碉堡堡 作品

第231章 我愛你,我願你生不如死

    那方用千年紫金木雕成的匣子最後又被重新擱回了原處。

    而百里渡月體內的那個人格好像也因為出來的太久, 迫不得已要回去了。他閉眼晃了晃頭,眉頭緊皺,似乎有些頭疼, 忽然看了桑非晚一眼:“本城主下次再來找你,可不許跑遠了……”

    桑非晚沒聽清:“什麼?”

    他話音剛落, 只見百里渡月忽然身形一晃,軟軟倒了下來, 連忙箭步上前把人接到懷裡,卻見對方已經暈了過去。

    按照時間推算,估計另外一個人格很快就要甦醒過來了。

    桑非晚眼見書房一地狼藉, 只能暫時將百里渡月打橫抱起,安置在了內室的臥榻上。然後趁對方還沒甦醒, 趕緊把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收拾乾淨,恢復成了原樣。

    等做完這一切後,桑非晚這才靜悄悄退出了大殿。不然等會兒百里渡月甦醒過來, 問他為什麼會在這裡,桑非晚可解釋不清。

    寢殿香爐未燃,但空氣中依舊漂浮著淡淡的淺香。帳幔被風輕輕吹動,露出了床榻上躺著的一名緋衣男子,只見他袖中的指尖忽然輕微顫動一瞬, 似乎有甦醒的徵兆。

    百里渡月沒有另外一個人格的記憶, 於是當他從臥榻上漸漸甦醒時, 忽然發現自己正身處寢殿,嚇得譁一聲從床上坐起了身。他目光驚疑不定地打量著四周,不知想起什麼, 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猜到了……

    另外一個人格一定出來過……

    百里渡月立刻掀開被子下床, 大步走向門口, 他袖袍一揮,厚重的殿門直接砰一聲打開,重重彈在了牆上。

    桑非晚剛才去了花草房。他捧著一盆綠松走進院內,誰知剛好看見百里渡月從屋裡出來,臉色難看得緊,心中當即猜到了原因,卻還是故作不解,略有些疑惑地上前問道:“城主,你不是在前殿嗎,怎麼又回了寢殿?”

    百里渡月面容陰沉,竟有一瞬與那惡人格像了個十成十。他眼見桑非晚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心中的火氣詭異般弱了三分,頓了頓,勉強控制著脾氣問道:“你剛才去哪兒了?”

    桑非晚給他看了看手裡的青松:“非晚剛才一直待在花草房,見寢殿空蕩,便搬了一盆青松過來。”

    百里渡月神情驚疑不定:“你……你沒看見我做什麼奇怪的事嗎?”

    桑非晚聞言忽然笑了笑,似有不解的反問道:“城主不是一直待在前殿批閱奏摺嗎,能做什麼……奇怪的事?”

    “奇怪”這兩個字他故意放緩了聲調,慢吞吞的,好似品出了幾分別樣的滋味。

    百里渡月不知為什麼,總感覺桑非晚的目光過於直白勾情,令人招架不住。他尷尬轉身入殿,無意識摸了摸自己發熱的耳垂,耳朵上卻忽然傳來一陣刺痛,腳步下意識頓住。

    “……”

    怎麼會這樣?

    百里渡月一度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皺眉又仔細摸了摸,然而刺痛感愈發分明。他轉頭看向寢殿內的水晶鏡,只見人影纖毫畢現,耳垂上赫然有一道紅痕,像是被人咬上去的。

    桑非晚一直注意著百里渡月的動作,眼見對方似乎發現了自己剛才咬出的傷痕,心中暗叫不好,連忙把那盆青松扔到一旁,上前問道:“城主在看什麼?”

    百里渡月沒有回答,而是盯著那面水晶鏡,仔仔細細確認著自己耳垂上的傷,待發現確實是牙印後,眼中陰鬱翻湧,右手重重錘在桌上,發出砰的一聲震響,周身氣壓極低,聲音冷厲陰沉:“今日有何人來過寢殿?!”

    桑非晚語意模糊:“寢殿除了城主能進,再就是非晚了,城主為何有此一問?”

    百里渡月只要一想起那個人格很可能用自己的身體做了些什麼,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廝混,留下這道牙印,臉色就難看的厲害。他聽聞桑非晚詢問,噎了一瞬,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桑非晚見狀走到他身旁,這才像是忽然發現什麼似的,抬手輕輕摸了摸百里渡月的耳垂,蹙眉道:“這傷怎麼還沒好,早知下次非晚便咬輕一些了,若是讓旁人瞧去,豈不是有損城主清譽。”

    百里渡月聞言微微一怔:“你說什麼?這傷是你咬的?”

    桑非晚輕輕一帶,便將百里渡月拉入了自己懷中。他上前一步,直接將人抵在桌邊,低聲笑問道:“城主記性怎的如此差,不是非晚咬的,還能是誰咬的?”

    他語罷指尖在百里渡月臉側來回流連摩挲,引起一陣細微的輕癢,睨著那微紅的耳垂,語意不明道:“若有旁人咬了城主,非晚可是會生氣的。”

    百里渡月根本不記得桑非晚什麼時候咬過自己:“你什麼時候咬的?”

    桑非晚勾唇:“今早,前殿,座椅間,城主忘了?”

    他語罷似乎是為了證明什麼,悄無聲息偏頭含住了百里渡月另外一側耳垂,齒間輕咬,不緊不慢地用舌尖逗弄著。然後在百里渡月身軟下滑的時候,及時把人接住了。

    白淨的耳垂已經被咬紅了,又刺又癢。

    桑非晚將百里渡月抵在鏡子前,讓他看向裡面,一邊在他耳畔細細啄吻,一邊低聲哄騙道:“城主瞧,兩邊的牙印是不是一樣的?”

    百里渡月眼尾泛紅,目光渙散茫然,他只看見自己被桑非晚抵在水晶鏡前,霜白的發,緋紅的衣。身後那名男子一直不緊不慢輕吻著自己的脖頸,癢意如此分明,視線難以聚焦,只能看見一片虛虛的影。

    百里渡月動了動唇,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什麼都吐不出來,好半晌才艱難出聲:“桑非晚……”

    這句話是如此無力,如此頹然。

    “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