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鄢 作品

第367章 本將軍保護你們

這個時候入宮,可想而知是為了什麼。

封湛與祁雁知互相看著對方,兩雙眼眸中都帶著濃濃的擔憂。

半響,封湛沉沉道:“我隨你入宮,別怕。”

祁雁知搖了搖頭,悶悶不樂,“我不是怕自己會怎麼樣,我是擔心阿櫻阿凌該怎麼辦。”

“這個你就更不用擔心了。”封湛輕輕的拍了下她的腦袋,情不自禁的彎起嘴角,“那日我不在才讓你們三人遭了橫禍,這次有我,你們定會安然無恙。”

男人十分自信,似乎篤定自己有操控全局的能力。

祁雁知抬手將人的手打掉,瞪了他一眼,“天子面前口出狂言,你倒是給我去衝撞他試試看!”

話落,她又再次剜了男人一眼,轉身離去。

“阿紫,隨我去換衣裳。”

入宮便入宮,反正....她也躲不掉......

封湛沉沉的看著她的背影,冷聲吩咐道:“林姨,讓府中暗衛集結在歡顏院,護好那裡。”

林總管一頓,目露擔憂,“將軍,陛下定是知道王都城內的事了,此事該如何辦?”

若是聖上沒有三番五次的催戰神府誕下孩子,那倒還好說。

關鍵是聖上,太后等人都接連催過,而封湛與祁雁知對此都是刻意隱瞞。

如此算下來,便是欺君!

林總管越想越慌,“將軍,可要老奴聯繫封老夫人以前的一些門.....”

“不必!”封湛抬手打斷她接下來的話,沉聲道:“你只需照著本將軍說的做,其它無關之事,你不必過問。”

“下去吧!”

見封湛已然不悅,她不好再說,作揖退了下去。

走到門口時,又忍不住嘆了口氣,抱怨中帶著惋惜,“這夫人當真就是個惹事精....將軍為何就是不能看看柔順的二夫人.....”

林總管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表面對祁雁知恭恭敬敬,背後卻愈發見不得她的行為舉止。

特別是經常看到她對封湛無禮的口出狂言,

絲毫不把封湛放在眼裡的模樣,讓她心裡極為不適。

屋內的封湛站在原地靜默了幾秒,接著慢悠悠的走到桌案上坐了下去。

下一秒,手掌撥動桌案中心的花紋,輕輕一按,緊接著聽到“啪嗒”的一聲,突兀的響起。

封湛看著暗格內的兩樣東西,陷入沉思。

半響過後,他默默的拿起“號斥”虎符,藏在袖中。

目光觸及那晶瑩剔透的靈福珠,頓了頓。

水藍色的珠身,冰感十足。

封湛忍不住彎唇碰了碰,腦中不自覺便想到了一個人.....

那夜烏漆麻黑的,他蹲在地上,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找齊一整串的珠子,重新串了起來。

思及此,男人臉上的笑容在慢慢的消失。

祁雁知似乎不喜歡這個東西....

在她手中不到幾個時辰,靈福珠就直接斷裂了。

封湛竟因為意識到這個,眼神漸漸黯淡了下來,無聲的嘆了口氣。

再三思量,他還是拿上了靈福珠。

費盡心思拿到再送出去的東西,可不能輕易放棄。

此時,歡顏院內。

“這次恐怕當真來者不善。”

林末憂心忡忡的為祁雁知披上淺縹色狐裘披風,沉沉的嘆息,“不如,我陪你入宮?”

“那可不行。”祁雁知想也不想的答道:“末姨好不容易擺脫了牢籠,怎能因為我再入那深宮?”

“你就別擔心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還沒到窮途末路的時刻,真沒什麼好怕的。”

林末不知該感嘆她心大還是該如何想,“欺君可是死罪。”

祁雁知聞言,整理髮髻的手頓了頓,眼神一暗,淡聲道:“若我拒死不認,那是不是就不算欺君?”

林末被她這話驚了驚,“糊塗。”

“現如今王都城鬧得沸沸揚揚,知道阿凌與阿櫻存在的人更是不少,你若拒死不認,豈不是更糟糕?”

祁雁知吐出一口濁氣,擺爛似的癱了下去,犯愁道:“當真是禍事一樁樁的來。”

林末替

她戴上步搖,也緊接著道:“實在不行,皇后應該也會力保你。”

“總之你想其它辦法都可以,千萬不能糊塗到拒死不認。”

祁雁知認命的點了點頭,復又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懶散的起身:“末姨,我入宮了。”

“若我今夜能平安回來,定要大開倉庫好好慶祝一番!”

林末苦笑,示意門口的方向:“去吧!”

待祁雁知轉身之時,她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可怖,指尖輕磨了一下手心,不到一瞬,便掰斷了一截指甲。

若當真必死無疑,那她寧願魚死網破也要把祁雁知還有祁櫻祁凌送出去!

希望他們擁護的那個好陛下不要逼她......

歡顏院,封湛等候多時。

著一身墨黑色的大氅披風擋在風口,定定的對來人道:“我陪你入宮。”

祁雁知的腳步一頓,迷茫的抬頭望他,“陛下下旨讓我帶上阿櫻阿凌,我不想帶,已然是抗旨,你就不怕....”

“不怕!”封湛輕聲截斷她的話語,黑眸似乎極為堅定:“你大可放心,我不會讓你們三個出事的!”

祁雁知感覺心尖被揪了揪,無聲的舒展緊皺的秀眉,低頭默默不吭聲。

院內芝窯的腳步聲很亂,急急的跑過來打斷倆人間詭異的氣氛,扶住祁雁知的手腕,“夫人,祁四小姐醒了要見你!”

祁雁知的眼睛一亮,有些驚喜道:“祁奚醒了?!”

話落,她眼睛裡的光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退了下去,開始愁容滿面。

這可該如何是好?

封湛搶先一步道:“先入宮吧!她的事回來再說。”

祁雁知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嚴肅道:“能不能回得來還得再說,我要先去見祁奚!”

話落,她徑直去了祁奚屋內。

封湛蹙眉跟緊她。

他的再三保證,祁雁知是當耳旁風嗎?

這個死女人!

祁奚屋內。

“長姐....”一道虛弱的低喃聲響起,嗓音嘶啞得彷彿一個年邁的老者

祁雁知聽得心驚,連忙加快腳步上前,握住她起身的動作。

緊接著她看到面前女子淚眼婆娑,細白的小臉顯得毫無血色,嘴唇更是皸裂中帶著大片的白。

“祁奚....”

“長姐...鄭迫呢?”祁奚嘶啞著聲打斷她的話,十指無措又緊張的揪著她的衣裳。

杏眼含淚,無辜可憐至極。

祁雁知不忍回答,身後的封湛替她答了。

“你昏睡兩天,阿迫已經下葬了。”

話落,祁雁知都能感覺懷中滾燙的身體輕顫了顫。

她下意識怒瞪了封湛一眼。

封湛面無表情的撇過頭,好似方才說話的人不是他。

隨之,祁奚垂首無聲落淚,那眼周一片的紅印,襯得臉色愈發蒼白了。

祁雁知深感無力,她靠的近,自然能聽到她細細小小的抽泣聲。

無助悲鳴,好似失去了生命中極為重要的東西。

可祁雁知卻尋不到一句可以安慰她的話。

漸漸的,祁雁知的眼眶也開始溼潤了起來。

伸出手的五指在將將要碰到祁奚的臉時,又畏縮似的收了回來。

“祁奚....”她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心疼,祁奚那一聲聲無力的抽泣彷彿就是在她的心上扎針。

緊接著她看到祁奚從枕頭下拿出一方墨綠色的帕子,上面依稀歪歪扭扭的繡了一行字。

她看不清。

祁奚抬眸之時,嘴唇上皸裂的傷口已經被她再次咬破出血,無措的一聲聲落淚,“長...長姐...”

她將帕子塞入祁雁知手裡,時不時的張著嘴卻只能發出一些哽咽的聲音,兩邊鬢角的髮絲都被她哭溼了。

“長...長姐...嗚...你幫我...幫我看看...這是什麼意思....”

封湛聞言,下意識垂眸看向祁雁知手中的帕子。

怎料祁雁知看到手中帕子上繡的一行字時,眼淚頓時控制不住,“啪嗒啪嗒”的掉落。

她記得,當初鄭迫也是不知道從自己的哪本書上看到

的這一句話,興致勃勃的跑來問自己這是什麼意思....

墨綠色的方帕上用藍色的絲線繡著一行字,歪歪扭扭:“藍桉已遇釋槐鳥。”

看得出,繡的人已經盡力了。

祁奚的手頓時握住祁雁知的手背,瞧她哽咽至極,又強迫著自己從嘴中擠出一個個字時,祁雁知頓時心痛到無以復加。

未曾有一刻,這麼恨天道讓有情人分別。

“長...長姐...嗚他說...他說..回來...回來告訴我...下一句....”

祁雁知抿了抿紅唇,復又狠狠的吸了一口氣,朦朧的淚眼望向眼前人,怎麼都無法開口說出下一句。

封湛也從未讀過這樣的一句話,但看祁雁知的反應就知道了,後面一句應該足夠誅心。

祁雁知緩緩啟唇,嗓音極為低沉,期間又夾雜著一絲啞。

“藍桉已遇釋槐鳥,不愛萬物唯愛你。”

鄭迫這般大.大咧咧又毫不在意細節的人,都會精心的給自己的心上人準備這樣的一句直白又隱晦的表白。

祁雁知沒再說話,在一片靜謐聲中起身,屋內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憐惜與心疼。

她又何嘗不是?

“走吧!”祁雁知擦身對封湛說著,餘光一滴晶瑩淚珠滑落,惹人心憐。

現在所有人說再多都沒有用,她得一個人接受這一切。

祁奚死死的將帕子攥在手心裡,繼而放在心前彎腰屈背。

咬著牙,肩膀一顫一顫的。

“阿迫!”一聲扯破喉嚨的嘶啞聲悲傷的響起,讓人無端的心寒。

祁雁知站在門口駐足了一會,沉沉的呼出一口氣,抹乾淨臉上的淚水,於雪中上了御賜的馬車。

馬車在積雪中行進,極為艱難,又慢又顛。

祁雁知的臉上沒什麼情緒,怏怏的靠著車門,雙手也是無力的垂下。

封湛見狀,黑眸內閃過異樣的光,心思微動,忍不住輕聲詢問:“若有一日,你我也陰陽兩隔,你也會這般傷心難過嗎?”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