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一十一 作品

第226章 一曲清平調

    賀知章張開嘴,鬍子吹了起來,愕然道:“這一首也是抄你的?”

    小官頜首道:“是的……”

    賀知章氣的吹起鬍子,錢晨先前以劍行詩,那劍下風流,詩意猶如流水一般酣暢淋漓。非是極為契合那詩中之意,如何能得此高妙劍意……若是隨隨便便來一個人,就能貫通詩意,化詩為劍。

    他這把老骨頭,豈不是白活那麼久?

    錢晨可不是什麼隨隨便便的人,太上道祖能靠抄襲道藏成尊做祖,有太上道塵珠守護神魂,加持智慧,他化詩為劍,做起文抄公來,只遜色太上道祖一籌。

    當是如原作一般,得其神髓。

    賀知章扔下筆來:“來來來,筆給你,你來寫……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寫出那詩中仙意,揮灑出無窮劍氣!”

    那小官依舊滿臉微笑,平靜的看著賀知章道:“下官修為不成,劍術也不大精通,但文字之上,未必是要修為高,才能書寫。難道文才,就非得與修為有關嗎?”

    賀知章不耐煩道:“文才雖與修為無關,但化詩為劍,非能得神髓者不能揮灑。而且你說李白是抄你的詩,我倒奇怪,為何李白未曾在長安揚名前,這詩就從來沒有現於人世?”

    “而你既然有驚天詩才,為何今日之前又籍籍無名。”

    “你一無名之士,岌岌大半生,臨到別人做出了驚世之作了。又突然成了你的舊作,莫非這幾首詩,還不足以讓你名動長安嗎?”

    那小官輕聲細語說道:“許是我這等小官,還不足以入賀監這般高門的眼底吧!在下不過寫詩自娛,與家人信中提到一二而已。這沉香亭三首,乃是今年春,我於沉香亭中,無意窺見陛下與貴妃天顏,念念不忘,回去之後轉輾反側,苦吟而成。只在給洛陽家弟的信中提過,許是家弟拿出來賣弄,進了有心人的眼,收集了我先前的詩集。”

    說罷,小官還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道:“而且巧的是,昨日家弟來信時,還提過有人向他討了我的幾首舊詩去,其中正有君不見一首……”

    小官將信箋奉上,玄帝示意高力士接過信箋,自己抬頭看了兩眼,笑道:“巧了!這信上正有方才沉香亭中,你新作的兩首。還有補上的一首,李白啊!李白……這封信可在你做詩之前,你所吟之詩,於信上所附的一樣,總不可能是有人在你在作下這兩首詩之前,就抄錄在紙上了吧!”

    “還是這兩首也是你的舊作?”

    “這有什麼不可能?”錢晨腹誹道:“莫說是我,就是真正的李白來了。發現自己的詩被穿越者抄了,也只能自認倒黴了!”

    錢晨笑道:“陛下,若是我願意。這兩首詩,還可以是魏晉之時,謝公群英宴上的李白所做呢!”

    玄帝不明所以,一直站在太子身旁的李泌,倒是出列道:“魏晉之時,謝玄於建康設宴。宴中也有一位李白,李太白,劍驚四座,留下了‘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九洲’之詩。”

    “後由高僧貫休補全此詩,全詩為‘貴逼人來不自由,龍驤鳳翥勢難收。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鼓角揭天嘉氣冷,風濤動地海山秋。東南永作金天柱,誰羨當時萬戶侯。’”

    玄帝啞然失笑道:“李白,難道你還想說,你就是當年那位謝玄的座上客不曾?”

    李泌面色一肅,眉頭緊鎖,臉皮微微跳動,很是想提醒玄帝一番,但又強行忍住了。

    錢晨笑道:”未必不可?陛下,天機可測,神通莫測。昔年袁天罡所留推背圖,上書女帝之事,也在武周之前。比起來,我今日所作之詩,出現在昨日的一張紙上,又有什麼了不起!“

    玄帝指著錢晨笑道:“你倒是伶牙俐齒……“

    又轉頭問那小官:“你叫什麼名字?”

    那小官俯首道:“下官大理評事,元載!”

    “原來是那位著名的六百石花椒相公……”錢晨心裡嗤笑道:“你一全唐詩上,只留一首《別妻王韞秀》的文渣,不去吃你老婆王韞秀軟飯,巴結宦官李輔國的大腿,想來搶全唐詩留下中九百五十三首絕作的詩仙李太白的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