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菜團 作品

第三百五十二章 “承讓”(五千字求訂閱月票)

    兵棋……也是棋?

    宴會廳內,火盆燃燒,齊平站在門口,笑著說道。

    在他身後,大雪紛揚,梅花盛放。

    原本嘈雜的大殿內,不少人都愣了下,    然後才明白齊平話語中的含義。

    是的,他的確沒有帶過兵,上過戰場,但問題在於,這裡同樣並不是真的廝殺,而是推演。

    那麼,作為戰勝過棋聖弟子的大國手,    他有沒有能力應戰?

    張諫之愣了下,    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猜錯了,齊平並不是在為兵部爭取時間,而是真的要比上一場。

    就像當初的棋戰一樣……可,這又怎麼可能一樣?

    剛剛敗下陣來的兵部尚書嘆息一聲,微微搖頭,神情複雜。

    “哈,”佘先生聞言也是錯愕,旋即笑出了聲來,那雙幽綠色的,帶著冷意的眸子凝視齊平:

    “你以為兵棋是什麼?是那些解悶的遊戲可比?

    無知者果然無畏,看來聲名鵲起的京都天才,也是個沽名釣譽的貨色,用圍棋與兵法比較,簡直可笑!”

    齊平一臉純真,似乎並不生氣,    只是認真地說:

    “沒錯。在我看來,    這所謂戰役推演,與遊戲並沒有什麼區別。”

    說這句話的時候,    齊平並沒有諷刺的意思。

    即便是現代戰爭,複雜無比的兵棋模擬,說到底,也只是一套遵循給定規則,對錄入的敵我單位進行運算的模型……只是複雜了很多倍。

    這也是為何上輩子民間會有兵棋遊戲的原因。

    這話落下,不只是妖族,就連涼國朝廷這邊,也是一片譁然。

    兵部的官員們臉色不大好看。

    有種被aoe的感覺……若是在其餘場合,齊平這句暴論拋出,定會被兵部官員們群起而攻。

    但此刻……他們只能憋著。

    甚至有人在想,若是能將兵棋比作遊戲,與兵法切割開,輸掉的話,損失也會小一些。

    “荒唐!可笑!”佘先生宛若被踩中尾巴的貓,炸了。

    他研究兵法半生,也素來以“兵法大家”自居,齊平這句話無疑相當於挑釁。

    就連始終穩坐釣魚臺,    氣場平穩的知姬靜也眯了眯眼。

    “哇,    這人好生狂妄。”

    使團席位,盤膝坐在食案後,嬌小少女模樣,穿著紅綠絲綢小衣的九命大吃一驚,頭頂兩隻貓耳抖了抖,咯咯直笑。

    清純稚嫩的外形,彷彿畫著眼影的眸子裡,透出一股子勾人的誘惑來。

    “不,他在用計。”旁邊,穿墨綠色長袍的俊美青年突然開口,神情很是凝重。

    “計?”

    “沒錯,”玉麒麟一副精明樣子,理智分析:

    “輸了兵棋,本來是兵法大敗,且預演了若兩國開戰,北境城破的可能,可若只是輸了一局遊戲,便不算什麼了。”

    “原來如此,好奸猾的小子!”九命貓妖恍然大悟。

    身材魁梧,頸生鋼毛的白虎恍然:“麒麟說的對。”

    這時候,一些大使也猜到了齊平的“險惡用心”,當即起身抨擊怒罵,為兵棋正名,痛斥小兒妄言。

    齊平面對狂風驟雨,巋然不動,表情仍是那副淡淡的模樣:

    “可笑與否,並不重要,只想向貴國討教一番。”

    佘先生冷著臉,沒看他,轉身望向景王:“這是涼國朝廷的決定?”

    一道道目光望去,黃鏞等人默認,其餘也有一些官員反對,景王沉吟了下,說:

    “齊千戶勇氣可嘉,那便去陪佘先生比較一番吧。”

    竟然……同意了。

    安平郡主吃驚地張了張嘴,場中不少人亦是吃驚,可這般場合下,親王已開尊口,也無人敢反駁。

    佘先生心中雖不願,但話已說出,且有心教訓下這狂妄人族,便也轉身,走到地圖一側,盤膝而坐。

    齊平微微一笑,邁步離席。

    “你……”旁邊,杜元春遲疑,卻見齊平朝他搖了搖頭,鎮撫使只好閉嘴,有些頭疼,有些後悔將這傢伙領來。

    獲勝?是不奢望的,所有人對齊平的期望都只是拖延時間,或插科打諢,給兵部商議休息的機會。

    然而,雖是如此,但當齊平在地圖右側坐下,整個宴會廳仍舊安靜了下來。

    即便是拖延時間……可這一刻,這個年輕人仍舊代表著整個朝廷,乃至整個帝國的顏面。

    “這次他是犧牲了自己的名聲,來爭取時間啊。”國子監坐席,老祭酒袁梅嘆息。

    坐在旁邊,鬚髮皆白,翰林清貴宋九齡卻遲疑道:“也未必。”

    袁梅奇怪看他:“太師有何高見?”

    宋九齡搖搖頭,捻著鬍鬚,回憶起齊平兩次入東宮的經歷,低聲說:

    “從道理上,此子必輸無疑,但當初在東宮,老夫也沒想到,他竟有教學的才能,要知道……在那之前,他同樣沒有教過書。”

    袁梅一愣。

    想問什麼,但這時候“令官”已經開始宣讀規則,老祭酒便只好閉上了口,抬目望向大廳中央的兩人。

    ……

    ……

    道院。

    大雪飄揚,紛紛灑灑,將整座古鎮般的建築群覆蓋的美輪美奐。

    偌大鏡湖已結成冰,又鋪上一層冰雪。

    當魚璇機騎著大葫蘆,從天空上飛掠而過時,俯身看去,醉眼中透出一股子傻氣:“呵呵,好像個鴨蛋。”

    大概也只有她會將這片道遠中的禁地,做這種比喻。

    危樓高百尺,頂部卻乾燥的很,一層無形的光罩將漫天飛雪隔開。

    “砰。”一陣白煙騰起,魚璇機手腕微轉,攥著巴掌大的小葫蘆,吧嗒吧嗒走過去,突然伸長脖子,奇怪地看向首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