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他耳邊傳來一聲低低的關切,微熱的吐息落在他脖頸:“師哥,小心些啊……”

    扣住他腰部的手指極緊,熱感一下就穿透了衣料,酥麻的癢意自心間傳到手指。歡情蠱越來越成熟,蔓延開的愉悅感讓人忍不住顫慄。

    拂知神色仍舊冷淡,卻不自覺的微向後仰,腰部彎成一個極美的柔韌弧度,偏了偏頭,薄紗斗笠掩住了他臉側的熱意。

    他慍怒:“……放開。”

    殷嶺西慢慢地放開了他,眼尾凌厲陰寒地瞥了一下跟在拂知身後,意圖不軌的幾個風流浪子,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和滿滿的佔有慾。

    後者打了個哆嗦,忙不迭地溜走了。

    他孃的!原本以為是個落單的眼盲美人,誰料身邊還守著這樣一條兇殘的等著吃肉的狼!

    殷嶺西眯了眯眼,這才收回了視線。

    他將拂知從橋上帶下去,牽著他的袖子往河邊走。

    “師哥,我不是說了嗎,讓你在糖人鋪子那等我,怎麼一個人亂走,丟了怎麼辦?”

    他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還有,你現在看不見,要萬事小心,身邊好人不少,但是壞人也不少……”

    來河邊放花燈的人不少,他找了個相對安靜的位置才停下來,蹲下來伸手撥了撥河水,笑道:“師哥之前見過花燈嗎?”

    良久,沒有等到回答。

    他微微詫異,抬頭看過去。

    拂知安靜的站在一旁,習慣握劍的右手在身後負著,瀲灩的河水映著他的影子,長長的斗笠被微風吹起,不染纖塵。

    這是……生氣了?

    殷嶺西挑眉,“師哥,我剛才是怕你被撞倒,所以才有點莽撞了,你別生氣。”

    拂知:“我沒生氣。”

    他頓了下,又道:“你方才去哪了?”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他孤身一人在熱鬧裡待著的時候,確實覺得無所適從。

    話音剛落,他手裡的糖人就被咬走,同時殷嶺西塞給他了一個花狀的物品。

    拂知一愣,手指摩挲了下:“這是?”

    “花燈,”殷嶺西咬下一塊糖,笑的招人,“白色的蓮花燈,我親手在花燈鋪子做的,有點拙劣,但是肯定是獨一無二的,師哥不要嫌棄啊。”

    獨一無二的。

    “為什麼要送我?”

    殷嶺西神思有些飄遠,“這個啊……我阿孃說,上元節親手製作花燈,送給最重要的人,這樣許下的願望才會靈驗。”

    拂知拿著花燈的手不由得小心了幾分,心裡泛起了些波瀾。

    “師哥……”殷嶺西抬眼看他,走進,撩起斗笠的薄紗,掌心握住拂知託著蓮花的手,聲音溫柔極了,含著甜入肺腑的深情。

    他珍重萬分地道:“師哥,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人。”

    拂知只覺得被握住的地方僵硬的厲害,他心跳失了往日的平緩,酸脹的滿足感充盈在心間。

    他從未經歷過情愛,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一遇到自己這個徒弟,就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樣。

    拂知緩緩的將自己的手抽出來。

    殷嶺西眼神一閃,順著這個力道鬆開他。

    “嶺西。”拂知微微偏頭,風將斗笠吹起來,他嘴角淡淡的勾起一抹笑意,恍如仙人一下子有了煙火氣,聲音微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