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報小郎君 作品

第496章 事後

    萬妖國公主沒有追擊,九條尾巴裹住許七安,落在趙守面前。

    九條尾巴展開,在許七安身後輕柔的舞動,然後,九條狐狸尾巴,依次消散。

    “等一下,浮香在哪裡?”

    許七安在虛弱狀態中,強撐著問道。

    尾巴撫動,傳來柔媚勾人的女聲,嗤笑道:

    “小命快不保了,還惦記著女人,真是個多情種。”

    果然是個性格不太好的妖女,欠缺調教.........許七安聽懂了對方的嘲諷,皺了皺眉,眼見對方的狐狸尾巴一根根散去,追問道:

    “別人真心待我,我自真心待人。”

    這是一個海王的基本修養。。。

    “我把她許配給雄性族人了。”

    萬妖國公主笑吟吟的聲音傳來。

    汝彼母之尋亡呼?許七安瞬間瞪大眼睛!

    “逗你玩的。”

    萬妖國公主接下來的話,讓許七安平息了怒火,她說道:

    “浮香已經回到我的身邊,教坊司花魁的身份,於她而言,不過是一次普通不過的任務,也是她生命旅途中帶某一段。”

    許七安點點頭,有氣無力的回覆:

    “那我便放心了。”

    儘管知道浮香是妖族暗子,死亡只是藉機脫身,但聽到她如今安好,許七安依舊鬆了口氣,這條魚暫時就讓她迴歸大海了。

    將來找機會再收回魚塘裡。

    萬妖國公主在最後一條狐狸尾巴消散前,笑吟吟道:

    “對了,浮香的肉身是當年我從死人堆裡找出來的一具屍體,剛死不久,肉身還能用,便用回魂大法,將浮香魂魄植入其中。

    “那具身體雖與活人無異,但終究是屍體,用了幾年,便無法控制的衰敗、腐爛,浮香無奈之下,只能假死脫身。”

    許七安的表情驟然凝固,像是一幅靜止的畫。

    ...........

    “大郎,大郎.......”

    許二叔在旁等的焦慮,見狐尾散去,迫不及待的撲上來查看侄兒傷勢。

    許平志一張老臉遍佈著悲傷、憤怒、擔憂和後怕,他僅僅握住侄兒的手,害怕一鬆開,侄兒就沒了。

    “怎麼傷口還沒癒合,三品不是號稱不死之軀?”

    許二叔查看一陣,急了。

    因為侄兒的傷勢並沒有好轉,兩次玉碎的傷口還在,九根封魔釘刺入他的血肉,腹部的傷口不停的流出濃稠的,猩紅的血。

    加之七竅流血,模樣可怕,他看起來隨時都會因傷勢過重死去。

    “他已瀕臨極限,急需救治。”

    趙守嘆息一聲,強忍著頭疼欲裂的痛楚,沉聲宣佈:“止血。”

    那些猙獰可怕的傷口,慢慢停止往外滲血,但依舊沒有痊癒。

    在趙守看來,許七安此時沒死,恰是武夫生命力強大的體現。

    他在與貞德的死鬥中消耗巨大,受傷不輕,尤其是那兩道玉石俱焚的傷口,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甚是可怕。

    而後被嵌入封魔釘,鎖住了氣機和氣血,讓他空有三品武夫的修為,卻難以發揮分毫。

    最後,他用儒家記錄的咒殺術,自殘為代價,讓白衣術士許平峰遭受氣運反噬。

    殺害大氣運之人的反噬。

    屬於殺敵八百自損一千。

    重重傷勢疊加,還能保住性命,不正是武夫生命力強大的體先嘛。

    “先回京城吧,眼下能救他的只有監正。”

    趙守看了眼遠處的大戰,以他的三品修為,也無法窺見一品菩薩和一品天命的交手,因為那裡被層層陣法籠罩。

    監正在斷女子菩薩的後路,他要斬菩薩。

    許平志把侄兒抱起,神色鬱郁的頷首。

    他已經想起來了,所有的事都想起來了,想起了當年風頭無兩,天縱奇才的大哥。

    想起了許家曾經飛黃騰達的場景。

    只是那一切都是過往雲煙了,京城年年有高官鉅富倒臺、抄家,在屏蔽天機的情況下,沒有人會記得二十年前輝煌一時的許家。

    ............

    深夜,御書房。

    燭光煌煌,明亮如晝。

    太子坐在屬於皇帝的大案後,心情五味雜陳,有感慨,有唏噓,有興奮,有激動,有忐忑..........正如普通人面對人生中僅此一次的嫁娶。

    太子知道,自己能不能順利登基,就看今晚。

    此時,諸公們還在偏殿候著,喝著熱茶,吃著糕點,等待著議事。

    皇帝被斬,群龍無首,太子自然而然站出來主持大局,這是理所應當之事,也是太子存在的意義。

    國不可一日無君,亦不可一日無儲君。

    儲君的作用在這個時候就凸顯出來,若是大奉沒有太子,這會兒,估計得亂。

    經過白日的安撫,京城各階層大體還算平靜,鬧的最兇的是平頭老百姓,他們群聚皇城門口、各處衙門,吵囔著要見許銀鑼。

    市井百姓懷疑許銀鑼被朝廷暗中捉拿,甚至擊殺。

    王首輔讓太子調動禁軍入城鎮壓,同時命令京官出面安撫,雙管齊下,才止住了可能發生的暴動。

    “殿下,首輔大人來了。”

    老太監跨過門檻,站在下方,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