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心裡話

 陸珩抬起林舒的下巴，他想知道林舒如今真正的心思。他望向她，素來猶如深井一般深不可測的眼神柔和下來，隱含期待和探尋之意，直直看向女子清澈的眼底，急切地想確認些什麼。

 把女子額角的碎髮輕輕別到耳後，陸珩突然冷不丁地說了句，“這兩身騎裝很適合你。”

 陸珩是這個封建社會培養出來的正統士大夫，向來恥於把情愛掛在嘴邊，這已經算是他對男女感情之事最直白的表述了。

 林舒當然看明白了陸珩之意，只可惜此刻她已從迷亂的情緒中掙扎出來，清醒無比。

 她並不迴避陸珩比往日熱切許多的眼神，神情異常淡漠地與他對視，隻字未說，態度卻也很明確了。

 陸珩看到林舒的反應，不可置信地盯著她。

 林舒撇過頭，輕輕推開陸珩的鐵臂，往前走了幾步，迎著微風，試著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奴婢當初本就是不得已才來到世子身邊伺候，這…是奴婢的福分。您對我的好，我都知道。便也想跟您說說心裡話，奴婢自小身世坎坷，是府裡給了奴婢一個安身之所，我心裡感激不盡。可奴婢也盼著有一天，能出了這四四方方的院子，去外頭看看廣闊的天地。”

 說到這兒，林舒轉過身來看著陸珩，目帶哀求和期盼，“您身邊兒日後定會有更得您歡心之人，鄭姑娘與您的親事已定，她是大家閨秀，定能與您琴瑟和鳴、和和美美地過日子…”。

 “所以，你還是不願留在我身邊？你明明對我也是有情的。”陸珩不等林舒說完，走上前幾步來到她跟前，緊握住她纖瘦的肩膀，仍是不敢置信的語氣。

 一個奴婢而已，他自問已經足夠重視她了，他甚至連成親以後要給她定的名分都想好了，等他有了嫡子，便立馬讓林舒生下孩兒，讓她在府裡站穩腳跟。

 林舒再次開口時，語氣堅定中又帶上一抹輕愁，“天長日久，您對我總是會淡的，不如…不如等您哪一天厭了我，放我離開如何？奴婢可以什麼都不要，只要您放我出府，任我自生自滅也好，當我死了也成，我答應您絕不再嫁，絕不做對不起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