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第 132 章 原因

而仙盟的人則是偏向維護蕭九辭，想用溫和的辦法解決懷疑，人家可是在進階元嬰期，可能會是修真界最強的元嬰期，未來發展不可限量，結果現在就憑喬父一句話，萬一毀了這個天才，最後發現是烏龍，這可不是像之前喬晗那樣道歉賠禮就能彌補的事情。這是修真界的損失啊。




想想現在這不安定的處境，真的不能損失這麼大的戰鬥力。




邵羽知道眾人顧慮什麼，他也不好明目張膽的害人，所以只能不斷地提起冥夜的危害性，萬一是半妖也可能幫助妖族等等，讓眾人不斷地猜忌，後怕，畢竟這種事情，但凡不是蕭九辭這樣的人物，他們這群人就已經寧可錯殺，絕不放過了。




商量到最後，還是穹靈提出瞭解決方案。




“先等他進階再說。”




喬父頓時著急道：“那等他恢復血脈豈不是更難對付了！”




穹靈道：“你們都忘記了，進階之後能力雖然越級，但是需要時間入定穩定修為，安撫元嬰，若是在他剛剛進階成功的時候出手，他必然無法反應。”




眾人一愣，想想也是，若是蕭九辭無辜，那至少沒有損失太大，若是蕭九辭不無辜，那時候出手也是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的確是最佳時機。




有些仙盟長老不忍道：“那你們說的那個查驗血脈的陣法威力肯定很大，不會傷及根本嗎？”




“我可提醒你們，蕭九辭不僅對修真界有恩，對你們仙府也是有恩的，萬一真的冤枉了他，你們若是傷了他，恐怕沒法對修真界交代。”




仙府一個長老道：“放心，傷不了。”




那陣法在六十年前的確會給人族帶來傷害，但是經過他們跟之前測驗魔族奪舍的陣法結合使用就可以做到不傷人族的程度。




所以唯一的問題，就是做法難看，要突然對蕭九辭這樣有名望的年輕人出手，若真是冤枉了他，那他們這些人的老臉都不用要了。




不過對仙府而言，倒也願意做這個犧牲，畢竟若蕭九辭真的是半妖的後果是他們承擔不起的，他們最怕就是兩個半妖聯手裡應外合報復他們仙府。




仙盟的長老們聽到這裡好像除了名聲問題，再無替他，最後邵羽直接決定，他們也就從了，反正他們想好了，到時候他們等出了結果再出來。




雖然覺得可能會寒了蕭九辭的心，但想起蕭九辭的好品性也就不擔心了。相信蕭九辭那善良的孩子事後也能明白他們的苦心。




當然前提是蕭九辭真的是無辜的。




眾人看向喬父，見他聽聞確定出手後就鬆了一口氣，還強調道：“一旦證明，一定要立即出手，絕對不能讓他多活一刻。”




仙盟的人厭惡的皺皺眉。




仙府的人倒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半妖血脈恢復的虧他們是吃過的，一旦恢復很可能極快的入魔，到時候實力增加，就很難對付了。




……




隨著第九道天雷落下，威力的程度讓百里之外的山洞都被照亮。




一道白衣身影幽幽轉醒，山洞內似乎還殘留著某些氣味。但卻只有靈曜一人。




靈曜快速坐起，身體的異樣令他臉色慘白一片，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熱度剛退的白虎印，知道冥夜剛剛離開不久。




若不是擔心這時候的冥夜隨時可能完全失控殺去仙府，他也不願意在冥夜說雨露期快到的時候靠近他，而且因為白虎印，他找到冥夜的瞬間就無法自控了，失控的冥夜再度用他度過了雨露期。




雖然不是第一次，卻仍舊無法適應。內心遭受著一遍遍的衝擊，但是想起之前冥夜那魔氣爆發的樣子因為度過雨露期而稍稍安穩下來，倒是不知道還有這種效果，不過他也明白，冥夜的失控要到極限了。




身體內還有睡眠法術，證明冥夜想要趁機令他一直沉睡下去，卻不想被剛剛外面的天雷影響提前驚醒了他。




冥夜想要他沉睡，就證明他已經準備進攻了，他必須趕緊去仙府。




靈曜快速動身，破除冥夜留下的陣法，剛剛出去就看見天雷結束，那是元嬰期的天雷，十分厲害，看來修真界要出一個天才了。




靈曜沒多想，直接趕往仙府附近，卻意外發現了隱藏頗深的傳送陣法。若不是他已經渡劫期了還真沒法發現那些傳送陣法是通向仙府的，而且極為隱蔽，剛好適合他用。




靈曜不知道，那些陣法是當初蕭九辭為了救被懷疑的喬晗留下的。




而就在靈曜利用傳送陣一個個躲過仙府附近的防護陣法隱蔽靠近的時候，覺察到了熟悉的靈波。




半妖封印術？以及當年揭穿冥夜血脈的陣法？




靈曜瞬間想到了什麼。




是當年那個讓他被無形中授意封印的天狐半妖！他記得後來是瓊碧那個名聲極好的弟子。




靈曜腦海中一閃而過當年冥夜經歷的事情，頓時拿出靈劍，虛空一劃，同時卻吐出一口血。




那破碎的修為本就很難支撐這類法術，但是靈曜還是堅持下來。




而在他的身前出現了一道空間裂口，他目光凝聚，朝著裡面伸出一隻手。




一瞬間，熟悉的半妖氣息出現在自己跟前，沒有沾染魔氣，很好，趕上了，還沒有失控。




靈曜二話不說，直接帶著人通過傳送陣又傳送回郊外，然後帶著人逃離。




……




不知道經過多久，直到被人丟在地上時，蕭九辭都沒有回過神來。




靈曜看著他，即使情緒再寡淡也無聲嘆了一口氣，哪怕當初冥夜曝光血脈時如此崩潰，似乎都沒有眼前人反應。




或者應該說沒有反應，就好像靈魂破碎的行屍走肉，眼神裡面沒有任何光亮。




靈曜無聲的看著他，突然見他猛然一怔，低頭去看自己的手腕。




可是靈曜仔細看了，那邊什麼都沒有。




而蕭九辭的眼角卻早已溼潤，淚水不斷地無聲落下。




那簡單的定位術法，早就連同體內的所有封印一起被擊碎了。




眼看著那悲傷的小輩身邊漸漸開始聚集魔氣，碧綠的眼眸也有逐漸轉紅的跡象。靈曜皺眉一掌擊散，然後用清冷的聲音開口道：“我救你，不是為了讓你失控的，冷靜下來，別動用靈力，除非你也想要成為瘋魔的半妖。”




其實蕭九辭只是無意識的試圖去感應喬晗罷了，聽到這麼一句，蕭九辭渾身顫抖起來。




瘋魔的半妖？他不要！




若是成了，他還怎麼……




似乎恍惚的恢復了一點理智，蕭九辭抬頭這才看清了來人，雖然現實第一次見，但是幻境中早就看見過。




“靈曜仙尊，是你救我？”




靈曜點頭。




蕭九辭突然一陣後悔，當時往周圍看，都是要殺他的人，也不知道抓住他要帶走他的人又是誰？會不會有危險？更別說當時他體內無法凝聚力量，他怎麼敢冒險帶走喬晗。




所以他躲開了。




他一定傷到了喬晗。




早知道是靈曜仙尊，他就……




不，現在的他又能做什麼？




他成為凡人時，只是無法保護喬晗。他還能掙扎，縱容自己的小心思。




而現在，他是半妖了，還是一個不知道何時會失控，被所有人當敵人的半妖，他只會讓喬晗跟著他一起被追殺。




雖然他知道的，不論自己變成什麼樣，喬晗都不會在意。




可是他現在又算什麼？未來又會如何？至少沒有一個半妖有好的未來，只要一想到那心魔幻境中的場景，彷彿一切都會成真一般。




他似乎已經明白掌門口中的磨難，自己的命運會有多難了。




就算再想拉住喬晗的手，也不行！




可是……他不願意接受這個結局！




蕭九辭第一次這麼求助般的看著一個人，“靈曜仙尊，你剛剛說，不動用靈力，我就不會瘋魔嗎？”




靈曜有些驚訝，他以為蕭九辭還會崩潰一段時間，才能緩慢接受現實，沒想到他這麼快就開始思考了，但是仔細看他的雙眸，凌亂一片，明白了。




他還在崩潰，怎麼可能不崩潰，他只是逼著自己不去想，他只是想要快點找到應對辦法。




靈曜欣賞的看著蕭九辭，只有擁有一顆強大內心的人或者擁有重於一切目的的人才能這麼快逼著自己轉變。




靈曜直接道：“你認為你的情況，可以一直不動用靈力嗎？”




蕭九辭自然不願接受，他好不容易到了元嬰期，好不容易可以保護喬晗。




靈曜換了一個語氣，開始淡淡講述他們之間的關係，講述那個小竹林的事情。




蕭九辭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人，卻也靜靜的聽完。




聽完後，沒有難過，沒有追問身世，而是立即道：“仙尊，你能重新封印我的血脈嗎？”




靈曜搖頭，“封印術只對尚未正規修煉的半妖有效。”




蕭九辭沉默了。




靈曜看著蕭九辭的眼神逐漸變化道：“你只有兩個未來可選。”




蕭九辭一愣，抬頭。




靈曜道：“第一任由魔氣靠近，讓自己失控瘋魔。”




“像冥夜一樣。”蕭九辭記得剛剛的情況，體內強大的靈氣修為還在，卻彷彿受到了某種阻礙，沒法順利運用，一旦強行運用，的確可以，卻讓他感覺到無法控制自己的力量。




靈曜點頭道：“那樣早晚有一天你會被魔氣吞噬，徹底失控。又或者在那之前就被人剿滅。”




“我不能死，也不能失控，我有……必須要守護的人。哪怕我現在……沒有這個資格和能力，我也想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