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未知寒 作品

第五百二十一章 絕世劍光

    ()        南海的局勢複雜,但其中最為重要的兩個人,無非就是顧泯和南大王,殺了南大王,南海蠻夷群龍無首,一眾金闕強者也會慌亂,南海的危局,差不多也就解開了。

    而顧泯身為整個大陸的皇帝,他一死,自然對整個世間的局勢,都影響頗大。

    所以之前顧泯才想拼著重傷,也要斬殺那位南大王,可最後在那黑洞裡的一戰,他雖然有好幾次都曾接近要斬殺對方,但最後,還是沒能功成。

    南大王絕非泛泛之輩,而在他身側,還有許多金闕強者護衛。

    所以即便是下了如此大的決心,他也沒能斬殺南大王,這一戰的結果,是他和南大王兩個人,都身受重傷。

    今日之戰可以就這麼落下帷幕,但正如南大王所說的那般,過了今日之後,明日呢,怎麼辦?

    今日南海蠻夷這邊雖然死了幾個金闕境,但顧泯這邊,兩位金闕,可都是有著輕重不一的傷勢。

    站在崖上,在落日裡,顧泯等到了驢道人疲倦的身影。

    驢道人的父親曾是當年寧啟帝親自帶進去帝陵的護陵異獸之一,但他卻因為厭倦在裡面的日子,選擇了自殺。

    驢道人身上有一半異獸的血脈,加上又修行了這麼多年,其實修行境界早已經到了金闕巔峰,只是境界不能代表殺力,所以他今日,其實也是險象環生。

    雖說傷勢並不比顧泯的重,但的確不輕。

    顧泯丟出一壺酒,也給自己灌了口酒,這才說道:“明日若是還有大戰,前輩就不必出戰了。”

    驢道人眯著眼,“激將法?”

    顧泯苦笑道:“哪裡來的這麼多激將法,只是覺著前輩如今這樣子,即便出戰,也八成回不來,於戰事也並無什麼裨益了。”

    驢道人喝了口酒,這才哦了一聲,“那依著你小子的意思,那就是要過河拆橋了?”

    顧泯無奈道:“難道前輩當真就想死在這裡?”

    驢道人反而問道:“那依著你的想法,你就想死在這裡?”

    顧泯喝了一大口酒,搖頭道:“要是能活著,誰願意去死?”

    驢道人翻了個白眼,“那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依著你如今這個樣子,難道還能做些什麼,在這裡,除去等死之外,還能做什麼?”

    這番話,讓顧泯無言以對。

    他如今重傷,即便是用上世間最好的靈藥,只怕都無法在一日之間便將傷勢全部都治好,治不好傷,明天他要面對南海蠻夷的那麼多金闕強者,想來結局已經註定。

    那就是個死字。

    顧泯沉默了一會兒,喝了很多酒,然後開口說道:“我不死在這裡,又能死在哪裡?”

    這世上的人,生下來之後,扮演的第一個角色,不是自己,而是兒子或者女兒。

    等到大一些,又有很多角色要等著他們去扮演。

    這些角色裡,有重要的和不重要的。

    對於顧泯而言,如今他需要扮演的角色裡,最為重要的便是做南楚的皇帝。

    作為南楚的皇帝,這天下的共主,他難道還能死在別處嗎?

    “朕也想和先祖一樣,能將這座天下,都扛在肩上。”

    顧泯忽然開口,輕聲說道:“千古一帝,哪裡有這麼好當?”

    驢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只是看著那邊天空,發現天黑了。

    ……

    ……

    天黑了,星星就出來了,驢道人走了。

    顧泯坐在崖上,吹著風,然後他開始內視氣府裡那株蓮花,那是當年在帝陵裡找到的蓮子,紮根入他氣府之中之後,這些年一直都在幫他,之前和江潮的千里追殺,要不是有這蓮花,他早已死了。

    即便到了如今,這株蓮花,都還在散發生機,替他修補傷勢,有著這株蓮花,他就相當於擁有了一顆用之不絕的靈丹,只要不是當場死去,大概再重的傷勢都能治好。

    只是時間長短而已。

    在旁人看來,這當然是求之不得的寶貝。

    但是顧泯如今,神識已經侵入了氣府,包裹了那株蓮花,而後微微用力,將它從劍池裡拔了起來。

    片刻之後,一株蓮花,出現在他身前。

    以前境界不夠,加上不明白這株蓮花到底有什麼異常,所以顧泯不敢也不能動它,但現在他已經登臨金闕,強大無比,早已不是當初那般畏首畏尾。

    “你來歷不明,又救我許多性命,本不該這樣對你,只是如今局勢太難,我不得不這般做了。”

    他看著那株生機勃勃的蓮花,微微動念,有劍氣切開蓮花,磅礴生機瞬間在蓮花的斷口處湧出。

    這才是顧泯要的。

    其實和殺雞取卵的道理是一樣的。

    那是蠢人才會做的事情。

    顧泯不是蠢人,只是個急人。

    磅礴的生機湧入顧泯體內,在修復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那些鮮血,緩緩的止住,然後傷口開始結痂。

    不多時,外面的傷口,已經差不多全部都治好了。

    然後便是體內的問題。

    和南大王以及諸位金闕一戰,顧泯的體內受到的創傷,比體外的傷勢要多得多。

    也要重得多。

    於是夜色越來越深沉,那株蓮花越來越虛弱,最後更是徹底生機斷絕,也沒能完全治好顧泯的內傷。

    已經乾枯的蓮花,靜靜的躺在顧泯掌心。

    顧泯看了一眼,還是收了起來。

    奪去了這株蓮花的全部生機,最後也沒能將他的傷勢全部都修復,由此可見他之前的傷勢,到底有多嚴重。

    南大王已經重傷,想來也不會有他這樣的靈藥。

    明日南大王絕對比今日要虛弱的多。

    那自己能殺他的可能,就要大出一分。

    雖說明日自己要面對的金闕強者,要更多一些。

    顧泯想了想,依著自己這個樣子,明日親自去鑿陣,舍了命去殺南大王,想來對方怎麼都跑不了。

    南大王一死,南海的危局,自然便沒有那麼危險了。

    說不定還有逆轉的可能。

    顧泯想到這裡,又拿出一樣東西。

    那是一罈酒。

    那不是普通的一罈酒。

    酒罈上有兩個字,名為一氣。

    相傳當初酒聖杜康,走遍天下花費畢生的精力,才釀造了九壇酒,當初顧泯從北邊回來的時候,碰到了一個人,那個人讓他喝了壇酒,然後他就突破了,後來,還有一罈酒,擺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