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何以甚 作品

第一百三十八章 月黑風冷人寂

    引戈城高大的城樓之上,月黑風冷。



    沉沉的層雲彷彿將要塌陷。



    臉戴面具的高大身影突然出現在祝唯我身後,沙啞的聲音在面具下響起:“想去雍國戰場?”



    莊國緝刑司歷任大司首,常年都需戴著一張鑄鐵面具,真容從不顯於人前,以示鐵面無私。



    祝唯我沒有回身,仍看著引戈城對面,隱在夜色裡的陌國。



    “我看不到我留在這裡的意義。”



    “陛下在進行一場前所未有的豪賭。”大司首負手而立,同樣看向遠處:“我們不僅要考慮勝利,也同樣要考慮失敗。這就是你留在這裡的意義。”



    祝唯我搖搖頭:“薪盡槍之所以有光芒,絕不是因為它不敢燃燒。”



    堂堂緝刑司大司首,整個莊國權勢排進前五的人物。要說一個國院弟子膽敢質疑他的話語,他以前是不會信的。但這國院弟子若是祝唯我,又是那麼理所當然。



    這本就是一個極度驕傲、極度張揚的天才人物。



    “你已經足夠璀璨,足夠鋒利。”



    大司首意味深長地說道:“祝唯我,杜相認為你能夠擔起莊國的未來。我也這麼相信。但在此之前……”



    “你需學會藏鋒。”



    祝唯我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而在遠處的夜空中,一個身影正在向著引戈城疾飛而來。



    ……



    ……



    吹過引戈城的風,或許也曾吹過新安。



    新安城寂冷的街道上,戰鬥仍在繼續。



    張牙舞爪的枝丫,彷彿往日光景重演。



    那日是在莊國城道院,姜望被白骨道的教徒襲擊,董阿為弟子出頭,直接就施展了這門獨創道術,讓那兩個妖人無所遁形。當場強殺一人,逼殺一人。



    碧玉籠可以說開啟了姜望對木行道術的嚮往,也是姜望這一路行來,難以忘卻的風景。



    道術還是那門道術,人還是那個人。



    只是姜望已經從旁觀者,變成了對抗者。



    他曾經被這門道術庇護過,如今被這門道術封鎖著。



    生活像是一個巨大的玩笑。



    時移境也轉。



    碧玉籠覆蓋長街,兩界尺抵住明月。



    姜望的劍在那柄鐵尺前難以寸進,碧玉籠裡排斥著一切其它元力,焰花之海只一鋪開便被壓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