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報小郎君 作品

第240章 案件有了重大突破

    “清風殿閣樓的護欄,沒有朽爛,堅固的很。如果福妃是被人推下去的,身體撞斷護欄的同時,後背必定留下淤青。

    “但是剛才檢驗過了,福妃後背沒有長條狀的淤青。只有屍斑和墜樓產生塊狀淤痕。”許七安道。

    懷慶沉吟道:“但她確實是撞斷護欄死的.......你是說,有人在護欄上做了手腳?”

    許七安頷首:“除此之外,福妃墜樓後喝了酒,清風殿的宮女說,她常常在瞭望臺看風景......我猜她是在看陛下會不會來,當然這些不重要。

    “重要的是,人喝了酒,會本能的趴或靠在護欄。福妃是仰面墜樓,因此她當時應該是靠在護欄上,但護欄被人做了手腳,因此墜樓而亡。

    “剛才我問過了,事發時玉如意沒有被取出來,也就是說,福妃當日並立刻用玉如意......嗯,你們懂。所以,她會站在瞭望臺的可能性很高很高。

    “仵作驗屍時,沒有被侵犯的說詞也可以充當佐證。清風殿的宮女們沒有聽見呼救聲,因為福妃根本沒有遭遇強暴,自然不用呼救。”

    懷慶和臨安恍然大悟,後者由衷的欣喜,因為太子的嫌疑頓時輕了許多。

    前者則陷入沉思,咀嚼、回味著許七安的分析,就像在消化老師講課內容的學霸。

    負責監督的小宦官低頭,拼盡全力,默默記下許七安的每一句話,晚些時候要彙報給乾爹。

    聽到這裡,老嬤嬤插嘴道:“這位大人,給福妃驗身子的也是老奴,不是仵作。”

    “哦,原來是嬤嬤啊。那正好,本官還有些細節要問。”

    他拉著老嬤嬤走到一邊,低聲道:“嬤嬤,你們判斷有沒有被姦汙的標準,是根據男人的出貨量還是......”

    他小聲的把疑惑問出。

    老嬤嬤低聲道:“嚴絲合縫。”

    “哦哦,那本官就明白了。”許七安心說,這嬤嬤車技比我還溜。

    這樣一來,就更加確定,福妃沒有被玷汙,而是真的死於意外,有人精心佈置的意外。

    既然不是見色起意,那麼太子的嫌疑就很輕很輕。

    得到確認答案後,許七安說道:“能做到這些的,應該只有那位貼身宮女。”

    宮女當然不會無緣無故殺害福妃,陷害太子,這是裱裱都能想明白的問題。

    “那指使宮女的人會是誰呢?”裱裱看了一眼懷慶,眼裡充滿了不信任。

    懷慶冷笑一聲,裱裱就立刻縮到許七安身後。

    她懶得和臨安一般見識,蹙眉道:“那麼房間裡凌亂的痕跡如何解釋?

    “福妃未墜樓前,宮女肯定無法當著她的面故意弄亂房間。而福妃墜樓後,立刻引來了清風殿下人的注意。”

    “可能是福妃脾氣非常糟糕,所以弄亂了房間。也可能是酒水有問題,比如致幻。”許七安解釋。

    可惜不能解剖福妃,因此這個猜測無從證實。

    “今天先到此為止吧,我想回去再斟酌斟酌,梳理案情。”許七安道。

    他不能說自己是消極怠工。

    把臨安公主送回韶音苑,許七安見懷慶公主在外頭等候,心照不宣的走了過去。

    兩人沉默的往前走,侍衛沒有跟上,遙遙墜在後邊。

    “沒想到你一出手,福妃的案子就立刻有了突破性的進展。”懷慶公主稱讚道。

    “這案子其實不難,至少證明太子是無辜的,這一點不算難。”許七安說完,隔了幾秒,道:

    “三法司似乎不急著證明太子的清白。”

    許七安一直覺得這個時代的推理知識,刑偵手段落後,但不能否認,三法司里人才還是很多的。

    福妃案不像稅銀案那麼細節,也不像桑泊案那麼詭橘,更不像雲州案那樣燒腦,其中沒有摻雜太多的修行手段。

    想證明太子清白,有點難度,但不是不能做到。

    懷慶公主目視前方,沉默了十幾秒,淡淡道:“這件事無外乎兩種可能:一,真兇就是太子。二,太子是被嫁禍的。”

    許七安“嗯”了一聲。

    “太子如果是真兇,那麼他就會被廢。京察剛結束,便要迎來國本之爭,不管是父皇還是滿朝文武,都不願發生這樣的事。而且,也會被太子一黨嫉恨,平白樹敵。

    “如果太子是被嫁禍,那麼,後宮之中,誰有這個能力,誰連太子都敢嫁禍?三法司更加不願得罪。歸根結底,這還是父皇的家事。”

    許七安直截了當的回答:“所有能繼承東宮之位的皇子,皆有可能。”

    懷慶道:“但嫌疑最大的,是我胞兄,以及我母后。”

    因為四皇子是嫡長子,第一順位繼承人。

    “嫌疑歸嫌疑,只要沒有證據,即使是陛下也不能如何。”許七安道。

    有嫌疑是在所難免的,宮中有皇子夭折,那些個得寵的妃子都有嫌疑。但只要毀掉證據,即使嫌疑再大,又能如何。

    宮鬥其實很簡單粗暴,不可能後宮裡每一位妃嬪都是佈局深遠,老謀深算的諸葛亮。

    懷慶緩緩點頭。

    “有件事不明白,四皇子是嫡長子,為何陛下卻立了臨安的胞兄為太子?”

    許七安問出這個問題時,目光緊盯著懷慶,如果她有厭煩和抗拒的表情,那麼說明自己腳踏兩隻船的行為讓她心生芥蒂了,不把自己當心腹了。

    懷慶沉思片刻,搖頭道:“父皇的心思誰都猜不準,不過我有次偶爾的機會,聽到了些許傳聞.......”

    許七安連忙打斷,“殿下,卑職想活到兒孫滿堂,壽終正寢。”

    難得的,懷慶莞爾一笑,“並非什麼秘辛,聽了也無妨。”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宮中都說,太子之所以是太子,是因為陳貴妃年輕時寵冠後宮,父皇才破例立庶出的長子為太子。

    “但是皇兄曾經私底下與我抱怨過,幼時父皇待他極好,還常常向他灌輸為君者但如何如何......試問,若無意立皇兄為太子,父皇又豈會說出這番話?”

    許七安轉過身,朝著遠處的侍衛揮了揮手,然後與懷慶走出一段距離,才難掩八卦之心,搓著手問道:

    “那為什麼最後立了庶出的長子。”

    .......

    ps:下一章我儘量在12點之前。

    先更後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