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 恢復記憶

神瑛又來到了刺城，來到了南山廣場。

只見那班老人正在用柺杖亂紛紛地敲著自己，而自己也變成了一個耄耋老頭，手中有了柺杖，向人縫中擠去，同他們一起敲著自己的身子。

忽一會，又變成了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撲向已經堆成小山般的人群，在被擠壓得快要零碎的自己的肉體上再加一把力。

不一會，又變成了四十歲，接著是三十歲，二十歲···

神瑛不斷地變化成不同年齡的男人，而且每變化一次，就會同那些瘋狂的人群一起瘋狂，去蹂躪糟蹋自己的身子。

最後，恍惚中變成了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對自己又一陣拳打腳踢，還帶著滿臉陰鷙，似乎與自己有徹骨的仇恨。

神瑛感覺自己已經淚流滿面，卻不見淚珠，卻似乎整個黑溪水都是淚水。

就在此時，虛無中列了一道縫，陽光一下子披灑下來。

又是一個虛空之門，索地一下就把他吸了進去。

又是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無垠的荒漠中，有一個小山丘，孤零零地獨自得意。

山丘旁，滿眼都是草，花，葉；白，紅，綠，這是一個陽光燦爛的夏天，一個從未見過的世界。

神瑛躑躅向前。

就看到了一戶人家，聽到大門裡面傳出一陣一陣的嬉笑聲。

忍不住推開門，見院內十幾個女子一溜面朝裡坐著，背影纖柔，空中瀰漫著絲絲香味。

神瑛沉醉其中，默不作聲。

不一會，女子們陸續起身，進了房門，至始至終沒有一個女子回頭看他一眼。

神瑛心中倒坦然，也不留戀，信步離開院子，又向前走去。

卻發現腳下的小路一直通向一個山洞。

走近山洞，發現山洞不大，但足夠一人通過，於是悠然而進。

忽聞一縷花香鑽進鼻子，一眼望去，卻是花海，無邊無際。

花只有一種，是芙蓉花，閃著晶瑩的碎光。

正有一個影子在花海上漫舞。

神瑛疾步跑了過去，卻一下被花海淹沒。

他不能飛花，也不忍損花，只是拔開花枝，踉踉蹌蹌地向影子跑去，影子卻逐漸變淡，不一會，天上地下，茫茫渺渺，再也不見了蹤影。

神瑛正在無措，那個影子突然又在前方顯現，依然是虛淡飄逸，只是影子的右手向上一指，就慢慢悠悠地飄向虛空，散成了一片、一團、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