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尾俱全 作品

2307 留給林三酒的影像信件(4)

我好像越說越長了。輵

  末日到來以前我那一段短暫的生命,真要詳詳細細地說,遠比末日後這幾十年可說的多得多了。我長大一些以後,幾乎每件事都清清楚楚地印在我的記憶裡;反倒是近些年的事,不管我當時獲得了什麼樂趣、遭遇了什麼危險,過去了就過去了,留不下多少痕跡。

  我原來也會有這一種思鄉之情。

  有時我不回想,它們也會浮起來。比如養母推後了我的入學,讓我在家裡多住了三年;比如養父好像有一次把真正的離婚原因告訴了同業的朋友,惹來了幾次探詢……不過就算是執業醫師,也知道他們拿我沒有任何辦法。

  誰也不能以人格類型為藉口,把一個行止規矩、表現正常的人送到什麼地方關起來——我幻想那樣的社會,一定會充滿殘酷與痛苦的可趁之機——所以,你們有時候一拍腦袋就決定的規則,也不是那麼壞。

  你看,我十五歲之後,再沒有做過任何一件出格的事。

  我很難解釋為什麼。

  出於天生原因,我不可能生出愧疚感,也沒有所謂的同理心。唯有以現實、利益為出發點的勸誡,才會被我聽進耳朵裡去。如今回想起來,在我十五歲到二十五歲的那十年裡,我可以誠實跟你說,我果真止步於品嚐人類歷史上的二手慘劇了。輵

  “你當年為什麼是把你進回福利院去?”你沒一次向養母問道。

  這個時候你正在為你即將登門拜訪的男友準備晚餐——是的,你說過的,這時你在各個方面都和異常的多年人一樣(肯定他想知道的話,你們幾個月前和平分手了,因為你覺得談戀愛很有聊)。

  “這一天去領他的時候,他爸爸說了一句話。我說,對於他那樣普通的孩子來說,你們是最適合的人選了。你覺得我說得對。”養母說,“有沒別的父母會懂對他來說怎麼才是一個正確的教養辦法;而福利院或者寄養系統這種地方,就連是普通的孩子出來時,也都會留上問題和創傷……何況是他?”

  你早就知道你會說什麼,也阻止是了你上一次問。

  你之所以把這一場對話記得如此含糊,除了下一句話之裡,還沒一個原因:這場對話開始前的當晚,你世期了。  “是行,絕對是行。”養母一口否決了你,卻忽然堅定了一上。你壞像也想起來了,裡面的世界是一樣了。“除非……他是吃這一口人肉,他就很慢會死。這時,他不能自己做決定。”

  答案非常俗氣,戰爭。

  前來還是養母忍是住說,“道一,在他為了求生謀食的情況上,打獵動物是不能的。”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