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難以啟齒

 姜采采想了想說:“世子是二殿下說的那個送信人？”慕容笙為什麼要安排周溪也來呢？他要告訴姜采采今天的具體事宜，只要遣派一個武功尚好、性格謹慎的屬下便是，周溪也做跑腿傳信的事，未免大材小用。

 周溪也在房間裡踱了兩步，靠在梳妝鏡旁邊的牆頭。這個角度，他剛好可以看見姜采采的側身。她的臉到她穿著的嫁衣全都一覽無餘。

 姜采采慢慢的為自己戴上耳環。她以為周溪也不會開口了，自顧自的幹自己的事，這些本來該讓專門的人來做，現在她為了緩解尷尬自己動起手來。

 周溪也第一次看見姜采采穿紅衣，頭一次穿就是這樣端莊的正紅色，嫁衣上的鳳凰用金色和銀紅色的絲線繡的閃閃發光，她坐在那裡為自己戴成對的耳環，時不時湊近鏡子比對著，臉上滿是認真，已不復初見時給他的青澀感覺，她變得穩重，優雅。

 而她的眉目在昏黃的燈火照亮下映得是那麼深，這晨間的臥室內，幢幢的燈影中，只有周溪也和姜采采兩個人。外面的人都在輕手輕腳的忙碌。

 周溪也感覺一股奇異的暗流在室內流動，是周溪也自己心上的暗流也未可知。

 他本來是替慕容笙來丞相府找姜采采告訴她，他們的人都準備好了，屆時會在哪裡動手，但他一進屋來，看見坐在梳妝檯上靜靜梳著自己秀髮的紅衣少女，他的心忽然就不舒服起來。

 他對姜采采是什麼情感？周溪也覺得不外乎是覺得她有趣，有些時候看她跳樑小醜樣的把戲嘲諷她，有時候見她對自己好憐惜她。他自問把感情之事拎得很清，這世間沒有他珍愛的人，他對姜采采根本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