碉堡堡 作品

第161章 他,恢復記憶了…………

    桃花村處溪水上游,背靠山林,一向與世爭。今日卻忽然來了一群從未見過的黑衣劍客。他們自稱是官府中人,奉京城刑部指派,特來搜查刺客。

    村長一瞧見他們出示的腰牌,立刻畢恭畢敬帶著他們挨家挨戶搜查,從村一直搜到村尾,到現在太陽都快落山了。

    “位官爺,村人煙稀少,還剩最後一戶人家。他們姓容,剛搬來不久,都是文文弱弱的讀書人,應該不是刺客。”

    村長一邊解釋情況,一邊領著那幾名黑衣人到了容家的院牆外,然後敲了敲木門,隔著籬笆探往裡面看了眼:“容家嫂子,容家嫂子,你在嗎?”

    時至黃昏,天色漸暗。容夫人雙目不便,聞言撿起地上的青竹柺杖探路,慢慢走到了院門外,離得近了才發現是村長:“原來是盧村長呀,有什麼事兒嗎?”

    她語罷摸索著打開院門,把村長他們放了進來。

    盧村長帶著那群黑衣人走進院子,壓低聲音對容夫人解釋道:“容家嫂子,是京城來的官爺,他們要找個人,你讓他們四處搜一搜就行了。”

    容夫人聞言微微一頓:“找人?找什麼人?”

    盧村長剛想說找刺客,為首的黑衣人卻忽然抬劍攔住他,目光敏銳的看向容夫人:“你們家有卿子?”

    容夫人慢慢搖了搖,面不改色道:“老婦是靖州人士,前些日子發了水災,特意帶著兒子兒媳進京投奔親戚,家中現在只有三口人,不曾有什麼卿子。”

    黑衣人聞言環視四周一圈,卻見院中的紅楓樹下躺著一名白衣男子。對方懶懶倒在搖椅上睡覺,臉上還蓋著一書,看不清面容。

    容夫人注意到黑衣人的動作,拄著柺杖上前,輕輕拍了拍容宣:“宣兒,快醒醒,宣兒。”

    搖椅上的男子聞言終甦醒。他抬手把臉上蓋著的書冊拿了下來,語氣迷茫的道:“娘,怎麼了?”

    容夫人道:“說上面的官爺下來尋人,要搜查咱們家,娘看不見,你去引路帶他們搜一搜吧。”

    容宣聞言把手中的書卷丟到一旁,準備起。那為首的黑衣人卻忽然攔住他,將一副畫像遞到了面前,目光緊盯著他問道:“你見過畫上的人麼?”

    噗——

    容宣看見畫像的時候,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他,畫像上的男子除了眉心有一顆紅痣,別的地方和姬凡沒有半點相似,總橫看豎看都很抽象,沒有絲毫神韻。

    東臨侯的人帶著幅畫像四處找姬凡,找到那真是見了鬼。

    容宣原還擔心矇混不過去,現在一看,完全是自己多慮了。他從搖椅上起,神色如常的搖了搖:“草民不曾見過此人,怎麼,他是朝廷欽犯嗎?”

    黑衣人收起畫像,不欲多言:“與你關。”

    容宣挑了挑眉,沒再說話,轉帶著些人進屋了。他推開內屋大門,只見裡面靠窗的位置坐著一名素衫女子,在低搗藥。她墨色的發僅用一根青簪綰起,露出半截修長纖細的脖頸,一縷碎髮垂落在耳畔,愈發襯得絕豔秀美。

    那些黑衣劍客見狀不由得晃了一下神。

    容宣低咳一聲,驚醒眾人:“素雲,出來,有官爺要搜查屋子,你別在裡面擋著路。”

    那女子聞言抬看向他們,眼底一片淡漠,看不出絲毫情緒。容顏清冷垢,塵埃難染,眉心用胭脂描了一朵五瓣梅,殷紅且帶著妖氣。

    是個絕色美人,只是臉色臭得緊。

    姬凡被哄著換了女裝,心裡不高興。聞言把藥罐擱在一旁,冷著臉起走了出來,半個眼神也沒給那群前來搜查的人。

    為首的黑衣人皺了皺眉:“是你娘子?”

    容宣怕姬凡鬧事,笑著把人摟在懷裡,不著痕跡攥住了他的手:“是草民在靖州娶的夫人,從小是個啞巴,以脾性怪異了些,還請諸位官爺多多擔待。”

    些黑衣人從未見過姬凡,只依照東臨侯給的畫像去找,打他們也想不到堂堂的燕太子會扮女人,聞言狐疑出聲詢問:“是啞巴你還娶她?”

    容宣:“她雖然是個啞巴,是她長得漂亮啊。”

    個理由讓人法反駁。

    “……”

    問話的黑衣人被噎了一瞬,終不再糾結個問題,帶著幾名手下把容家搜了個底朝天,連地窖都沒放過。

    他們上上下下仔細搜查了一番,見沒有疑處,也就沒有再多加逗留。臨走時威脅了一句容宣不向任何人透露他們的行蹤,就齊齊策馬離去了。

    容夫人總覺些人來路不善,憂心忡忡的道:“宣兒,些人恐怕背景不簡單。我瞧著他們人皆佩劍,武功不低,像是要來殺人的。”

    容宣心想不就是來殺人的。他拍了拍容夫人的手,出聲安慰道:“娘,別擔心,他們來搜查過一遍,找不到自然也就回去了,咱們安靜過自己的日子就是了。”

    今天打贏官司掙了錢,容宣回來的時候特意在市集上買了些零嘴點心。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分了一半放到容母房裡,拿著另外一半進了屋,卻見姬凡坐在鏡子前拆發。

    容宣見狀連忙攔住他的動作:“哎哎哎,我好不容易給你梳好的,你又拆了做什麼?”

    姬凡把挽發的簪子直接丟到桌上,墨髮頓時傾瀉下來。他鼻樑高挺,眉飛入鬢,洗去脂粉後,不見女子柔美,只有屬男子的銳氣清冽。眼尾上挑,輕飄飄一瞥:

    “那些人都走了,我為什麼不拆?”

    容宣,顏狗也。跪燕太子美貌,一次如此,次次如此,遂成裙下臣。

    “他們走了,我又沒走。再說,萬一那群人去而復返怎麼辦?”

    容宣語罷抬手將姬凡肩上的一縷亂髮理順,心中對姬凡不願扮女裝到些許惜,畢竟誰不喜歡看美女呢。

    姬凡只有一個字:“殺!”

    容宣按住他躁動的手:“殺人犯法。”

    姬凡:“那就砍!”

    容宣:“砍人也犯法。”

    容宣語罷忽然覺得自己大半夜和姬凡爭論個實在是有病,連忙閉嘴結束了話題。他瞟了眼桌上放著的白瓷碗,見裡面裝著剛熬好的藥,伸手摸了摸溫度,已經由燙變溫了:“怎麼不喝藥?”

    姬凡微微蹙眉,只說了一個字:“苦。”

    容宣心想我就道你要說苦。他從懷裡拿出一個油紙包,裡面裝滿了各色蜜餞:“老規矩,喝一口藥,吃一顆蜜餞。”

    姬凡見狀才端起碗,不情不願喝了一小口。容宣往他嘴裡餵了一顆梅子,又往自己嘴裡丟了一顆,發現了他的小動作:“喝大口點,不然我買一屋子蜜餞也不夠你吃的。”

    姬凡喜歡吃甜,並不他的。固執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容宣見狀也只一顆一顆地喂,最後一整包蜜餞都被他們個吃了大半。

    容宣搖搖:“你若再麼吃下去,下次喝藥就沒得吃了。”

    姬凡不理容宣,漱完口就上床了。他見遠處山林似有似的狼嚎聲,總是習慣性縮在牆角,聞言安安靜靜的看向容宣,說了個字:“你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