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一十一 作品

第494章 銀鏡隱秘,日月精華,仙人承露

    “那位前輩種下靈根的手法確實高超,比起我自己打聽的幾位靈根師來,手法勝過了無數。中土竟是那麼人傑地靈麼?”

    “我海外的龍脈都被幾大門派、東海龍族所佔據,不似中土百姓,法天承地,代代資質出色!”

    “還有那金盆中匯聚的靈露,怎麼為我的小鏡子凝結的月華那麼像?”

    何七郎滿懷心事,不漏痕跡的敲打了石黑龍幾下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洞府,跟自己名義上的師父風閒子打過照面。

    風閒子倒也不在乎他去了哪裡,笑呵呵道:“回來了呀?今日去錢道友那裡,可有什麼收穫!”

    何七郎只是隱去了自己發現金盆的古怪,其他俱都老老實實相告。

    他和風閒子說起來也是相互利用的關係,最初遇到風閒子之時,他乃是一個被主家發現了端倪,被人追殺的小廝,而風閒子就乾脆是形似乞丐一般的流浪老修士。

    何七郎那時不過剛剛入道,便因為行事急切了一些,被人看出了身懷重寶的端倪,面對幾個修為勝過他的修士,也是拼盡了底牌,才將其反殺。

    還好得逢流浪經過此處的風閒子隨手將其救起,何七郎也才得以發現風閒子這幅摸樣,是因為曾經受過重創,修為半廢之故。

    好在風閒子雖然修為半廢,但眼力還在,隨口幾句指點,便讓何七郎感覺大有收穫,何七郎也知恩圖報,便千方百計弄來了對風閒子恢復有所作用的靈藥。

    一老一少從此便搭夥過活,隨著風閒子修為慢慢回覆,才在商會租了一個洞府,安頓了下來。

    何七郎也由此發現,有一個表面上的靠山,比起他隻身一人闖蕩要便利太多!

    而風閒子雖然也知道他身懷大秘,卻並未有試探的舉動,也讓他也較為安心。兩人由此組成了這師不師,徒不徒的關係。

    風閒子捋著鬍鬚跟他說道:“我竟還是小看了錢道友,這劍光分化的劍術,莫說尋常散修,便是中土知名的仙門世家,也沒有多少人能修成。”

    “靈根之術更是海外的傳承,一個出身中土,非但有如此劍術傍身,更精通海外靈根秘法的修士,錢道友的來歷,想必極是有趣。”

    “別的不說,他身邊那兩個童子,就絕非小可。雖是精怪出身,但內煉之術已經頗有火候,卻是老道平生僅見的。”

    “錢道友所求的靈根……”風閒子嘆息道:“其實老道我倒是知道這麼一株的消息,奈何這靈根因果糾纏,乃是一團渾水。人不害我,我亦不能害人,這種麻煩的事情,還是任它爛在那裡吧!”

    師徒兩人講了一會修行的功課,何七郎便起身告退,看到風閒子坐在葫蘆架下,手中拿起一本道書。

    面對頭頂漸漸皎潔的明月,他微微仰頭,眼中有一種悵然若失之感,如此輕聲誦唸道:

    “天外葫蘆結兩花,一花落下化瓊湶,一葉飄零生長明……本是靈株同根生,花葉相煎何太急!”

    面對這樣一幅場景,何七郎忍不住屏氣吞聲,攝手攝腳的朝著自己的洞府而去。

    打開洞府的禁制,他發現自己佈下的各種小手腳,依舊沒有被人動過的痕跡,他忍不住舒了一口氣,卻又轉念有些愧疚起來。風閒子雖然有些浪蕩,有時喜歡放浪形骸,但為人不拘小節,自在灑脫,乃是一位真君子。

    不說其他,這幾年中何七郎給他治療舊傷的靈藥,他接過就飲,拿來就用,絕不追問來處。

    對其道業的指點也是盡心盡力,從未有圖謀何七郎隱秘的跡象。

    何七郎也敬其如師,奈何出身卑微的謹小慎微,已經刻入其骨髓,昔年的一場大禍更是讓他不敢再輕信別人。

    “此次我若種下靈根,異日便能修成通法,屆時必將全心全意助師尊療傷,若違此誓,便教我受天雷行刑!”

    何七郎真心實意的發過此誓後,便掀開衣襟,他肚皮上一陣蠕動,褪下一個肉色的口袋,何七郎從中捧出一面殘破的銀鏡。

    他雙手結印,將銀鏡捧在懷裡,面對著海平線上漸漸升起的明月。

    方圓十里左近便即刻一暗,月光的精華匯聚成一道清輝,照在了他胸前的銀鏡上。

    月華凝聚,在鏡面之上漸漸蒙上了一層霧氣,霧氣漸漸濃重,化為一滴滴的水珠,在鏡面之上微微顫動。

    風閒子有意無意,往自家徒兒洞府那裡看了一眼,微微一笑,繼續在那裡自飲自酌。

    錢晨所在的礁嶼洞府處,他隨手畫了一個圓,便匯聚水汽在身前凝聚了一面圓光水鏡,將周圍數百里都攝入鏡中。那些海外修士佈置的粗陋禁制,卻是難防這道門嫡傳的圓光之術分毫,周圍的一應景象便都被攝入鏡中,落入錢晨的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