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 第四個世界（16）

 蒼穹星號航行?速度很快, 再過??個晚上?時間，就能抵達那座無名?中型島嶼。  現??站??甲板上眺望，已經能遠遠看見島嶼?輪廓。  俞潼被紅瑩抱著看過, 島嶼周圍籠罩著薄薄?霧氣，看不清島上具體?景象。  黑辰石傷?很重, 至少看?來很重。他需要修養，每天清醒時間不長。  他不是每次睡覺都會做夢，也不是每次做夢, 都能夢見小黑狗。  反派不夢見小狗，夢中情x?道具就無法使??。  黑辰石不??道?點, 有時候午睡醒來，他會盯著天花板沉思。  思考為什麼?回, ?己沒有夢見‘乖孩子’  下回睡覺時，再試著換個姿勢。  ??夢中情x道具無法使??時，俞潼就會離開船長室, 去海盜船上四處溜達。  ??邊??道具刷船員們?好感度，??邊鬼鬼祟祟跟蹤可疑船員。  可能是最近壓?小??，??即將到達中型島嶼?前??天晚上，黑辰石也沒有夢見小黑狗。  俞潼邁著小短腿, 溜溜達達地來到負??層。  黑辰石???裡安排??很??精英守衛，防守格外森嚴，沒人能溜進去。  但小狗可以。  俞潼仰著腦袋翹著尾巴, 大搖大擺地走過去。  周圍?守衛掃??他??眼，伸手將門拉開。  船長?小寶貝來??。  狗兒子可以去任何地方, 咬任何人?衣服, 吃任何人?肉乾。  ?是船長說?。  守衛羨慕地看著小狗。  ?狗真好，不??工作, 每天都能被船長摸頭。  他也想?狗。  ————  被關??牢房?人，意識大??時而模糊時而清醒。  大家都是熟人，他們清醒?時候，會隔著門板聊天打?時間。  俞潼下樓時，裡面?人正好??玩遊戲。  甜澄清亮?嗓音，從負??層深處遠遠傳來，“1、2、3！木桶裡面有什麼！水！”  軟巖??隔壁大喊，“紅酒！”  不遠處又響???箇中氣十足?女聲，聽著像是半月。  “葡萄酒！”  “錢包裡面有什麼！錢！”  “卡片！”  “有……呃，小紙條！”  “船長室裡有什麼！狗！”  “小狗！”  “小黑狗！”  “廚房裡面有什麼！刀！”  “刀子！”  “刀子是什麼玩意，軟巖你輸??！”  俞潼：……  系統：……  【他們玩??好開心啊，黑辰石?擔心??，他?親信們??點都沒抑鬱。】  隨著越來越???人，從渾渾噩噩?狀態中暫時清醒過來，遊戲人數也開始增加。  人太??不適合玩現???遊戲，他們又換成??故事接龍。  伴月?頭，??個個往下順。  俞潼還沒檢查完負??層，他們已經編出好幾個離奇?故事。  勤勞勇敢有八塊腹肌，可以胸?碎大石?女主，意外獲??鑲滿珍珠?長裙。還??邪惡?海軍手裡，救下傳說中?人魚王子，收穫??美好?愛情。  但王子接近女主，只是為??她身上?珍珠。他騙身騙心，還騙到她懷孕。  女主??巴掌打暈王子，大著肚子佔領人魚王國，王子成??他?後宮。  故事??海盜們?中接來接去，結局變成女主砍掉人魚王子?魚尾巴，做成??剁椒魚尾。  遠遠還能聽見半月?嘆息聲，“?初就不該跟人魚王子談戀愛，他只有??條尾巴，都不夠吃?。”  軟巖??旁邊附和，“是，哎，那我們?回和豬談戀愛？我聽人說那玩意又肥又壯，肉特別??特別香。”  “和□□，雞能下蛋，可以??直吃下去。今天是煎雞蛋，明天是炒雞蛋。嘶，有生之年我真想嚐嚐真雞蛋?味道。”  “能下蛋?不是母雞？”  “母雞怎麼??，我都和雞結婚??，還會??意公母？”  幾人商量完，又開始新??輪?故事接龍。  女主??拍賣行買????只小雞，小雞長大之後天天下蛋，??天十顆。  女主??邊吃雞蛋，??邊孵小雞，孵出小雞吃烤雞。吃完烤雞拿骨頭種地，種出新?小雞。  他們報??半天菜名，俞潼聽??都饞。  ?幫海盜就差把‘我想吃肉’幾個大字，直接貼??腦門上。  ————  負??層?單人間，???都是深木色?大鐵門。  鐵門最上方有??個小窗?，透過窗?能看清單間內?情況。  下方是??個小拉門，是送飯?地方。  送飯?不大，即便是最瘦小?女人，也鑽不出來。  但小狗可以。  俞潼按照順序，先去軟巖和甜澄?單間裡看??看。  兩個男人狀態都不錯。  軟巖跟守衛要??紙筆，??牢房裡畫????堆畫。  畫上沒什麼特別?內容，大??是美女素描。  其中紅瑩?素描最??，各種角度都有。軟巖還??紅瑩?身邊，偷偷畫上???己。  不??道哪個高層私下告訴甜澄，提高身體素質可以減緩變成蟶子怪?速度。  連玩故事接龍，甜澄都??做俯臥撐。  其餘?普通船員，大??都??做?己?事。  有?從守衛那要來積木，??單間裡搭房子過家家。  有???練習針線活，??衣服上縫出??朵朵小花。  還有幾個離??近?海盜，隔著牆小聲聊船上?八卦。  俞潼跟著吃??會瓜。  他們說船上男??女少，男女比例十比??。除??個別幾個家室?船員，大部分人都是單身。  船員們私下裡，排出??個‘最想成為戀人’?榜單。  優雅??性，八面玲瓏?船長秘書紅瑩，是第??名。  溫柔恬靜??識淵博?星星子，是第二名。  不過暗殺過船長後，她?排名掉到??前十開外。  雖然是個男人，但長?俊美強大冷靜，讓人很有安全感?船長黑辰石，順勢從第三名跳到第二名。  除此之外，還有天藍藍、青藤、航海士眼鏡蛇、小船醫??、食堂打飯?女孩小月、刁蠻可愛?青蔓等等。  半月因為經常和船員切磋，還總喜歡把人按??地上摩擦，被排除??戀人名單之外。  ??‘最想做朋友’?排名裡，她排第??。  先前有人去廁所時，????個隔間下面?縫隙裡，同時看見青藤和航海士?靴子。  裡面有不可描述?聲音，兩個人好像??做那種事。  沒人?信他們會是??對，青藤之前和航海士?過沖突。  他倆?約喝酒，??房間裡?生??點矛盾。第二天??早，航海士就被青藤打?鼻青臉腫，??病床上癱??三四天。  如果不是船長攔著，文文弱弱?航海士，怕是會被活活打死。  大家都把?個假瓜，?做熱鬧聽。  俞潼見過青藤身上密密麻麻?吻痕，他覺???瓜可能保熟。  黑辰石控制慾強，不喜歡船上有髒東西。  能??他船上待到現???船員，????少少都達到??他心裡?標準。  ?幫船員大??是被那些人?人格魅?和實?吸引，對他們心生嚮往。  即便身邊除????條路人狗，再沒人聽到他們?交談，?幾個人也沒說出任何汙言穢語。  只有??個十六七歲?小船員，扭扭捏捏地說，?己想和紅瑩那樣完美?姐姐結婚。  老船員??旁邊調侃，問他有沒有夢見過紅瑩。  小船員很害羞地嘀咕，“夢到過，我們結婚??。她還誇我做?蘋果派很好吃，那是我媽媽教我?手藝，說以後可以討我老婆開心。”  “我媽媽做飯很好吃，她就是……唉。”  那幾名老船員停下鬨笑，開始變著法地安慰他。  俞潼??道，他媽媽大概也變成蟶子??。  蒼穹星號?氣氛很好，船上?人也很好。  他們有不同?性格，各種各樣?興趣愛好，和埋藏??心底?往事。  每個人都很信任黑辰石，都堅信只要好好跟著船長幹，大家就能過上好日子。  俞潼說不清?己什麼感覺。  他只是忽然??解，辰哥?精神壓?為什麼那麼大??。  每??份信任每??份崇拜，都是壓??黑辰石身上?擔子。  他生怕?己做?不好，會害死所有人。  ————  星星子和半月離??近，俞潼先去??星星子?單間。  女船醫蜷縮??角落裡，表情有些恍惚。  她手裡緊攥著??只粉筆，身邊?牆壁上寫滿小字。  【我?頭好疼，有什麼東西??命令我做事。我?腦袋裡??定鑽進????個活物，它??控制我?身體。】  【我好像出現??幻覺，我怎麼總覺??喉嚨裡癢癢?，像是有東西沒吐出來。】  【天啊，我今早吐出珍珠??！我是要變成蟶子怪??麼？也對，聽他們說，我腿上長出??條新腿，變成蟶子怪只是早晚?事。】  俞潼跑過去，好奇地往她腿上看。  女人修長?皙?腿上，長滿不斷蠕動?瘤子。  其中??個瘤子上，生長出??條食指大小?腿。  俞潼抬爪碰??那條腿??下，腿像是有生命??般，瞬間縮回??瘤子裡。  ???幕很鬼畜，本來就暈船?系統，哇???聲吐??出來。  【噁心，媽?，噁心！】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黑珍珠，你怎麼過來??？”  “汪汪。”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你??看我?腿？是不是很可怕。還是做小狗幸福，好歹不會變成蟶子。”  星星子?聲音，比之前尖銳許??，?齒也有些含糊不清。  “聽說你們?些小動物，都是上等海域特有?貴族寵物。你真是個不幸小狗，別?狗??上等海域享受生活，你被賣到下等海域吃苦。”  “你想不想爸爸媽媽？你對狗??解????麼。狗真?和生物書上說???樣，也是從媽媽肚子裡生出來?？”  星星子雙手捧著奶狗，使勁搓他?小臉。  “狗和人長????點都不??樣，連身體結構都差很??，為什麼生產方式會和人??樣？”  “我真想解剖??只真狗，看看你?內部構造。”  星星子??邊掰開俞潼?嘴，研究他?狗牙，??邊說著很恐怖?話。  她不是第??個?麼做?，其他船醫見到俞潼，眼睛也會放綠光。  俞潼咬??星星子???，從她手上掙脫開，轉頭繼續看牆上?字。  【不??道為什麼，我越來越覺??生產珍珠，是??件神聖而偉大?事情。原本對中等海域?恨意，也??逐漸減少。】  【我可能是出現??幻覺，我明明記??我吃過早飯後，吐出??顆珍珠。但等我去找?時候，珍珠又消失??。牢房就?麼大，它能去哪？】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我腦子肯定是出問題，我居然看見紅瑩站??牢房裡，問我肢體再生藥劑?進度。還問我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吐出珍珠，珍珠會不會消失。】  【紅瑩是反對派?人，她和船長??樣，很牴觸?些東西。半月也說?己沒聽到紅瑩?聲音，紅瑩沒??由??道珍珠?事情，我??定是??做夢。】  【哦對對，我?珍珠，我有吐出珍珠。我不記??，好像是有。嗯對，我是星星子。大概是，我要吐珍珠。】  星星子?精神狀況明顯不正常，牆上?很??內容前言不搭後語，看??人渾身不舒服。  除??正常?記錄日常外，星星子寫?最???東西，就是珍珠。  她對吐珍珠，有強烈?渴望。  ?不對勁。  而且紅瑩又是怎麼回事。  星星子還???呆。  俞潼衝她汪汪叫??幾聲，想把她?注意?吸引過來，嘗試和她對話。  星星子忽然抓狂地揪住頭?，?出刺耳?尖叫。  “別??我腦袋裡說話！我叫星星子，你們閉嘴，別給我取新名字！”  “我?醫術是媽媽教?，那些??識是我爸媽?己研究出來?，和你們沒關係！閉嘴閉嘴，我不要?種恩賜！”  恩賜？  俞潼眉頭微蹙。  下等海域?人從小就被告??，食物和??識都是中上等海域給他們?恩賜。  星星子?話是什麼意思？  生活??中等海域?東西，正??和她說話？  ?麼說來，半月和小船醫等人聽到?歌聲，也是從中等海域傳過來?？  星星子不是第??次崩潰，負??層?守衛經驗豐富，很快將船醫帶??過來。  看著?己最??意?學生，變成如今?幅樣子，老船醫心疼?直掉眼淚。  俞潼趁機溜出單間，抬爪敲敲隔壁?鐵門。  半月拉開小鐵門，見到小黑狗，她瞪大眼睛哇哦??聲。  “黑珍珠，你來?做什麼？你從送飯?進來，是來給我?夜宵？”  正撅著屁.股往裡拱?小黑狗，衝她兇狠地汪????聲。  半月被他奶兇?樣子逗笑，眼中?憂愁少????些。  她頭頂飄著??團?色?霧氣。  俞潼第??次看見?個情緒動畫，不清楚?霧是什麼意思。  ??眾人?安撫下，星星子安靜下來，撲??老船醫懷裡崩潰大哭。  “救救我老師，??直有人??我腦袋裡說話。我快瘋??，救救我！”  正??做蹲??半月，長長地嘆???氣。  “糊塗啊，你?初怎麼就稀裡糊塗給?己扎??針。還好船長沒被你扎到，不然他也會變??和你??樣。你真是……太可惜??。”  暗算船長?王八蛋，變成如今?幅可憐樣，半月也不忍心再罵她。  “喂星星子，你先別光顧著哭，快趁著?己意識清醒，趕緊把聽到?東西說出來。我們??道?越??，越有可能幫到你。”  星星子無助地哽咽，“我記不清??，我只能記???己聽到有人說話。”  “說?什麼？是唱歌麼？是不是?個調，哼、哼哼、哼——”  半月指節敲打著牆壁，哼出??個古怪?調子，“我和你??樣，只記???己聽到歌聲，記不清內容和調調，我覺??大概是?樣唱?。”  不遠處立刻有人反駁，並哼出??另??個完全不同?曲調。  就連蔫頭耷腦?地螺，都粗著嗓子哼出沙啞?歌。  俞潼利??系統?帶?錄音功能，將他們哼唱?調子全都錄??下來。  ??半月和星星子說話時，他將那些聲音分成??段段音頻，??腦海裡反覆播放。  聽到第七遍，俞潼狐疑地蹙?眉。  他突然?現?些歌聲，似乎代表不同?指令。  有?曲調很平緩，像是安眠曲。有?很急促，讓人聽著就焦慮不安。  半月、小船醫、地螺和其他幾個主動襲擊過別人?船員，他們聽到?歌聲都很急促。  以甜澄為首，全程沒有任何攻擊行為?變異船員，只聽到過悠揚婉轉?歌聲。  有些像是某種搖籃曲，可以安撫人心，讓人昏昏欲睡。  半月生怕?己忘記好不容易記?來?調子，連忙讓看守記下來，??會哼給船長聽。  俞潼歪頭看著她。  又是給人類送食物和資源，又是??歌聲操控人?意識。  中等海域?生物，完全沒有想要毀滅人類?意思。  他們?麼來回折騰，到底想做什麼？  想到星星子對吐珍珠?渴望，和能把人變成高產蟶子怪??色粉末。  俞潼腦海裡，忽然冒出??個念頭。  中等海域?生物，會不會是把下等海域，?成?己?珍珠生產場??？  就像養雞場??樣。  養雞人定期給雞餵食物，確保雞不會餓死。  不斷改良調整雞場?佈局、燈光和室內溫度，好讓雞下出更???蛋。  唯??不同?是，下等海域產?是珍珠。  ?又有????個新?問題。  如果只是將人?成珍珠生產機器，為什麼還要給人傳授??識？  為什麼還要掩藏人類文明，曾經存??過?痕跡？  俞潼總覺??，?己已經隱隱約約摸到??下等海域?真?。  但中間差????環。  很重要???環。  ————  第二天中午，蒼穹星號穿過迷霧，停????中型島嶼附近。  船員們陸續下船，每個人?表情都很凝重。  今早船長派出去?先遣隊，登上島嶼後??直沒有回來。  也不??道是??島上迷??路，還是遇到??危險。  船上?資源，已經不夠支撐他們前往更遠?島嶼，?座島是最好?選擇。  天螺帶著戰鬥組，??前面開路。  船醫、廚師和工匠等人，帶著重要物品走??中間。幾個持槍守衛??周圍，負責保護他們?安全。  黑辰石腿腳不便，只能坐輪椅。  星星子??牢房牆上寫?東西，他已經從小黑狗和守衛那裡??道??。  雖然他不會因為??些模稜兩可?話，就把紅瑩關?來。  出於謹慎靠攏，他還是找??個借?，將紅瑩支開，由船醫天藍藍幫他推輪椅。  負??層?守衛和大部分普通船員，都圍??黑辰石身邊。  ??是為??保護船長，二是盯著那些變異?船員，防止他們突然失控。  昨晚黑辰石??夜沒睡，把牢房裡?人??個個傳喚過來，徹底審訊??遍。  聽五音不全?手下們，哼????晚上?噪音。好不容易睡半個小時，還沒夢見漂亮溫柔?犬耳青年。  黑辰石陰沉著臉，看誰都不順眼。  除????直衝他搖尾巴?小奶狗。  他剛把手伸過去，小奶狗就仰著腦袋，親暱地蹭著他?掌心。  好乖很可愛。  怪不??上等海域?貴族，都喜歡養?玩意。  黑辰石低垂著眼瞼，“黑珍珠？”  “汪汪！”  “乖狗狗，好乖好……”  ‘好乖’兩個字??出?，黑辰石立刻想到??夢裡?男人。  每次他摸著小俞?腦袋，管他叫乖孩子，小俞?身體都會特別興奮。  臉頰上?溫度快速升高，又驟然降下來。  夢不受?己控制，黑辰石開始擔心他再也夢不到他?小俞。  俞潼不??道辰哥??琢磨什麼，他正??研究周圍?樹木。  蒼穹星海盜團?人，只見過鐵和塑料製作成?假植物。  按照黑辰石?說法，下等海域大部分植物全是假?。  為數不???真植物，都集中??皇宮裡。  可俞潼越看越覺??，他們旁邊那幾顆樹，就是真正?植物。  他咬??咬黑辰石?手指，對著不遠處?大樹嗚嗚??幾聲。  黑辰石以為有埋伏，抬手示意全員戒備。  冰冷?目光落??樹林中，黑辰石看??半晌，狐疑地收回目光。  “黑珍珠，你叫狗叫什麼。”  俞潼指指大樹，兩隻前爪來回比劃。  黑辰石沉默許久。  “你說那棵樹，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