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報小郎君 作品

第186章 監守自盜

    “我用司天監的望氣術觀測過,他們所有人都帶著血光。”許七安道。

    在望氣術的定義裡,血光代表著什麼,閱歷豐富的金鑼毫無疑問是知曉的。

    “你怎麼會望氣術?”姜律中問了一嘴,轉頭看向官船,朝著甲板上一位出來看熱鬧的白衣術士張開了手掌。

    無形的氣機扭曲了空氣,將那位手舞足蹈的白衣術士攝來躉船。

    “看一看他們的氣數。”姜律中溫和道。

    白衣術士皺了皺眉,表達自己的不悅。身為高傲的術士,即使面對一位高品武夫,他也有著威武不能淫的底氣。

    “傻愣什麼?快點。”許七安催促。

    “哦哦...”白衣術士乖順的點頭,沉默片刻,眸子裡溢出了清光。

    他仔細觀察船艙,俄頃,收斂了清光說道:“的確血光滔天。”

    姜律中眸子一下子銳利起來,保險起見,問道:“還有什麼其他異常?”

    “有!”

    許七安自然是有把握才動手的,“還有幾點比較可疑,一:船艙裡有打鬥的痕跡,是最近才有的。

    二:這些人並不是常年水上討生活的人,因為他們連怎麼去除河魚的土腥味都不知道。

    三:他們過於心虛了,不管是初見我們時的慌張,以及後來不管我提什麼要求,他們都毫無怨氣的滿足...呵,以我對吏員的瞭解,都是一些混不吝的,即使不敢得罪打更人,但如果真的問心無愧,那應該是有恃無恐的抱怨幾句。畢竟漕運可不歸打更人管。

    而他們的表現,是一副恨不得把我們應付過去的做派,有求必應。”

    ...不會除魚腥味,連這種細節都能記在心裡,許寧宴果然是查案的天才。姜律中心裡感慨,表面不動聲色的點頭:

    “考慮的很周全,做的不錯。”

    隨後,他又問道:“此地距離禹州只有半日路程,他們身上沾染血光,手頭有著人命,但,如何在禹州附近殺人?”

    許七安道:“晚上。”

    姜律中稍一沉吟,便想明白了,按照現在的時間推斷,這艘躉船正是夜裡從禹州出發。

    趁著夜色殺人,不會惹人注意。

    片刻後,打更人們把船上所有人都聚集在甲板,個個五花大綁。

    朱廣孝抱拳道:“船上總共六十二人,盡數在此。”

    姜律中點點頭,看向捕頭打扮的絡腮鬍,沉聲道:“喚醒他。”

    喚醒的過程很粗暴,朱廣孝一個大力抽射,把絡腮鬍給射醒了,悲慘的呻吟著。

    這位偽裝成漕運衙門護船捕頭的男人,掃了一圈後,明白了自己的處境,頓時面如死灰。

    他仍舊無法相信,自己就這麼敗露了,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我問,你答,隱瞞或欺騙一次,切一根指頭。”姜律中不夾雜感情的聲音響起。

    絡腮鬍抬頭看去,撞見那雙彷彿能看穿內心的銳利眼眸時,身子顫了一下,趴伏在地上。

    “你的真實身份!”

    “草民方鶴,江湖散人,在禹州組建了一個黃旗幫討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