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報小郎君 作品

第495章 技高一籌

    正常情況下,面對同境界的敵人,言出法隨的力量如果直接施加影響,那麼只能施展三次。

    再多,浩然正氣便無法抵禦法術的反噬。

    但如果言出法隨的力量是用來輔助,或給自己刷buff,那麼則沒有次數限制。

    “此地禁止傳送”、“不得使用法器”都屬於直接施加在敵人身上的力量,以趙守三品巔峰的實力,哪怕有儒聖刻刀和儒冠的輔助,對付高自己一個品級的術士,三次已經是極限。

    失去了法器的壓制,九條狐尾瞬間暴躁起來,沖天亂舞,甩打。

    白衣術士再次被打退,近身戰鬥是術士的弱項。

    虛幻的狐尾纏著氣運,又落回了許七安體內。

    “殺敵八百,自損一千。”

    白衣術士譏笑道。

    他嘲諷的是趙守,亞聖儒冠和儒聖刻刀自我封印,三次言出法隨結束,接下來的戰鬥裡,這位大儒能發揮的戰力已經微乎其微。

    至於武林盟的老祖宗,粗鄙的武夫攻擊雖強,但他有的是辦法周旋,再者,那位老匹夫自身狀態不佳,無法親自出面殺敵。

    對於術士來說,這是一個巨大的,可以利用的破綻。

    白衣術士單手捏訣,沉聲道:“起!”

    石盤“轟隆隆”震動,浮空而起,石盤表面,那座被鑿穿了三分之二的絕世大陣,開始收縮,自我修復,形容一座簡化版的“絕世大陣”。

    雖不及方才那座陣法強大,但就如同精疲力竭的武夫回了一口氣,相比殘破狀態,它的氣息更加強大,更加圓滿,那些已經失去的能力,比如傳送,比如禁錮,此刻統統修復。

    對於高品術士來說,修復殘缺陣法是最基本的能力,就如同和尚坐禪,道士神遊,體系內的基本功。

    然而,就在這時,白衣術士看見趙守冷靜的伸出手,掌心朝著自己,沉聲道:

    “此方世界,不得使用陣法。”

    話音落下,浮空的石盤迅速皸裂,一座座陣法熄滅,失去神力,僅是這一句,這座小型絕世大陣,又被削弱的五成。

    白衣術士難以再操縱石盤浮空,與它,還有其上的許七安一同墜落。

    與此同時,一道無匹的刀意從白衣術士身後,狠狠斬在他後背。

    白衣術士悶哼一聲,後背血肉裂開,沁出大股大股的鮮血。

    自他出現以來,終於,終於受傷,並且由於這是武夫的刀意,殺伐之力比同階其他體系要更強更可怕。

    白衣術士踉蹌後退,與許七安拉開距離,此時的他,已不敢再直面九尾狐的尾巴。

    一道道刀意從虛空浮現,武林盟老匹夫不講武德,準備痛打落水狗。

    見狀,趙守拽住許二郎的肩膀,阻止了他撲上去查看侄兒情況,並帶著他迅速遠離。

    “準確的說,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趙守反唇相譏。

    之前,他施展的破陣手段,其實不是言出法隨,而是白嫖的魏淵的合道之意,之所以念出口,並讓刻刀和儒冠輔助,偽裝出言出法隨的力量。

    純粹是誤導白衣術士。

    這個微不足道的細節,而今成了決定勝負的關鍵手。

    趙守心裡嘆息一聲,想起了魏淵出征前,曾獨自一人拜訪清雲山。

    那一次,魏淵見到了亞聖殿裡的石碑;那一次,魏淵留下了自己的部分血丹;也是那一次,魏淵配合他,讓他記錄了“破陣”之意。

    當時魏淵並沒有完全洞悉白衣術士的謀劃,甚至不知道許大郎這號人物的存在,兩者之間因果太小,魏淵無法洞悉一個被天機術屏蔽的,與自身關係不大的人物。

    但他覆盤了許七安的種種遭遇,以謀士的直覺,料到許七安將來會有大麻煩。

    “希望能對他有用,我不可能一直護著他,雛鷹總有展翅高飛的時候。”

    趙守耳邊,彷彿響起了當時魏淵說的話。

    為了這小子,魏淵也算是機關算盡了。

    遠處,白衣術士一邊從香囊裡取出療傷丹藥,一邊從容邁步,在層層疊疊的刀意中穿梭,遠離了“刀山”的包圍。

    武林盟老祖宗斬出的刀意,在這一刻,似乎失去了目標。

    白衣術士許大郎,屏蔽了自己,讓武林盟老祖宗短暫的忘記他。

    服下丹藥,他感受著藥力在體內擴散,拔除四處亂竄的刀意,笑著對許七安說道:

    “神殊和萬妖國的關係,我已經明瞭。雖然萬妖公主的出手方式讓我意外,但對於她這個敵人,我是有防備的。

    “兒子終究是兒子,想和老子鬥,差遠了。”

    說話間,屏蔽天機的效果過去。

    屏蔽天機後,當事人不能出現在外人面前,否則此術會自動失效。

    這個“外人”,分別是敵人、數量眾人的旁觀者,以及自己三個以上的親人或因果極深的人。

    在場的人,要麼和他因果關係極深,要麼是敵人。

    因此屏蔽天機之術,只能維持極短的時間,並且不能重複使用。

    虛空中,一道道刀意再次浮現,殺向白衣術士。

    然而,就在這時,天地失色了。

    真正意義上的失色,所有的色彩在這一刻褪去,化作黑白,包括許七安、趙守等人,也包括白衣術士。

    這片失去色彩的世界裡,只有一個人擁有自己的顏色。

    一個穿白色袈裟,青絲如瀑的女子菩薩。

    “無......色......法.......相......”

    趙守以極為緩慢的速度,說出了這句話。

    佛門九大法相之一,九大菩薩果位之一。

    無色法相!

    “我,日,你,媽,的,許,大,郎.........”許七安腦子裡,緩緩閃過一句國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