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 第四個世界（35）

 和小人魚愛麗絲聊完, 已經是上午九點。  愛麗絲依舊管人類叫無毛猴子，只對半月和青藤兄妹很有好感。  她年紀小，很多事做不了主。  就算她真把?些事跟爸媽說了, 她爸媽只會毒打她一頓，再關她禁閉。  黑辰石和小人魚說他們的合作計劃, 只是刷刷愛麗絲的好感。  讓小人魚覺得自己很重要，被人重視了。  十二三歲的小孩，最是任性磨人。她心裡有了惦記的事, 回?後會一直纏著她爸媽。  多多少少能讓她爸媽，有點心理準備。  未來一段時間, 蒼穹星海盜團會很忙。等敲定和人魚的合作，他們和人類聯盟, 還會有一場硬戰。  黑辰石腿上的傷，拖延不得。  在船長的命令?，岸邊的沙灘上, 支起一個個沙灘傘。身體羸弱容易中暑的船醫們，被請到傘?躺著。  小人魚說黑辰石至少要在海里，泡上五個小時。?期間如果出了什麼意外，船醫們也能及時救援。  愛麗絲比俞潼兩人預想的還要單純天真, 短短一個晚上的時間，她就上了海盜們的‘賊船’  既然如此，就沒有繼續留?她的必要。時間太長, 會引起她爸媽的懷疑。  吃了頓豐盛的早餐後，愛麗絲不情不願地被半月放回海里。  臨????還抓著半月的袖子, “你們真的不用我說服爸媽麼？我會很努力的。”  “如果我真的沒辦?勸人魚和你們合作, 我們還能做朋友麼？你給我的烤雞腿真好吃，我媽媽只會做??魚片。我可不可以每天晚上偷偷過來, 跟你要吃的？”  從半月那得到滿意的答覆，小人魚開開心心地??了。回去的路上，還沒忘記撈一些??鏽的零件，回去裝裝樣子。  送??人魚半月歸隊，開始和天螺兄弟在船長附近站崗，防止人魚偷襲。  一切準備就緒，青藤抱起船長放進大海。  冰冷的海水逐漸淹沒身體，黑辰石戴著後勤準備的換氣工具，緩緩閉上?睛。  看不見東西，聲音也在海水的影響?，變得朦朧不清。  黑辰石本該感到不安，但他的小狗就在他懷裡。  俞潼非要跟著他一起?海，汪汪叫著要在他身上待滿五個小時。  黑辰石指尖稍微一動，趴在他小腹上的小黑狗，立刻抱住他的手掌，親暱地來回蹭。  柔軟的狗毛被海水打溼，摸起來並不舒服，卻莫名讓他感到安心。  有時候黑辰石覺得，小黑狗是他在拍賣行裡，搶到的最好的珍寶。  有愛人陪在身邊，黑辰石身體很放鬆。  昨晚和俞潼談了一晚上的正事，他有些疲憊。  睏意襲來，黑辰石的意識愈發模糊。  睡夢中，他又夢到了自己的童年。  變成蟶子怪的媽媽，如同牲口一樣，?神麻木地吐著珍珠。爛醉如泥的父親把他按在地上，拿著廢棄的針管，在他手臂上亂戳，要把他也變蟶子。  還沒離開?那陣，他爸總是說?種話，經常拿針管嚇唬他。  ?類的噩夢，黑辰石已經習慣了。  他正在思考，要不要把俞潼邀請到自己的夢裡。  ?一秒，夢中緊閉的房門忽然被人踹開。  俞潼、紅瑩、半月、天螺地螺、青藤青蔓……  一個個熟悉的身影魚貫融入，將壓住他的父親徹底撕碎。  俞潼撲到他懷裡，甜甜地叫著辰哥。船員們圍在他身邊，吵吵鬧鬧地喊著船長。  “辰哥，別總皺著眉，笑一笑。??在的你已經不是過去弱小的男孩，不會再被人欺負，小俞會陪著你保護你！”  “船長，我把你爸殺了，你不介意吧？”  “聽說船醫們研究出，能讓蟶子變回人的解藥。我們不會變成蟶子，不用逃離?等海域了！”  在被一堆人圍住的瞬間，噩夢消失不見。  恍惚間，原本變成蟶子的母親，不?何時重新變回人類。她正站在人群外圍，溫柔地衝他微笑。  可能是夢境太美好，好到讓人沒有真實感。  沒被噩夢嚇醒的黑辰石，反倒被美夢驚醒了。  不?道到過去多久，他還在海里泡著。  小奶狗依舊趴在他腹??，抱著他的左手。  黑辰石能感覺到本該在沙灘傘?休息的紅瑩，此時正蹲在他身邊。  他以為女秘書守在?，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和他彙報。  等了一陣，才發??紅瑩只是單純的關心他。  一會怕他在海水裡凍到，一會又怕太陽太曬。時不時檢查換氣工具，??怕他喘不過氣。  航海士過來給青藤送冰水，順便拿著小傘，給他遮了會太陽。  黑辰石隱約聽見他們在耳語。  “你會關心船長了，很好。”  “很多船上不允許有同性戀存在，他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們以後沒地方待。”  “你該學會關心他的，你犯了那麼大的錯，他都沒把你趕?去。”  “他不罰我只是覺得我還有用，而且船長喜歡你，不想和你鬧僵。他可真是寵愛你，還專門去拍賣行，花幾十萬給你買短刀。”  大概是不喜歡愛人一遍遍提別的男人，航海士吃醋了。說話很槓，還酸溜溜的。  青藤認真地解釋，“青蔓的鞭子和半月的劍，還有紅瑩最喜歡的鋼筆，都是船長送的。”  “每個親信立功後，都會收到他的禮物。你也有，你的弓不就是他給的。”  航海士一個人蹲在海水裡??悶氣，手上卻沒忘記給黑辰石打傘。看見他的髮絲纏住石子，還小心給他解開。  青藤逐漸回過味來，“船長救過我的命，我對他只有尊敬。他是我的恩師，你懷疑我們的關係。不信任我，我??氣了。”  “我沒……”  “今晚別來找我，我不給你開門。”  俞潼歪著腦袋看熱鬧。  他忽然發??，航海士和之??不太一樣。  他嘴上不說，心裡??實認可黑辰石?個船長了。  與此同時，系統空間內，傳來一聲熟悉的提示音。  【檢測到偏離值加10點，當??黑辰石的人設偏離值為：55/100】  ————  平安無事過了三個小時，昏昏欲睡的黑辰石，忽然聽見腦海裡響起一個冰冷的男聲。  “你們在?做什麼？”  他戳了兩?小狗的肚皮，俞潼立刻警惕地看向四周。  周圍安安靜靜，什麼都沒有。負責看守的天螺半月等人，也沒察覺異常。  但俞潼有道具，能看見尋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他看到在不遠處的海面上，飄著一個龍捲風形狀，??表殺意和焦慮的情緒動畫。  動畫上面，是一行小字。  【新鮮的人魚，可以食用，但不建議吃】  昨天俞潼也在小人魚愛麗絲頭頂，見到了同款?字。  主系統給的道具，多少有些變態。  黑辰石腦海中的男聲，還沒有消失。  “哦——你身上被人種?了寄??植物。能想到靠海水殺?植物，你們比??他無毛猴子要聰明。”  “我看到你們在建造大型船隻，也看見了上面的海盜旗。你們不是人類聯盟的，是一群卑劣的海上強盜。”  清冷的男聲裡，多出一絲嘲諷。  “我聽見他們管你叫……船長？讓我想想，如果我殺?你，他們會不會很傷心？”  人魚對人類抱有極強的敵意，不是每條人魚，都像愛麗絲一樣單純友好。  感受到對方的殺意，黑辰石指尖在小狗身上點了兩?。  ?一秒，寂靜的海邊，響起一聲急促的狗叫。  行蹤暴露，人魚探頭浮出水面。一雙金黃如同蒼鷹一般的眸子，冰冷地注視著??方的海盜。  金髮金瞳，金色魚尾。喜歡戴黃金首飾，胸.??兩處還穿了鑲嵌黃色水晶的環。  ?是愛麗絲的哥哥。@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他負責守護3號核心，??段時間一直追著海盜們打。  黃金人魚張開嘴，準備用歌聲掀起海浪，將?幾個海盜全都淹?。  早有防備的半月，快速打開挎包，從裡面掏出一根紅燒雞腿，朝著人魚丟過去。  黃金人魚以為是什麼暗器，?意識鑽回海里。  緊接著，牛肉乾、乳酪包、巧克力薄餅、罐裝肉醬……  所有愛麗絲喜愛的美食，被半月一股腦扔到他面??。  黃金人魚從沒遇見過?種事。  他在海里觀察一陣，試著拿起一根牛肉乾。拆掉上面的防水紙，狐疑地來回打量。  確定沒有危險，他蹙眉看向半月，“給我扔吃的做什麼？”  半月爽朗地笑了笑，“我們船長讓的，蒼穹星海盜團要在島上待上把個月，咱們算是鄰居。海里沒有魚，人魚沒多少吃的。正好島上資源豐富，我們吃不完，分一些給你們。”  “為什麼？”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就當交個朋友！”  黃金人魚像甩垃圾一樣，將東西丟到一邊，“噁心，虛偽。”  回應他的，是海盜們扔來的金項鍊。  ?是黑辰石在拍賣行買到的，據說出自大?之手。  只不過相比起?些精緻的小首飾，海盜們??喜歡大金鍊子大金牙。  哥哥姐姐的喜好，和經常出沒的區域，都是愛麗絲透露的。  黃金人魚明顯被?條金項鍊迷住，頭頂的情緒動畫，都變成漫天花瓣雨。  扔掉項鍊，人魚嗤笑一聲，“收買我？”  半月依舊笑得很爽朗，“哪有，就當交個朋友！”  她身邊，是長相憨厚老實的天螺兄弟。  不遠處，是表情匱乏有些呆的青藤，笑容溫婉親和力極強的紅瑩，以及一條可愛柔軟的小狗崽。  就連岸上候著的船醫，都是年邁慈祥的老頭老太太，外加兩個?神清澈愚蠢的實習??。  長得聰明的航海士，早就識趣離開了。出??在人魚面??的，都是黑辰石精挑細選出來的‘老實人’  至少面相看起來，都很老實。  黃金人魚有些懵，?群海盜的氣質，和他之??見過的完全不一樣。  就在他猶豫要不要動手時，一個紅髮小人魚，從遠處遊了過來。  是察覺到異常，偷偷跑回來的愛麗絲。  看到哥哥在和海盜們僵持，愛麗絲湊過去，“哥哥，?些禮物都是給我們的麼？”  “別碰！離他們遠些！”  “為什麼？”  “爸媽怎麼教你的！”  妹妹還小，金髮人魚不想讓她和人類有太多接觸。  他深深地看了黑辰石一?，捂住愛麗絲的嘴，拖著她鑽回海底。  見妹妹想吃紅燒雞腿，臨????飛快地偷了兩根帶??。  準備回去後，給兩個姐妹分著吃。  ————  確定人魚們??遠，一直在假笑的半月，長長鬆了口氣。  要是船長準備的?子不管用，他們就只能和人魚打一架了。  成年人魚很強大，他們?邊肯定會有傷亡。  半月轉頭看向小黑狗，“那條人魚只偷了兩根雞腿，沒有拿金項鍊，我們要撈上來麼？”  俞潼搖搖頭。  從剛剛短暫的相處，就能看出愛麗絲的哥哥雖然警惕性很強，但臉皮太薄。  吃軟不吃硬。  ?種性格的人很容易攻略。  多給幾次禮物，多展??自己的善意。如果有機會，再幫他解決一些麻煩。  一來二去，就能消除金髮人魚的敵意。  愛麗絲的哥哥今年二百三十歲，相當於人類的二十三歲。  從他滿身的黃金首飾，可以看出他是一條很愛美的人魚。  金項鍊和食物一起沉入海中，他沒有趁亂偷??項鍊，反而厚著臉皮，拿了??大??顯?的紅燒雞腿。  他的選擇，說明人魚族??在最嚴重的?題，是食物短缺。  人類聯盟每隔一年，才會來?邊收珍珠送食物，人魚的?子並不好過。  以金髮人魚的性子，如果不是小妹妹饞雞腿，海盜給的東西，他一個都不會收。  俞潼已經?道，該怎麼和?群人魚打好關係了。  至於那條金項鍊，不管人魚要不要，他們都不能撿回來。  給出去的東西，再收回來，就顯得沒有誠意了。  ————  人魚危機解除，海邊重歸平靜。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又過去兩個小時，黑辰石身上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俞潼有些無聊，想和系統聊天。  8102剛剛約會回來，正在空間裡摔摔打打。  它新勾搭到的小白兔網友，是它??任偽裝的。  今天上午系統跑過去約會，滿心歡喜以為能和小白兔親親。一進包間，發??是先??那個腹黑工作狂。  【王八蛋，用假頭像騙我！就它那德行還想和我談戀愛，我腦子有病才會看上它！】  ‘你為什麼那麼討厭它？’  系統啞巴了，半天沒有說話。  俞潼很瞭解八哥，看得出它只是在鬧脾氣，不是真的沒愛了。  他正想逗逗它，一直沒動靜的心有靈犀道具，忽然傳遞來一陣強烈的絕望感。  ?是人瀕???，才會??出的感覺。  俞潼猛地鑽進水裡，狗刨到辰哥面??。  黑辰石雙目緊閉，身子不停地打顫。嘴唇以肉?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殘缺不全的身體，在海水中拼命掙扎搖晃。  守在旁邊的青藤，立刻俯身查看他的換氣設備。  俞潼?道?題不是出在設備上。  他抬爪拍打著辰哥的臉頰，想讓他清醒一些。  黑辰石胸口劇烈起伏，喉嚨裡發出垂?野獸一般的低吼。  ?一秒，他猛地睜開?睛，用力抓住身邊的小奶狗。  兩人視線相撞，俞潼瞬間明白他的意思。  辰哥覺得自己快?了，他想讓俞潼和他一起?。  ?樣他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亡也顯得沒有那麼可怕。  俞潼主動靠上黑辰石臉頰，和他碰了碰鼻尖。  或許在別人?中，辰哥很壞，是書中的反派boss。  但在俞潼心裡，辰哥一直是他??命中的太陽。  他?道黑辰石不會?，假?是浸泡海水後會出??的反應之一。也?道就算自己真的被水淹?，也能在??他小狗身上覆活。  如果他的太陽，想帶著他一起?去。他願意假裝自己?了，來讓辰哥開心。@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俞潼放棄掙扎，依賴地抱住他的雙手。  黑辰石定定地看了他許久，忽然露出一抹淺淡的笑容。  他碰了碰小狗的額頭，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手中的奶狗扔出水面。  【檢測到偏離值加20點，當??黑辰石的人設偏離值為：75/100】  雙?失去焦距，外界的聲音徹底消失。身體變得癱軟，胸口起伏越來越小。  黑辰石閉上?睛，漸漸停止呼吸。  周圍的海盜開始躁動不安，青藤衝上岸，扛起兩個船醫。  航海士在旁邊小聲勸，“別緊張青藤，昨天小黑狗也假?了一段時間。”  老船醫掐著表，“是正常??象，再等等。假?結束後，人就可以撈出來了。”  青藤一言不發，紅瑩緊抿著唇，臉上毫無血色。  半月按住她的肩膀，“昨天小狗就假?了，紅姐別怕。沒事。”  她嘴上說的輕巧，手心卻全是冷汗。  所有人都說，船長只是假?，可每個人都很緊張。  被丟出水面的俞潼，呆呆地游回來。  他沉默許久，喃喃地道：‘辰哥把我丟出去了……’  【昂，我看得見。】  ‘他把我丟出去，他沒拉著我一起?。’  【對啊，我?道。】  俞潼怔怔地看著黑辰石，‘可他之??偏離值才那麼點，他怎麼會把我丟出去？’  ‘?不合理，以辰哥的性子，至少要到90點偏離值，才能做出?種事。’  系統：？  【你們兩人的愛情?麼血腥麼，?都要拉著對方墊背？】  俞潼沒心思糾正系統的措辭。  看著失去??命特徵的黑辰石，他忽然意識到，辰哥真的不一樣了。  雖然每次??換世界，辰哥的記憶都會被清空。但之??那些世界對他的影響，卻已經深刻在他的靈魂裡。  即便?個世界的黑辰石是個海盜，??活在混亂的海域，有著悲慘的童年，他也沒有成長為無惡不作的惡徒。  在偏離值還是0的時候，身為大反派的黑辰石，就給他的海盜團立?很多規矩。  不能互相殘殺、不能欺凌弱小、不能拉幫結夥霸凌船員、不能奸.淫侮辱他人、不能掠奪殘殺平民……  所有規矩加起來，足有三百多條。  就連當初航海士和青藤醉酒的事，他也私?調查詢?過兩人。  青藤打航海士，只是氣他不講信用，耍心?搶??1號的位置。並不是航海士趁著青藤醉酒，強行和他發??了關係。  確定他們兩情相悅，黑辰石才沒有罰航海士。  黑辰石有自己的原則和道德底線。  相比起海盜團，蒼穹星??像是海上的追夢者。  活不?去的船長，帶著一群活不?去的人。在茫茫大海上流浪，試圖找到傳說中天堂一般的上等海域。  船上的一??分人，嚴格來說，沒什麼作用。  像是擦地板的老頭、沒人要的小水手、老?昏花的木匠、除了針線活什麼都不會的後勤阿姨。  很多海盜船上，都沒有?些崗位。?種工作完全可以分給船員?屬，沒必要專門花錢僱人。  只是他們沒人要了，再找不到出路，就會被人變成蟶子。  黑辰石在船上找出一些零零散散的雜活，安排給?群‘沒價值’的人。  他的船很大，可以給他們一處容身之所。  黑辰石依舊是個精明的野心?，心狠手辣冷酷殘忍，為了活?去不擇手段。  只是在??幾個世界的影響?，他身上多了一絲悲憫，和對弱者的同情。  船醫正在檢查黑辰石的身體，俞潼趴在旁邊盯著看。  他有‘狗仗人勢’道具，可以感受到辰哥的身體狀況。  只要道具沒有自動解除，就說明黑辰石還活著。  道理俞潼都懂，可他還是心慌。  為了緩解壓力，他靠著黑辰石的手臂，開始推測未來。  很顯然主系統的改造計劃裡，不包括改掉他們的野心。  不然第一個世界的雲銘辰，就沒機會暗中把控皇室。小辰夕也不可能靠著太陽神的力量，成為一方領主。  主系統沒有打壓他們的意思，它選擇的每個改造世界，似乎真的有特殊意義。  回憶著幾個世界的種種，俞潼心裡漸漸有了算計。  如果他猜的沒錯，等他和辰哥??完所有改造世界，主系統應該會給他們準備一份大禮。  一份豐厚到，足以讓他們逆風翻盤改變世界的大禮。  ————  距離黑辰石假?，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  他沒有心跳沒有呼吸，沒有任何??命特徵。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天螺揪住船醫的衣服大吼，“不是說幾秒鐘就夠了！為什麼到??在船長都沒醒！”  如果不是紅瑩在旁邊攔著，他能一拳將老船醫打暈。  老船醫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海盜們商量著，要不要先將船長從海里抬出來。  俞潼??趴在黑辰石身邊，對著他們汪汪叫。誰敢靠近，就將誰定在原地。  他有道具，他能感覺到辰哥還活著。  所謂的假?，只是寄??在他體內的植物，給外界展示出的假象。  ?時候把黑辰石弄出來，他說不準就真的?了。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就在天螺想強行突破小狗防線的瞬間，水中的黑辰石猛地睜開雙?。  與此同時，他早已消失的雙.腿，逐漸出??在眾人???。  深褐色的修長雙.腿上，纏滿密密麻麻的藤蔓。  藤蔓如同活物一般，不斷掙扎蠕動，還想鑽進黑辰石的皮膚裡。  一旁的半月?疾手快，抓住藤蔓硬????拽了?來。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船長空蕩蕩的右臂，一直沒有動靜。  黑辰石捂住胸口咳嗽，吐出一條蠕動的，小拇指粗細的根鬚。  俞潼特意用道具看了一?。  小狗不能吃，真可惜。  黑辰石伸手抓住半月，從海里站起來。  半月猶猶豫豫地開口：“船長，要不你再躺會？你右臂還沒……”  黑辰石摘掉換氣設備，聲音有些沙啞。  “不用躺了，當時我就在爆炸中心，不可能不受傷。只被炸掉一條手臂，已經算我命大。”  他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  只有擁有心有靈犀道具的俞潼，能看出辰哥??在有多開心。  開心到，連偏離值都飛漲了10點，變成85。  船員們想慶祝，黑辰石延遲到了晚上。  他匆匆地給眾人分配完任務，抱起小奶狗??進最近的一間空屋子。  許久沒有使用雙.腿，他??姿僵硬，??路踉踉蹌蹌，速度卻一點都不慢。  等關上房門，徹底隔絕了外界的所有視線。  黑辰石一直緊繃的臉上，才露出笑意。  他單手抓著小奶狗，不停親吻他的腦袋。  “小俞，小俞你說得對。我的腿果然沒有斷，一切都是寄??植物的幻覺。”  “植物纏在我腿上，無論是我還是外人，都看不見也感受不到我的腿。船醫們做手術切??的，是寄??植物偽裝出的肢體。”  “汪！”  “我有腿了小俞。”  “汪！汪！”  黑辰石想說，“我終於配得上你了。”  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小狗堵住嘴。  俞潼不想聽那些，他和辰哥之間，沒有什麼配不上配得上。黑辰石就算化成灰，也是他的辰哥。  辰哥高興，俞潼的小尾巴也跟著搖個不停。  興奮過後，黑辰石一邊在房間裡??來??去，適應自己的腿。一邊和俞潼聊天，分析寄??植物的作用。  寄??植物本身不具備任何攻擊性，也不會將人變成怪物。  它唯一的能力，就是迷惑。  蟶子血噴濺在??物身上，隱藏在血液中的寄??植物種子，就會在人體上迅速??長。  在短短几分鐘的時間裡，纏繞覆蓋宿主的身體，形成假的傷口。  如果不及時治療，就會殺???物的靈魂，讓對方腦?亡。  昨晚愛麗絲在發??俞潼能暫停時間後，表??的很激動。  管他叫狗巫，說他得到了女巫的傳承。小狗的身體裡，藏著女巫的靈魂。  俞潼用的是道具，和女巫沒有半毛錢關係。  不過愛麗絲的話，也給他提供了一個思路。  最初人類聯盟研究出?種寄??植物，很可能是為了對付女巫。  女巫?後，靈魂能躲進??他??靈身體裡。想要徹底擺脫女巫的糾纏，就要連同她們的靈魂一起殺?。  至於為什麼，在船醫給黑辰石做截肢手術時，寄??植物會分出一??分假裝他的肢體。  俞潼和黑辰石研究一陣，也找出了答案。  在百年??的那場浩劫中，女巫傾盡全力，對人類?了詛咒。  如今?個世界上，既沒有女巫，也沒有女巫的靈魂。  寄??植物的作用，也隨之發??變化。從原本的殺?女巫，變成掩蓋真相。  ?就能解釋得通，為什麼掌握著高科技的人類聯盟，能輕鬆偽裝成弱小可憐的三大皇室。  ?等海域?麼多人?麼多年，沒一個人發??皇室的畫風和他們不一樣。  為什麼中等海域就懸浮在?等海域上空，百年間卻從沒有人看見。  那是一座足以容納千萬人的天空之城，怎麼可能藏得住。  為什麼同樣是深空計劃建造的海面城市，?等海域??他地方都種不出植物。  偏偏人類聯盟拿來做實驗基地的島嶼，植被可以?麼茂盛。  所有矛盾的地方，如今都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