碉堡堡 作品

第243章 原來我也是離不開你的

    帝君關押一眾天衍境高手乃是暗中行事,生怕走漏風聲,故而特意將身邊的護衛首領調撥過來嚴加看管,上上下下守得水洩不通,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能在此處自由出入的人,唯有扶余燼和扶余浩。

    於是當護衛首領忽然發現帝妃出現在地牢入口處時,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瞬。因為帝君曾再三下了封口令,此事萬萬不可傳到帝妃耳朵裡。

    “帝妃請止步!”

    護衛首領看見帝妃要往裡走,連忙上前一步抬手攔住了她,語氣緊張:“此處關押的都是重刑要犯,帝妃金玉之軀,怎可踏足來此,還請快快回宮!”

    帝妃身上披著一件暗色的斗篷,她眼見侍衛攔住自己,慢慢抬手摘下了帽簷。鬢髮如雲,但細看已經見了淺淺的霜色:“本宮知曉裡面關著的是誰,你不必瞞本宮,無非就是四域仙府的那些天衍境高手罷了。”

    護衛首領面色尷尬,不知她是從何處聽說此事:“遊雲仙君內丹被挖,兇手至今下落不明,帝君此舉也是為了查清真相。待一切水落石出之後,自然就放他們離去了。”

    桑非晚扮作隨從,雙臂抱劍跟在帝妃身後,聞言不著痕跡看了眼那名護衛首領,然後對帝妃暗中搖頭,示意千萬別信他的鬼話。

    一定要現在進去,想辦法把那些人救出來。否則帝君今夜衝擊天神境失敗,很快就會來剖取第二顆內丹。

    扶余浩對百里渡月又素來有恨,桑非晚嚴重懷疑他會公報私仇,第一個就折磨百里渡月。

    帝妃顯然也知道這一點,面色微沉,對護衛首領冷冷道:“既然只是為了查清真相,那就更沒必要阻攔本宮了。他們到底是貴客高朋,如今被帝君關押此處,心中難免有恨,本宮進去也只是為了出言安撫,寬慰一二。”

    護衛首領猶豫出聲:“可……”

    帝妃見他還在阻攔,生恐時間拖延太久被帝君發現,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冷冷斥道:“混賬,你有幾個膽子敢攔本宮!再敢多言,本宮定然稟明帝君說你以下犯上,將你廢去修為!”

    帝君喜怒無常,但對帝妃卻萬分疼寵,這是人盡皆知的事實。護衛首領一聽要被廢去修為,便愈發遲疑猶豫起來,帝妃見狀直接一把推開他,帶著假扮成隨從的桑非晚強行闖了進去,並冷冷甩下一句話:

    “沒有本宮吩咐,你們誰也不許進來!誰若敢踏進一步,便等著被廢去修為,株連九族!”

    彼時地牢中關押的一眾修士恰好悠悠轉醒,他們一見自己身處地牢,且四肢痠軟無力,紛紛大驚失色,哪裡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是帝君!一定是帝君!他為何要將我們關在此處?!”

    “他莫不是懷疑我們挖了遊雲仙君的內丹?”

    “絕不會這麼簡單!扶余燼此人心計克重,當年登基奪位手段便毒辣異常,此時將我們關押在這裡一定另有所圖!”

    “他到底給我們下了什麼藥!我現在丹田氣脈逆行,根本無法聚靈聚力,竟是像被廢去了修為一般!”

    “我也是……”

    “扶余燼當真該死!以為掌管雲境便可肆意妄為了嗎,分明是沒有將我們四域仙府的人放在眼裡!”

    桑非晚剛步入地牢就聽見裡面傳來眾人義憤填膺的怒罵聲,他卻並沒有阻攔,反而希望這些人罵得越狠越好。他們罵得越狠,就說明心中越生氣,心中越生氣,等會兒打起扶余燼也就越狠。

    故而他只是施術佈下一道隔音屏障,免得外面護衛聽見裡面的動靜,便再無其他動作。

    而帝妃聽見眾人的交談聲,晃神了一瞬,自言自語的吃驚道:“果然是春日醉……”

    桑非晚下意識問道:“什麼春日醉?”

    帝妃頓了頓才道:“是一種極其罕見的迷香,常人嗅之全身無力,修士聞了卻會靈力盡失,昏昏沉沉好似大醉一場。此香需用數十種天靈至寶來配,故而極其罕見,只有帝君手中還剩下星點,那些修士應當便是中了此香……”

    她沒說的是,當年百里清都便是中了此香,所以才被扶余燼暗算致死。

    桑非晚皺眉:“那該怎麼解?”

    帝妃從袖中取出了一個拇指大的白玉香壺來,語氣沉沉道:“我早猜到他會用春日醉,春日遲遲夢不醒,用黃粱香破了此藥性便可……”

    她語罷帶著桑非晚快步走進地牢深處,而裡面被關押的修士看見她亦是面色驚詫,紛紛出聲:

    “帝妃?!”

    “帝妃?!你為何會在此處?!”

    他們大抵懷疑帝妃和扶余燼是一夥的,故而都神色警惕,頗為不善。

    帝妃一邊打開香壺,一邊對眾人解釋道:“你們中了帝君在酒宴上下的春日醉,此香可解藥性,再過半個時辰便可恢復了。”

    花侵衣聞言驚詫上前,皺眉不解問道:“帝君為何要如此做?!”

    桑非晚看向她,半真半假的低聲道:“帝君在修煉一門邪功,需要用天衍境高手的內丹修煉,遊雲仙君便是因此喪命。他把你們囚禁起來,就是為了方便剖取你們的內丹。今夜他從靜室出關,還會從你們之中再選一個人,挖掉內丹。”

    他此言一出,眾人不由得面色大變,尤其聽到後面四個字,他們都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丹田,彷彿已經能感受到那種被生生挖去內丹的痛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