碉堡堡 作品

第63章 殘缺










巴佩親王見狀搖頭失笑,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這才收回視線。









小年輕,沉不住氣……









婚宴一直持續到了晚上,天色擦黑的時候,韓宴和伽因終於乘坐飛行器回家。別墅空空蕩蕩,靜得針尖落地可聞,直到他們回家才終於多了幾分人氣。









韓宴喝了很多酒,但不見絲毫醉意。他將禮服外套脫下來搭在臂彎裡,回頭一看,卻見伽因還站在門口沒過來,聲音低沉道:“過來……”









韓宴對他伸出了手:“我們的房間在樓上。”









不知是不是因為將大部分古董拍賣的原因,這棟別墅的內部比伽因想象中要空得多,與“奢靡”二字沒有絲毫關係。伽因聞言緩緩回神,一瘸一拐地走向韓宴,輕輕握住對方的手,跟著他一起上樓,準備進行接下來最重要的“儀式”。









房間裡沒有開燈,當太陽落山之後,就呈現出了一種昏暗的暮藍色,靜謐得猶如一片深海。









韓宴喜歡這種安靜的氛圍,於是並沒有開燈。他進屋之後就鬆開了伽因的手,將外套隨手搭在衣架上,然後在沙發一角無聲落座,緊繃了一天的神經終於稍有鬆緩。









伽因站在原地,靜靜注視著韓宴的一舉一動,然而雄蟲似乎並沒有任何想要佔有他的意思。









韓宴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雙腿交疊,黑色的皮鞋微微發亮,在幽藍的光線中泛著冷硬的色澤。他骨節分明的手不緊不慢解開領帶,銀灰色的布料就像一條柔軟









的蛇纏在指間,愛戀不捨離去。









伽因心想,他現在應該做什麼?









老師曾經教導過的知識又在腦海中重新浮現:









引誘那隻雄蟲,展現自己的身軀,讓他們對你產生興趣,並釋放信息素。









伽因學得並不好,但他還是一瘸一拐地走向了韓宴,然後在男人靜默的注視下,單膝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這是蟲族的規矩,雌蟲婚後必須如此侍奉雄主,以此來表達自己的臣服與順從。









伽因面無表情抬起頭,濃密的睫毛顫動間就像蝴蝶振翅,打落一片濃密的陰影,連帶著眼尾殷紅的淚痣也有些不甚明顯。他的皮膚蒼白病態,面容精緻漂亮,偏帶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死氣沉悶,彷彿早已腐朽多時。









韓宴見狀微微一頓,鏡片後的目光先是落在伽因跪地的那條腿上,然後緩緩上移到對方挺直的脊背,最後才是那雙暗不見光的眼眸,殷紅如血的唇瓣。









“……”









韓宴一動不動,想知道對方會怎麼做。









而雌蟲也終於開始“引誘”他。









只見伽因冰涼的指尖落在韓宴膝蓋上,然後隔著西裝面料緩緩遊移,生疏誘惑著,他竭力挺直脊背,神情麻木的在韓宴臉上落下一片密密的吻,磕碰間觸碰到男人冰涼鏡片,一如他們兩個無動於衷的心。









韓宴淡淡出聲:“你的老師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伽因動作一頓:“……”









他在地上跪得太久,聞言身形微不可察晃了一瞬,隨即低頭陷入靜默,好半晌才吐出一句沙啞的話:“請您責罰。”









夜間溫度下降,地板亦是冷硬冰涼。









韓宴垂眸靜靜注視著他,鏡片後的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片刻後,伸出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無名指上的銀戒極是漂亮,淡淡出聲:“過來。”









伽因聽話握住了他的手,然而就在指尖相觸的那一刻,他忽然被韓宴從地上拉起,緊接著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伽因下意識掙扎起來,然而猝不及防對上韓宴那雙帶著笑意的灰藍色眼眸,又漸漸安靜了下來。









韓宴讓伽因坐在了自己的左腿上,白皙的指尖摩挲著雌蟲眼尾那顆漂亮的紅痣,意味不明低聲道:“看來他教得並不好。”









韓宴的指尖彷彿有魔力,稍一觸碰就讓伽因軟了身軀。他低頭在雌蟲眼尾處落下一吻,觸感溫熱溼濡,然後緩緩下移,吻住了對方殷紅的唇瓣,去尋覓今天在婚禮結吻時“驚鴻一瞥”的舌尖。









伽因恍惚間好像聞到了韓宴的信息素味道,很淡,很冷……









就像深山落下的一場泠泠細雨,夾雜著古木的潮溼與微苦,又像是有人裹挾漫天風雪間從遠方而來,最後將他擁入懷中。









一樣的潮溼,一樣的陰暗,









最後卻又漸漸回暖。









男人的吻實在太過溫柔,伽因無意識閉眼回吻著對方,舌尖靈巧而又柔軟,他用雙臂緩緩纏住韓宴的脖頸,不留一絲空隙,終年沉默的嗓子控制不住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嗚咽。









韓宴握住伽因纖細骨感的腳踝,然後順著褲管鑽了進去,用指尖描摹著對方腿上那一條猙獰的疤痕。伽因見狀陡然一驚,下意識就想抽回腿,眼中閃過了一絲難堪和驚慌,然而卻被韓宴牢牢掌控不得動彈。









伽因臉色煞白,艱難吐出了一個字:“不……”









他渾身都在抗拒這件事,開始劇烈掙扎起來。然而韓宴直接將他在沙發上放平,將伽因的褲腿緩緩挽至膝蓋,俯身在那條猙獰的傷疤處落下一吻,帶來一陣驚人的溼濡癢意。









“不!”









伽因瞳孔驟縮,然而身體在雄蟲信息素的作用下聚不起絲毫力道,只能眼睜睜看著韓宴俯身親吻自己那條殘疾的腿,難堪到極致的時候只能痛苦閉眼,恍惚間有什麼灼熱的液體順著眼角滑落,沾溼了睫毛。









他渾身顫抖,指尖深深陷入掌心,掐出了一片斑駁的血痕。









這個新婚之夜遠比伽因想象中要痛苦屈辱得多……









韓宴終於察覺到什麼,漸漸停住了動作,他靜靜注視著伽因顫抖痛苦的樣子,最後淡淡收回手,一言不發地將對方重新拉入懷中。









韓宴用微涼的指尖在伽因眼角輕輕拂過,睨著上面鹹澀的液體淡淡挑眉,復又抹去,聲音低沉溫潤:“為什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