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衣 作品

第92章 裝鬼

    愛我就全訂啊摔!!不是因為他退縮了,而是因為皮膜裡有油。

    他心裡明白,不管怎麼樣,這通道都得爬。

    陳天硬著頭皮向裡爬。

    這些鬼臉和鬼手好像怕火,火把靠近的地方,鬼手會退縮,鬼臉會無聲哭嚎。

    同時它們好像非常痛恨火,火把稍稍過去後,鬼臉就會變得更加猙獰憤怒,周圍的鬼手會生生向外伸出一截,即將碰到他。

    陳天手肘壓在粘膩的爐壁上,小心又艱難地向前爬。

    寧宿緊跟著他,舉著手電筒看清了爐壁內的情況。

    接著是陳晴,她在看清爐壁內時,差點吐出來。

    忍著嘔吐的慾望,忙用隱身絲巾遮住自己,她留,“等下。”祝雙雙抬起手,做了一個暫停的動作,她盯著那幾輛車,說:“我有個想法。”

    見祝雙雙神情認真,蘇往生想到是她第一個提出黑狗就是胖子的,在某些時候,她腦袋裡裝滿奇奇怪怪又切中要害的想法,他放開手,讓她好好思考。

    “什麼想法?”

    祝雙雙盯著那幾輛車,“小道士,你沒發現這幾輛車有點問題嗎?”

    蘇往生看向那些車,一時摸不到頭腦,“都是豪車吧。”

    “對,算是豪車,你再看系列。”祝雙雙進一步說。

    蘇往生悲憤:“我只是個山裡的窮道士!”

    祝雙雙:“……”

    她趕緊說:“我們剛進村時就遇到一排豪車,當時我掃了一眼,在那之前寧宿說這個村子挺有錢的,我認同但又覺得應該沒那麼有錢。”

    蘇往生:“怎麼說?”

    “那個,像我們家還算有錢,我從小到大坐過很多車,我爸爸和我哥哥他們,幾乎兩三年就要買或換一輛新車,而那一排婚車全是五年前,甚至有七八年前出的。”

    蘇往生沉默。

    他覺得這個遊戲有點欺負窮人。

    祝雙雙繼續說:“一開始我沒放在心上,因為第一次進遊戲,我對系統和遊戲一點都不瞭解,想著這遊戲可能就設定在五六年前。

    “也可能是村民沒那麼鋪張浪費,像我很多同學家也是六七年才換一次車。”

    祝雙雙繼續說:“我這兩天發現村裡所有的車都是五年前的,包括剛成年的男生開的車,而且車還挺新。”

    蘇往生說:“全村那麼多有錢人,五六年都沒買一輛新車確實不太正常。”

    祝雙雙點頭,他指著眼前這幾輛車說:“你看,這兩輛車,是婚禮上最後給新娘紅包,衣著考究那六個人的。”

    “村民對他們很恭敬,他們看起來身份不一般,連他們的車都是七年前出的。”

    蘇往生說:“所以,有兩種可能,這個遊戲設定就發生在五六年前,或者我們進入時間並不是村子的現實世界,而是村子的五六年前。”

    他斂眉一想,“系統說這副本是第一次開啟,是新遊戲,一個嶄新的遊戲設定在五年前有什麼意

    滲人又噁心。

    “快爬!!!”

    李印:“鬼臉要從皮膜裡掙脫出來!啊、好疼!”

    陳天此時已經無暇顧及他,在他喊完“快爬”後,他自己就爬不動了。

    身下密密麻麻的小手抓住了他,幾百只小手各處使力,他在身體在小手群上晃盪,還有左右兩邊的小手試圖向他身體裡鑽,根本爬不動。

    陳天焦急不已,他動不了,後面所有人就動不了。

    其實他不用擔心,甬道里的四個人,每個人都被身下千百隻小手抓住了,粘扯不動。

    從皮膜中穿出的小手在他們身上又抓又插,黑綠帶紅的液體不斷滴落,在身下形成一股惡臭的細流。

    寧宿懵懵地被數不清地小手左拉右拽,像是在小手群上小幅度盪鞦韆。

    有一隻小手抓破了他的手指,一滴血滲入小手之中,那小手猛地竄高了一截,其他小手頓時瘋了一樣向他身上伸爬。

    有一群橫衝直撞,直接撞歪了寧宿的臉,在他潔白的鼻側留下一團腐臭的黑綠液體。

    寧宿有點不開心了。

    陳晴的頭髮已經被頭頂的小手抓得直立了起來,液體把頭髮粘成一團。

    小手們使勁拽著她的頭髮,她臉皮都被提拉得有些扭曲。

    她用力睜開右臂上的小手,血淋淋的手摸向靴子,從裡抽出刀,利落隔斷了頭髮。

    接著,手持匕首反手一削,削斷了及時只小手。

    可立即又有幾百只小手冒出來,抓住了她的胳膊,像是被強力黏膠黏住,無論她怎麼用力,那隻胳膊再無法掙脫。

    身上的抓痕越來越深,有幾隻小手指在她身上插出了幾個小窟窿。

    她能清楚地感覺鮮血在流逝,力氣也將用盡。

    見越來越多,密密麻麻的小手又冒出來,陳晴眼裡漫上一層絕望。

    李印只是第二次進副本,心理素質遠沒有陳天陳晴高,何況他在最後小手們的操作空間更大,此時他已經瀕臨崩潰了。

    越來越多的小手冒出來,用盡所有力氣也無法掙脫一點,被鬼手鑽進身體的疼疼讓他面容扭曲。

    更可怕的是,他正被動向右邊移動,即將靠近爐壁上的皮膜。

    他正好對上裡面一個狗鬼臉。

    這是他在皮膜裡看到的唯一一個狗臉,黑色的狗毛沾著血汙,頭被砸碎一邊,狗臉上焦黑看不見完好的一塊,漆黑的狗眼裡滿滿的絕望和陰毒的憤恨。

    它呲著獠牙奮力向外掙扎,皮膜被它掙得越來越薄,越來越透。

    “它們、它真的要出來了!!!啊!”

    顯然陳天也明白後面的情況了。

    隨著體力的流失,身上小手的猛增,人就隨之陷入無望的深淵之中。

    有一隻鬼手正向他嘴裡爬,想鑽進他的身體裡,陳天身體已經動不了,他艱難地仰頭“呸”了一聲,“你們能爬就快爬!”

    他的聲音已經沒一開始那麼響,預示記著力氣也要見底,他把最後的希望放在寧宿身上,希望也是絕望地說:

    “寧宿……我背上沒多少手,你試試從我身上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