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鱗 作品

五零八章 切埝鞭轟牐了棚 拳打腳踢腦發矇

    上文說到這“掛竿兒”說白了就是叫花子,乞丐之流。但雖說是乞丐,其中又有諸多說道。

    簡單打個比方,若是按照乞討方式來講,就可以分為:文行,武行。這文行有響丐、詩丐、說樂丐;而這武行有叫街丐、釘頭丐、蛇丐等等。前者是靠敲竹板的數來寶等取悅施乞之人賺得施捨,而後者卻是靠的一些強討硬要的惡形惡狀行為。

    其實還有一種叫做“女撥子”的尤其兇險,她們是一些青布包頭,手拿竹板的大姑娘、小媳婦。雖然不像武行那般凶神惡煞,卻也依靠著三五成群、說唱笑罵,吵的鋪戶們如畏蠍虎,雞犬不寧,只得託人說合,破財免災。

    若是細說起來,還有“十窮、八要、十戒”等諸多規矩,或者“範、李、伍、高”等諸多家門,三言兩語自然是介紹不完,為避免湊字嫌疑,便止與此罷。

    狼贇以前在蒼嶙城中的馮家做工,因為他平時的不良嗜好,倒也與此流有過勾當,依靠馮家主的善心賺得一筆“外快”,所以對於這些裝束的人並不陌生。

    只是狼贇之前尋找的幫手都是文行,這些乞丐很守規矩,除了“生意”之外,界限還是很分得開。

    但眼前這些人除了衣衫破爛一些,個個皆是滿臉橫肉、膀大腰圓,一看就是丐幫中的武行之流!他們可以說是十分難纏的角色,就像是狗皮膏藥一般,一旦沾上就很難甩掉。

    狼贇左右看了一看,可眼前只有這一條路可行,他也是咬了咬牙硬著頭皮向前走去,只希望這些武行心情不錯,能放過自己。

    只可惜事與願違,雖然一開始這群乞丐只是在盯著狼贇竊竊私語,但等到狼贇來到近前,他們便呼啦一聲站起身來,直接將狼贇包圍在了其中。

    “這位小兄弟很是面生,不知是哪個家門兒的?”狼贇面前,一位拄著棍子、虎背熊腰的壯漢上下打量了狼贇幾眼,然後才冷聲問道。

    “這位好漢,我不是掛竿兒,只是恰巧路過此處,可否行個方便?”狼贇搭眼一看,只見此人脖上掛著牛骨,牛骨上面還有銅鈴叮噹作響,也是一縮脖子好聲好氣道。

    “我不是掛竿兒…”那壯漢有樣學樣,引得周圍傳來一陣嗤嗤笑聲,然後他擺了個噤聲手勢示意眾人安靜,才繼續道:“切埝鞭轟兒牐了棚了,你這麼急,也不怕擺了金?”

    狼贇聞言連連搖頭:“好漢,我實在是有事急著趕路,西邊陰天下雨也是無妨…”

    那壯漢聞言雙眉一豎,厲聲呵斥道:“是誰和你說西邊要下雨了?”

    “剛剛不是你…嘶…”狼贇說了一半卻是倒吸一口涼氣暗道糟糕,剛剛這壯漢的意思是說:西邊打雷陰天,自己急著趕路,也不怕下雨。但是這些話都是調侃兒,尋常人自然是接觸不到這些,若是他於此無關,必然不會知道其中含義。

    狼贇以前與文行勾當太多,加上自己又是個鑾把點,也就是賭徒,對於這些調侃兒倒是有些瞭解。沒想到今天一個不注意竟然掉進了這人設下的陷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