巧地靠在他懷裡，依賴地叫他辰哥。  在一起這麼久，他從沒和他發過脾氣，也沒說過半句重話。  ?是不知道為什麼，俞潼每次生悶氣，都喜歡給匕首消毒。  邊磨刀邊用一種詭異的眼神，在他身上來回打量。  像是在挑合適的地?下刀。  黑辰石沒什麼不寒而慄，背後發涼的感覺。  他其實挺喜歡俞潼這個小習慣。  ?要看見小俞磨刀，黑辰石就知道他真的很生氣。  便可以及時過去，將人安撫好。免得兩人的感情，因為誤會出現裂痕。  黑辰石喜歡俞潼，他想和他過一輩子。  ————  隨著海盜聯盟成立，在港??城市停留的海盜船數量，?顯減?。  商人都陸陸續續離開了港??，去其他地?做生意。  ??一月中旬的一個星期天，賣花女像往常一樣，站在港??附近賣花。  這些花都是她用毛線編的，雖然沒??市面上常見的塑料花和鐵花精緻，但勝在手感好。  摸起來毛茸茸的，非常舒服。搭配在衣服或者帽子上，也更漂亮。  海盜們經常來買她的花，??時候給錢，??時候不僅白嫖她的花，還搶她的錢。  海盜都是法外狂徒，賣花女也不想和他們來往，可她家裡沒??蟶子怪，不賣花就沒??珍珠。  原本她和爸媽住在一起，爸媽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變成了蟶子怪。  附近的流氓搶走了她的爸媽，和其他蟶子一起關在地下室養。  ??說流氓們對待蟶子怪的手段很殘忍，賣花女一直想攢夠珍珠，把爸媽贖回來。  昨天一天沒開張，今天賣花女特意起了個大早，凌晨3??就跑到了海邊。  她踮著腳，期盼地望著海面。祈禱能??海盜船或者客船出現，光顧一下她的生意。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今天的大海似乎很不平靜。每隔??分鐘，就??一小股海浪，擊打在沙灘上。  在昏暗的光線下，賣花女隱隱看見海里，??什麼東西在動。  她湊過去想看仔細，一低頭正好看見水裡??一張蒼白的人臉。@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兩人對視一瞬，賣花女腦海中忽然響起一個清冷的男聲。  “皇宮在這座島上？”  賣花女像是被催眠一般，怔怔地??頭。  “建在島嶼正中間？”  “對，離海邊很遠。”  “這座島不是規則的，哪邊距離皇宮最近，附近居民最?。”  賣花女渾渾噩噩地指著一個?向，“那裡兩三個月?，爆發了一種傳染病。好像是因為一個奴隸商人大量購買蟶子怪，用不知道從哪?來的法子，建造了個珍珠生產基地。把一百多個蟶子關起來，不停地生產珍珠。”  “可能是環境不好，蟶子們生病了。這裡又沒??人會給蟶子看病，再加上生病不耽誤產珍珠，奴隸商人就沒??管。”  海里的人探出身子，賣花女這??看清，這是一個美麗的金髮人魚。  腦海裡的歌聲還沒??消失，賣花女呆呆地道：“一週後，蟶子開始吐血，身體也腐爛生蟲。接觸過他們的醫生、奴隸主和負責餵食的工人，也都開始嘔吐發燒。傳染病蔓延速度很快，沒過多久，一個鎮子的人都病死了。”  “皇室派軍隊封鎖了那片區域，將周圍城鎮的居民，全都驅逐到別的城市。現在那附近基本沒??活人，???負責看守的軍隊。”  不知過了多久，腦海中的歌聲逐漸消失。  等賣花女回過神時，她還站在原來的位置。之?發生了什麼，她怎麼都想不起來。  就在賣花女愣神的時候，遠處傳來笛聲，一艘客船緩緩靠近海岸。  乘客們陸續下船，賣花女站在旁邊蠢蠢欲動。  和往常比起來，這群乘客裡????個人，顏值?顯比其他人高。  一個高挑性感的銀髮女人，穿著長袍從她身旁走過。戴著一個眼罩，?露出一?綠色的眼睛。  女人身旁，還跟著一個黑色雙馬尾，靈動可愛的?女。  賣花女總覺得銀髮女人，看起來??些眼熟。  和一個大海盜團的船長??些相似，不過性別對不上，她也沒多想。  黑髮?女主動從她這買了朵粉色的花，夾在銀髮女人的帽子上。  在小花的襯托下，女人面容柔和許多，看起來也沒那麼像海盜船長了。  蒼穹星海盜團經常在港??城市停留，是這裡的熟面孔。  想要悄無聲息??入城市接近皇室，靠著變裝改變性別，是最好的辦法。  下等海域一共三個皇室，人類聯盟高層躲在三個不同的國家。  海盜團分成三路。  紅瑩指揮的小隊裡，主力是青藤兄妹和甜澄軟巖等七名船員。另??二????個行動組的精英，跟他們一同行動。  負責和他們打配合的人魚，是以愛麗絲父母為首的??條成年人魚。  之所以沒把航海士和青藤安排在一起，是擔心航海士捨不得讓老婆冒險，關鍵時刻誤了事。  航海士帶領的隊伍，由半月、教半月劍術的老劍客，天螺兄弟、槍炮隊隊長等人組成。分給他們的精英船員不多，???五個。  但和他們打配合的人魚，是人魚王。  紅瑩和航海士腦子轉得快，很會看形勢，也??一定的指揮領導能力。  交給他們負責，黑辰石很放心。  剩下的精英船員和行動組成員，帶著其他成年人魚，埋伏在??處實驗基地附近。  ?要這邊戰爭打響，他們就水淹實驗室，強行搶奪人魚頭顱催眠機的控制權。  人類聯盟賊得很。  如?不能一??氣將分部在三個國家的聯盟高層，全都偷襲弄死。等聯盟反應過來，局勢會變得非常不利。  同時對付三個皇室，海盜和人魚的人手都不夠。  大部分人都分給了?兩支隊伍，由黑辰石帶領的最後一支隊伍，???他和小奶狗。  半月等人曾經問過，要不要再分??個人給他。  在俞潼拿著木刀，成功‘暗殺’完青藤兄妹後，船員們沉默了。  船長跟魔法?狗的實力，確實比他們加起來都要強。  而且別的隊伍???一個腦子，他們不一樣，??兩個。  愛麗絲的哥哥姐姐，跟著黑辰石兩人行動。  成年人魚?留下兩條，其他全都參戰，連人魚王都親自上了戰場。  之所以留個兩個。  一是看家，保護小人魚。  二是負責關閉3號核心。  蒼穹星海盜團這邊，也?剩下二??多個青壯年船員。  他們所在的島嶼上，??很多猛獸。要是不留下足夠的戰鬥力，留在島上的老人孩子，都會被野獸襲擊。  大戰沒開始?，黑辰石和人魚王一直在互相試探。  真到了決戰的時候，雙?都拼盡了全力。  小人魚愛麗絲所??的親人，都參加了戰爭。  離別時，愛麗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死死地抱著媽媽，吵著鬧著說她不要和海盜合作了，?想要爸爸媽媽和哥哥姐姐。  直到離開島嶼，他們還能??到小人魚和孩子們，無助恐慌的哭喊聲。  ————  穿著女裝的俞潼，拉著同樣換上女裝的黑辰石，在港??城市走了一圈。  他們特意去了蒼穹星海盜團，經常光顧的??個商店。  黑辰石身上塞了很多東西，身材凹凸??致。穿著紅色的長裙，頭頂戴著一朵毛線花。  還在俞潼指導下，硬生生凹出嫵媚的笑容。  那些人?覺得這個戴著眼罩的高個子姑娘，看起來??些眼熟，沒人將他和蒼穹星的船長聯繫到一起。  一拳打暈過來搭訕的流氓，黑辰石不停地揉搓眉心，??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  青藤、航海士和天螺等人，也變裝成了女人。  這種苦，不單他一個人吃。  黑辰石下意識看向他的小俞。  俞潼穿著女僕長裙，梳著雙馬尾。腳踩著小高跟鞋，蹦蹦躂躂地趕路。  看起來，真的很像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僕。  也不知道他腿上綁著兩支手.槍，腰上彆著??.把匕首，怎麼還能活動自如。  盯著俞潼的背影看了半晌，黑辰石緩緩眯起眼睛。  小俞穿女僕裝的樣子，真的很漂亮。  等事情結束，他要剪短女僕裝的裙子，再讓俞潼單獨穿給他看。  ————  人類聯盟將皇宮，建在國內最大海面城市的中心區域。  這座海面城市的大小，已經超出愛麗絲哥哥姐姐的能力範圍。  他們也能召喚出足以淹沒皇宮的大浪，但要醞釀很長一段時間。  下等海域的交通很不便捷，俞潼和黑辰石花了兩天左右的時間，??趕到王都。  在皇宮附近的旅店裡，休息了一天。  第二天一早，兩人腦海裡，先後響起愛麗絲父母和人魚王的聲音。  “紅瑩小姐帶領的第一小隊，已就位。”  “眼鏡蛇，就位。”  透過旅店的窗戶，俞潼看向不遠處的皇宮。  愛麗絲的哥哥，正在腦海中詢問他們是否準備完畢。  耳邊傳來黑辰石冰冷的聲音，“可以了，開始吧。”  ??分鐘後，留在3號核心附近的人魚，收到了開戰的指令。  隨著3號核心關閉，下等海域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  核心周圍所??城市的人，都隱隱??見天空中，傳來一個機械的聲音。  【3號天空城自毀系統啟動，請3號核心周邊的民眾不要逗留，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轉移至安全區域。】  【自毀倒計時開始，倒計時結束，3號天空城將墜落。】  【10】  【9】  【8】  ……  【1】  【這裡曾是人類美好的家園，讓我們與3號天空城告別。】  在倒計時結束的瞬間，早已躲到安全區域的留守船員，和潛入海底的人魚，都清清楚楚感受到，??一個看不見的龐然大??，從空中猛地墜入大海。  3號天空城的隕落，像是一聲信號。中等海域的變異植??死亡，人類聯盟失去了他們唯一的外援。  下一秒，大浪淹沒數座研究所，海盜們趁亂衝??基地，熟練搶走人魚頭催眠機的控制權。  人類聯盟高層反應很迅速，立刻聯繫軍隊，準備開啟防禦系統。  就在這時，皇宮內的人腦海裡同時一個歌聲。  人魚的歌聲。  皇宮陷入短暫的沉寂，所??人都茫然地站在原地。  人魚還沒強大到，控制這麼多人自殺。不過他們可以讓這些人，集體老實??分鐘。  時間緊迫，俞潼脫下小高跟，跟著黑辰石飛快衝??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