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一不做二不休，乾脆讓她絕育

 夏嬤嬤激動又迫不及待地回話之後，就目光炯炯的看著老太太，靜等她發話。

 蓄勢待發的神態像是一隻好鬥的公雞，彷彿帶著某些使命和自信的篤定，只要老太太一開腔，她就能立馬拔腿而去，把許桐兒扭到她跟前兒來聽候發落。

 而老太太卻在那一瞬的驚訝之後又恢復了原來氣定神閒的模樣，把身子歪了回去。

 侍女跪在她的腿邊輕輕敲打，恰到好處的力度讓她舒服得眯上了佈滿皺紋的眼睛，老神在在的繼續轉動著手上的佛珠。

 過了好一會兒，她渾厚蒼老的聲音才悠悠響起，“去，把秦嬤嬤喚來。”

 秋風蕭瑟，院兒裡的落葉打著旋兒一跳一跳。大下午的，明媚的豔陽卻也並不那麼暖和。外邊兒的陽光從微微支著的窗牖透進來那麼一絲半縷，斜斜照在老太太懶懶歪著的身子上。

 明明滅滅的光在她刻滿歲月痕跡的臉上偶爾一晃，讓她看起來愈發顯得神色晦暗，態度不明。

 跟在她身邊幾十年的夏嬤嬤抬眼偷覷，一時竟也看不透她的想法。她已許久沒見過老太太這般冷漠生疏的與她說話了，心裡不禁生起些莫名的忐忑，連忙斂了面上急不可耐的神色，福禮應是後快步出去辦事了。

 她的侄女兒夏棠守在門外等消息，見夏嬤嬤出來，正想上前打聽，卻被她一個瞪眼止住了腳步，擰著帕子悻悻回去了。

 夏嬤嬤親自去明輝堂請的秦嬤嬤，二人皆是府里老人，都是各自主子院兒裡的管事嬤嬤，一路上卻未有說起幾句話。

 夏嬤嬤剛開始還試圖旁敲側擊地打聽幾句，卻都被秦嬤嬤皮笑肉不笑的轉移了話題，索性便不再自討沒趣。

 老太太與陸珩這對祖孫平素看起來尚算親熱，感情也頗深，但陸珩自小主意就大，自己院兒裡的事輕易不讓任何人插手，連老太太都做不得他的主。

 陸珩不僅特地安排自己的乳孃管著自己的院子，還特意吩咐除了他的話，誰的也不必聽。衛國公與繼母韋氏沒有這個膽子和底氣插手也就罷了，就連向來疼愛陸珩的老太太也被隱隱排除在外。

 老太太對此一直不滿，但近年來，隨著陸珩權柄日盛，連帶整個衛國公府在京中的地位水漲船高，她就更沒有一絲絲插手明輝堂事情的餘地。

 因此，縱然兩位主子面兒上舐犢情深，兩位管事嬤嬤卻也沒有什麼交情。老太太多少次暗示夏嬤嬤去打聽，什麼法子都用遍了，偏這老貨油鹽不進，每每都被她有禮又客套地打著哈哈敷衍了過去。

 後來陸珩不僅聽從老太太的安排與鄭言薇定了親，還主動開口要了她身邊的桐兒，桐兒如今還頗得他歡心，接連種種，都給了老太太她可以開始插手陸珩之事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