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服丹

    咯嘣四聲。

    關節一齊卸掉。

    陳全以頭搶地,半張臉貼著冷硬地磚,動彈不得。

    向老頭摘下臉上的黑色面巾,從懷裡取出一隻布包,拿出銀針塗上不知名的藥物。

    “你認識我,應該知道我是繡衣衛百戶。”

    “百戶者,必鑽研刑罰。”

    “這門針法在繡衣衛中也屬於大名鼎鼎的,名為閻王三針。”

    “就是骨頭再硬的漢子也扛不住三針。”

    “昔年太子靈前即位,有人密謀造反。”

    “抓到了逆黨,就是不說。”

    “兩針下去,就什麼都交代了。”

    “今日你有幸體驗。”

    向老頭說的很慢。

    也許是想以話術擊破人的心理防線。

    又或許是單純的因為沒人傾訴,只能和仇人說說其中的厲害之處。

    只是聽在陳全的耳中卻如悶雷炸響,追魂索命。

    繡衣衛!

    陳全只是聽到這名字就已經嚇的渾身顫抖。

    進了繡衣衛詔獄的人保守不住秘密。

    對於他們來說,繡衣衛就已經是活閻王了。

    而他竟然要體驗這種恐怖的東西。

    繡衣衛大名鼎鼎的刑罰之一。

    這種榮幸,他寧願不要。

    陳全趕忙搖頭,眼中滿是哀求。

    “想說了?”

    向老頭接上陳全的下巴。

    陳全聲音顫抖:“向大人,會死人的。”

    “我真的不知道是什麼人針對你。”

    “我們只是起了衝突,我願意賠償。”

    “就是養你兒子下半輩子也絕無怨言。”

    向老頭本來如常的神色兀的猙獰:“不見棺材不落淚。”

    說著就卸掉了陳全的下巴。

    抬起銀針扎進脊柱。

    直接觸碰神經。

    向老頭又控制著陳全的聲帶,縱然痛苦萬分,卻沒有半點聲音。

    陳全就像是癲癇似的開始口吐白沫,臉上青筋扭曲,痛苦的開始打滾。

    但是關節被卸掉,根本就動彈不得。

    鼻涕眼淚迅速湧出,猙獰痛苦,就像是上了岸的魚,張著嘴,雙眼泛白。

    足足持續了十息。

    向老頭拔掉銀針,伸手接上了陳全的下巴。

    陳全張嘴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我……說。”

    “我說。”

    “是靖安侯二房的管家溫福。”

    “他給了我們二百兩銀子,說你已經失去了百戶的官位,被扔到大獄看門。”

    “就算兒子癱瘓了也不會報仇。”

    陳全將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一點不留。

    因為太好查了。

    人家似乎也從來沒想著遮掩,就是正大光明的告訴你,捏死你和捏死螞蟻沒有區別。

    隨便找兩條野狗就能咬死你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