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喝狗血養生

    沈涼給邵衾寒解開釦子,順手就想幫他把襯衫脫下來,但又覺得不太好,猶豫著收回了手。

    “你……自己脫。”沈涼轉過了身,心裡感覺怪怪的。

    邵衾寒回頭看了他一眼,慢慢低頭,然後窸窸窣窣把衣服脫了下來。猶豫一瞬,把衣物丟到了旁邊。

    “好了……”邵衾寒說。

    沈涼聽見他蚊子似的聲音,耳尖微動,而後轉過了身。抬手從上面取下花灑,調了一下溫度,這才把熱水對準邵衾寒。

    “嘩啦啦——”

    他們二人瞬間溼透了。區別在於沈涼穿著衣服,而邵衾寒是光著的。

    看起來有點不公平。

    邵衾寒抹了把臉上的水:“你為什麼不脫。”

    沈涼睨了他一眼:“是你要洗澡,又不是我要洗。”

    而且,

    “你懂不懂兩個人脫光了代表什麼?”

    沈涼什麼都沒說,但又讓人感覺他什麼都說了,眼神意味深長,下流得可以打馬賽克。

    邵衾寒被他的目光盯得心跳錯亂,呆呆後退了一步,卻又被沈涼拉了回來,只聽對方聲音低沉道:“搭在我肩膀上。”

    沈涼說:“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免得淋溼了。”

    不知是不是淋了熱水的原因,邵衾寒原本蒼白的皮膚泛起了一層薄薄的紅。他聞言慢慢抬手,猶豫著把右手搭在了沈涼肩膀上,倒是出乎意料的乖順。

    這才對嘛。

    沈涼擠了點洗髮露,一邊幫邵衾寒洗頭,一邊在內心感慨:今天英雄救美的時候,邵衾寒如果是這副樣子,至於把沈炎嚇跑嘛。

    沈涼修長的五指在邵衾寒髮間穿梭,輕緩又不失力道,隨口閒談:“哎,你打架一直都那樣嗎?”

    邵衾寒在一片瀰漫的熱氣中看向他:“哪樣?”

    沈涼勾唇,說了兩個字:“兇殘。”

    他分明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邵衾寒看向他:“兇殘?你想試試什麼叫兇殘嗎?”

    沈涼一點也不想。他目不斜視的幫邵衾寒沖洗頭髮:“你溫柔點行不行,我哥喜歡溫柔款的,他本來就怕血,你還弄那麼血腥。”

    “……”

    邵衾寒不說話了,他右手搭在沈涼肩膀上,不動聲色掐了一下。

    “嘶……”

    沈涼倒抽一口涼氣,沒防到有這招。他伸手扣住邵衾寒的腰,用力把人拉到了身前:“我招你惹你了?”

    一瞬間貼得嚴絲合縫。

    邵衾寒慌了一瞬,莫名想起他們親密接觸的那個夜晚:“你幹什麼?”

    某些人看起來很霸總,其實對某方面單純得猶如一張白紙,估計長這麼大連小手都沒和別人拉過。

    沈涼某一瞬間覺得自己懷裡摟的不是邵衾寒,而是一隻驚慌失措的小白兔:“……沒什麼。”

    他關掉水,慢慢鬆開了手,然後把一塊白色的浴巾蓋在了邵衾寒頭上。對方五官俊美,帶著水汽,墨髮溼漉漉的往下滴著水,愈發顯得皮膚白淨。

    男色惑人。

    沈涼說:“擦一擦。”

    邵衾寒不動,微微擰眉:“手疼。”

    沈涼:“……你剛才還說不疼的。”

    邵衾寒:“現在疼了。”

    沈涼抬眼,卻猝不及防與邵衾寒對了個正著,二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在熱氣縈繞的浴室內莫名顯得曖昧起來。

    “……”

    沈涼只能抬手幫他擦,隔著柔軟的毛巾揉搓,邵衾寒這幅任揉任捏的樣子實在讓人心裡解氣。他們本就捱得近,加上邵衾寒的右手仍搭在沈涼肩膀上,看起來就更近了。

    和抱著有什麼區別嗎?

    似乎是沒有的。

    沈涼擦完頭髮,這才發現他們現在的姿勢有點越界,雖然該越的早就越得差不多了。他慢半拍放下毛巾,一低頭就捱上了邵衾寒的鼻尖,呼吸密密交織,撩的人心裡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