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以湫賣菜

    第六十三章 以湫賣菜

    何以湫抱著髒掉的衣服被褥到井邊清洗。月色清涼如水，她將桶扔到井裡，井水一遍遍的打起來。她將洗衣粉倒進去，第一遍水直接過掉，那黏在被褥衣服上的東西，混在水裡一起掉了出來。

    她將洗衣粉倒進盆裡一遍遍揉搓著衣服被褥……等到將所有的衣服被褥都洗乾淨時，已近半夜了。何以湫將衣服一桶一桶的拎回來，晾曬在竹竿上，等到將這一切都忙完的時候，村裡的狗都睡了。

    何以湫回到上屋。推開門，見林正家的幾個孩子正圍在電視機前看電視。她跟他們打了聲招呼，然後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林書娟在她身後喊道:“掃把星。”

    何以湫怔住了，她只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她不敢置信的回過頭去:“你說什麼？”

    彼時林正最小的兒子也跟在姐姐身邊，對著何以湫扮鬼臉:“掃把星……”

    何以湫將手裡的桶擱下，疾步走到幾個孩子面前:“你們說什麼？”

    林書娟揚起那張稚嫩的小臉，童言稚語道:“爺爺說，你才過門沒多久，小叔叔的腿就摔斷了，四伯孃的娃娃沒有了，五伯孃的娃娃也流掉了，所以你是掃把星。”

    何以湫蒙了，所謂童言無忌，最是傷人。

    她赤紅著眼睛，辯解道:“你小叔叔摔傷是因為在工地上做活，不小心才摔傷的。你四伯孃的孩子沒有了，是因為她大著肚子爬樹，還一口氣吃下一整個大樹菠蘿；你五伯孃之所以把孩子流掉，是因為她懷的是個女娃娃。”

    “她想要個男娃娃，所以才將肚子裡的娃娃流掉的，怎麼現在這些事都怪到我身上呢？”

    小孩子不懂得的分辨是非，是因為大人從未教過他，何為是非。

    林書娟繼續道:“反正爺爺就說你是掃把星，讓我們都離你遠點。”

    說著還推了何以湫一把。何以湫怔怔的望著面前這幾個孩子，一瞬間似有些如鯁在喉。

    方玉蓮在房間裡叫人，幾個孩子快速的關了電視機，跑回房間裡去了。何以湫怔怔的回到自己的屋子裡，林爍已經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