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頓悟

神瑛剛入門檻，一眼望去，直穿過堂，迎上了春將軍的眼睛，明顯感覺她身子一振，倏忽又鬆了下來。

--這是對自己的真正關心，只是不知是因公還是因私，或者兼有？因公，等著我給她帶來好消息吧；因私，有私嗎？當然我知道她肯定與我有中必然的淵源，但她也能意識到嗎？

“你回來啦？”

當神瑛離春將軍五步站定時，她才很平靜地問了一句。

“將軍，我回來啦，而且帶了一個人來。”

“就外邊那一個？他是誰？”

神瑛環顧四周，見只有將軍一人:

“是南荒的匪首。”

“什麼？”

春將軍一個激靈，就要抬身站起，卻又硬生生地坐了下去。

“來來，說來聽聽。”

神瑛一一細說，春將軍一邊聽一邊兩眼放彩:

“你是說招安？真是好事，正合我意。你可知道我為什麼沒有急於進攻嗎？”

“我心裡有個想法。”

“說說看。”

“不知為什麼，我總感覺你雖為將軍，但並不喜歡打仗，因為你不希望死人。”

春將軍嘆口氣，悠悠道:

“昨天你冒著生命危險，單槍匹馬衝向敵方，我當然擔憂，但也希望以你的方式取得勝利，結果你成功了。後來遇到大霧阻止了進軍，而你卻消失了，我又產生了個念頭，冥冥中覺得你說不定能帶來奇蹟，結果你又成功啦。你可知道你避免了我方多少冤魂流落他鄉，也避免了敵方多少人家破人亡，這是多麼大的功勞？這是天意嗎？你是上天派來的嗎？我現在只想問你一句話，你是什麼人？”

--不好，難道她竟知道我是神仙？那她是何人，能識破我的身份？

“我，我只是一個閒人，不知來處不知去處。”

“那，你所見到的那個什麼聖姑就那麼簡單。”

神瑛搖搖頭又點點頭:

“好像也沒見怎麼複雜。”

“好，不說啦，不管怎樣，我會為你請功。來人，把古盟主好好安置，另外傳令下去，留下三千人馬守城，其餘的回朝。”

--她果然不知自己的底細，看她神態好像只是習慣性的感嘆而已。

--也許是懷疑？但又憑什麼懷疑？

--不想啦，走一步是一步。

大軍熙熙攘攘，嘰嘰喳喳，歡歡喜喜地向回開進，又經過三天，終於回到原來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