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桔 作品
第59章 第 59 章
他喉結滾動兩下，鼻尖處還殘留著雲楚蔓身上淡淡的香氣，他隨手將額頭上的細汗拂去，輕咳一聲道:“抱歉，雲女士……”
雲楚蔓立刻用力搖頭，有些結巴道:“沒沒沒什麼，都是意外。”
顧霽景含糊地嗯了一聲，他僵硬地坐直身體，恍惚地看著前方的舞臺，刺眼的光芒促使他眯了眯眼，好半天才發現錢廷鐸和溫沫沫的表演已經開始了。
溫沫沫的情緒很激烈，看到錢廷鐸齜牙咧嘴的接近，便驚恐地尖叫起來，但又因為害怕雙腿發軟，跪坐在地上站不起來，只能用力向後挪動。
“不要過來！”溫沫沫拼命地揮舞雙手，“哥哥救命啊！”
她的話音剛落，錢廷鐸就停了下來，慢慢閉上嘴，猙獰的表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迷茫。
他歪著腦袋看著眼前的人，聲音嘶啞道:“哥……哥？”
溫沫沫揮舞的雙手一頓，試探著睜開眼睛打量對方，直到看清錢廷鐸的臉，她才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嘴巴還抖了兩下，眼淚刷地一下就掉了下來。
錢廷鐸表情逐漸痛苦，他慢慢蹲下身，抱住頭道:“哥哥？”
彷彿有什麼記憶正在掙扎著出現。
溫沫沫不顧地板上的灰塵，一點點挪動到他的旁邊，伸出雙手抱住他，嗚咽道:“哥哥，你是我的哥哥對不對！你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的哭聲逐漸變大:“你看看我啊，我是沫沫，哥哥你還記得我嗎？”
錢廷鐸遲鈍地轉頭看向她，表情還是很茫然，但卻沒有再做出攻擊的姿勢。
他遲緩道:“妹妹？”
溫沫沫快速點點頭，頓時又哭又笑:“是我呀。”
錢廷鐸慢慢回抱住她，流下了一滴眼淚。
他倆的表演方式還是和上一場一樣，很放得開且有衝擊力。
結束的聲音一響起，溫沫沫就迅速站起身。
錢廷鐸揉著耳朵，小聲道:“沫沫公主，你哭的聲音也太大了。”
他邊說邊遞上紙巾。
溫沫沫給他一個白眼，哼了一聲，接過紙巾慢慢把臉上的淚痕擦掉。
兩人知道流程，也沒等評價，朝著觀眾席鞠了一躬就下了臺。
錢廷鐸笑容燦爛地朝著雲舒跑去:“女孩，你看到我的表演了嗎？”
雲卷立刻來到兩人中間，把雲舒嚴嚴實實地擋在身後。
錢廷鐸倒也不介意，笑道:“卷，我的朋友，你看到我的表演是不是害怕了？不用怕，雖然你沒有我演得好，但你的演技也很不錯了。“
雲卷哼笑一聲:“你想多了。”
溫沫沫從後面走過來，一把扯住錢廷鐸的耳朵:“我看害怕的是你吧。”
錢廷鐸一愣，隨即捂著耳朵道:“你說什麼？你扯得太用力了，我都聽不到了！”
溫沫沫給他一個白眼:“笨蛋，我已經鬆開手了，還裝。”
錢廷鐸撇撇嘴，有些尷尬的放下捂住耳朵的手。
溫沫沫轉頭看向雲捲雲舒，輕笑道:“不用管那個傻瓜，你倆好好加油，我們幾個都很期待你們的表現。”
陳蘊傑摸摸自己的小光頭，憨笑著點點頭。
他身邊的焦溏小聲道:“加油呀！”
雲舒從自家哥哥身後冒出個小腦袋，笑眯眯道:“嗯！我和哥哥會努力噠！”
雲卷禮貌地笑道:“謝謝。”
說完兩個小孩就手拉著手走上了臺，比起上一場，這次他倆輕鬆了很多。
雲捲雲舒照例看向雲楚蔓，並且送上燦爛的笑容
雲楚蔓看到他們挺起來的圓鼓鼓的小肚子，就知道他們很有自信，因此也放下了心，穩穩地坐在椅子上，專注地等著他們的表演。
她其實想回頭和顧霽景說一下兩個小孩的狀態，但一想起剛剛的場景就臉頰發燙，最後還是決定什麼也不說。
顧霽景其實也差不多，愣是沒敢和雲楚蔓說一句“輪到小卷小舒”了。
他有些緊張地挺直腰身，努力去除腦袋裡面的雜念，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兩個小孩的身上。
雲捲雲舒手拉著手站在舞臺中央，禮貌地對觀眾席鞠了一躬。
坐在前排的莫戎溫笑著對他們點點頭，以示鼓勵。
吳寅舜看著他們兩個眼神瞬間就亮了，他著急道:“兩位小朋友，你們可以開始了。”
雲捲雲舒對視一眼，和其他兩組不一樣的是，兩人同時跑向了兩側。
雲舒停在左側的舞臺，慢慢蹲下來，雙臂環著雙腿，小臉埋在雙膝之間，縮成小小一團，和上一場結束時候的狀態一模一樣。
雲卷快步走到右側的舞臺，深吸一口氣最好準備後，目光逐漸變得呆滯且無神。
他站在原地，迷茫地左右看了看，最後身體轉向左側，一步步走了出去，每一步走得都很僵硬，雙臂也像失去控制一樣，隨意擺動。
雲舒聽到腳步聲，猛地抬起頭，看到雲卷的時候，她有一瞬間的瑟縮。。
但很快她就瞄到了他手腕上的小草莓髮圈，雲舒的眼神有一瞬間閃過一絲不敢相信，但很快就消失了。
她咕嚕一下站起身，邁著小短腿高興地迎了過去，脆生生道:“哥哥！你終於回來啦！”
雲卷抽動小鼻子，有些享受地聞著屬於活人的香氣，腳下的步伐也開始加快，同時張開了嘴，怎麼看怎麼猙獰，可愛的小臉都變得有些可怕。
雲舒彷彿沒有看到一般，笑容燦爛地走到他身邊，天真道:“哥哥你在玩什麼遊戲啊？”
說著她開始學習雲卷的動作，張開嘴嗷嗚一聲:“扮演小老虎嗎？”
她蹦蹦躂躂地原地轉圈，嗷嗚個不停:“這個我會！我和哥哥以前扮演小老虎還嚇到過叔叔阿姨呢！”
雲卷根本聽不懂，張開嘴企圖咬她，但偏偏每次都被她幸運地躲了過去，反而是他自己好幾次差點兒因為動作過大而倒在地上。
他憤怒地發出低吼，嘴角和鼻子都在抽動，用盡全身力氣撲了過去。
雲舒恰好學著他的模樣甩著手臂，笑眯眯道:“哥哥這是在學八爪魚嗎？我還是喜歡之前咱們學過的小白蛇耶。”
她邊說，邊大幅度揮動手臂，小拳頭精準地砸在了他的下巴上。
雲卷吃痛地唔了一聲，停在了原地，看著雲舒的眼神裡面有茫然，還有一絲絲恐懼。
雲舒驚慌地看向他:“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你的！”
雲卷看她靠近，居然還退後一步。
禮堂內的觀眾被兩人的表演逗得忍俊不禁。
雲舒微愣，扁了扁嘴難過道:“哥哥生氣了嗎？”
她試著再次前進。
雲卷猶如碰到危險的小獸，發出警告的低吼聲。
雲舒嚇了一跳，腳下一個不穩，摔在了地上，發出咚的一聲。
她抽抽小鼻子，突然啜泣了起來:“哥哥對不起……我不應該說餓，不應該讓你去幫我找吃的，不該那麼任性……”
她臉上的淚水越來越多，鼻子眼睛都開始發紅，她的哭聲不大，雲卷手足無措地站在旁邊。
雲舒哭了一會兒，用力擦擦眼淚，舉起胖嘟嘟的手臂道:“哥哥你咬我吧，這樣我就可以和你一樣啦！”
觀眾見狀恍然大悟，原來雲舒演的角色早就察覺到了哥哥的異常，只不過一直裝作不知道，還不斷說以前的事情企圖喚醒對方。
雲卷看著近在咫尺的手臂，下意識吞嚥了兩下。
“哥哥我做好準備啦，你咬吧！”
雲舒的眼淚還在掉，但目光堅定。
雲卷呆呆地望著她，有一瞬間的遲疑，看著她的眼神湧上擔憂，但很快就消失不見。
他僵硬地蹲下來，伸出胖乎乎的手，一點點將她臉上的淚水擦乾，然後將她抱住:“小舒……不哭……不變……”
雲舒驚訝地瞪大眼睛，眼淚掉得更兇了，但同時她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慢慢靠近雲卷，依偎在他的肩膀上，小聲道:“我就知道、就知道哥哥無論變成什麼樣子，都會記得小舒……”
雲卷茫然地看著她，張開嘴咬住她的頭髮咀嚼了兩下，噗的又吐出來，最後遲鈍地嗯了一聲。
表演結束。
雲卷的眼神恢復清明，他先站起身，又把雲舒扶了起來，還用下胖手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塵。
兩個小孩的表演看得眾人鼻子發酸，但又忍不住想笑。
雲楚蔓抽了抽鼻子，率先鼓起了掌，其他人跟著她獻上掌聲。
雲楚蔓立刻用力搖頭，有些結巴道:“沒沒沒什麼，都是意外。”
顧霽景含糊地嗯了一聲，他僵硬地坐直身體，恍惚地看著前方的舞臺，刺眼的光芒促使他眯了眯眼，好半天才發現錢廷鐸和溫沫沫的表演已經開始了。
溫沫沫的情緒很激烈，看到錢廷鐸齜牙咧嘴的接近，便驚恐地尖叫起來，但又因為害怕雙腿發軟，跪坐在地上站不起來，只能用力向後挪動。
“不要過來！”溫沫沫拼命地揮舞雙手，“哥哥救命啊！”
她的話音剛落，錢廷鐸就停了下來，慢慢閉上嘴，猙獰的表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迷茫。
他歪著腦袋看著眼前的人，聲音嘶啞道:“哥……哥？”
溫沫沫揮舞的雙手一頓，試探著睜開眼睛打量對方，直到看清錢廷鐸的臉，她才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嘴巴還抖了兩下，眼淚刷地一下就掉了下來。
錢廷鐸表情逐漸痛苦，他慢慢蹲下身，抱住頭道:“哥哥？”
彷彿有什麼記憶正在掙扎著出現。
溫沫沫不顧地板上的灰塵，一點點挪動到他的旁邊，伸出雙手抱住他，嗚咽道:“哥哥，你是我的哥哥對不對！你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的哭聲逐漸變大:“你看看我啊，我是沫沫，哥哥你還記得我嗎？”
錢廷鐸遲鈍地轉頭看向她，表情還是很茫然，但卻沒有再做出攻擊的姿勢。
他遲緩道:“妹妹？”
溫沫沫快速點點頭，頓時又哭又笑:“是我呀。”
錢廷鐸慢慢回抱住她，流下了一滴眼淚。
他倆的表演方式還是和上一場一樣，很放得開且有衝擊力。
結束的聲音一響起，溫沫沫就迅速站起身。
錢廷鐸揉著耳朵，小聲道:“沫沫公主，你哭的聲音也太大了。”
他邊說邊遞上紙巾。
溫沫沫給他一個白眼，哼了一聲，接過紙巾慢慢把臉上的淚痕擦掉。
兩人知道流程，也沒等評價，朝著觀眾席鞠了一躬就下了臺。
錢廷鐸笑容燦爛地朝著雲舒跑去:“女孩，你看到我的表演了嗎？”
雲卷立刻來到兩人中間，把雲舒嚴嚴實實地擋在身後。
錢廷鐸倒也不介意，笑道:“卷，我的朋友，你看到我的表演是不是害怕了？不用怕，雖然你沒有我演得好，但你的演技也很不錯了。“
雲卷哼笑一聲:“你想多了。”
溫沫沫從後面走過來，一把扯住錢廷鐸的耳朵:“我看害怕的是你吧。”
錢廷鐸一愣，隨即捂著耳朵道:“你說什麼？你扯得太用力了，我都聽不到了！”
溫沫沫給他一個白眼:“笨蛋，我已經鬆開手了，還裝。”
錢廷鐸撇撇嘴，有些尷尬的放下捂住耳朵的手。
溫沫沫轉頭看向雲捲雲舒，輕笑道:“不用管那個傻瓜，你倆好好加油，我們幾個都很期待你們的表現。”
陳蘊傑摸摸自己的小光頭，憨笑著點點頭。
他身邊的焦溏小聲道:“加油呀！”
雲舒從自家哥哥身後冒出個小腦袋，笑眯眯道:“嗯！我和哥哥會努力噠！”
雲卷禮貌地笑道:“謝謝。”
說完兩個小孩就手拉著手走上了臺，比起上一場，這次他倆輕鬆了很多。
雲捲雲舒照例看向雲楚蔓，並且送上燦爛的笑容
雲楚蔓看到他們挺起來的圓鼓鼓的小肚子，就知道他們很有自信，因此也放下了心，穩穩地坐在椅子上，專注地等著他們的表演。
她其實想回頭和顧霽景說一下兩個小孩的狀態，但一想起剛剛的場景就臉頰發燙，最後還是決定什麼也不說。
顧霽景其實也差不多，愣是沒敢和雲楚蔓說一句“輪到小卷小舒”了。
他有些緊張地挺直腰身，努力去除腦袋裡面的雜念，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兩個小孩的身上。
雲捲雲舒手拉著手站在舞臺中央，禮貌地對觀眾席鞠了一躬。
坐在前排的莫戎溫笑著對他們點點頭，以示鼓勵。
吳寅舜看著他們兩個眼神瞬間就亮了，他著急道:“兩位小朋友，你們可以開始了。”
雲捲雲舒對視一眼，和其他兩組不一樣的是，兩人同時跑向了兩側。
雲舒停在左側的舞臺，慢慢蹲下來，雙臂環著雙腿，小臉埋在雙膝之間，縮成小小一團，和上一場結束時候的狀態一模一樣。
雲卷快步走到右側的舞臺，深吸一口氣最好準備後，目光逐漸變得呆滯且無神。
他站在原地，迷茫地左右看了看，最後身體轉向左側，一步步走了出去，每一步走得都很僵硬，雙臂也像失去控制一樣，隨意擺動。
雲舒聽到腳步聲，猛地抬起頭，看到雲卷的時候，她有一瞬間的瑟縮。。
但很快她就瞄到了他手腕上的小草莓髮圈，雲舒的眼神有一瞬間閃過一絲不敢相信，但很快就消失了。
她咕嚕一下站起身，邁著小短腿高興地迎了過去，脆生生道:“哥哥！你終於回來啦！”
雲卷抽動小鼻子，有些享受地聞著屬於活人的香氣，腳下的步伐也開始加快，同時張開了嘴，怎麼看怎麼猙獰，可愛的小臉都變得有些可怕。
雲舒彷彿沒有看到一般，笑容燦爛地走到他身邊，天真道:“哥哥你在玩什麼遊戲啊？”
說著她開始學習雲卷的動作，張開嘴嗷嗚一聲:“扮演小老虎嗎？”
她蹦蹦躂躂地原地轉圈，嗷嗚個不停:“這個我會！我和哥哥以前扮演小老虎還嚇到過叔叔阿姨呢！”
雲卷根本聽不懂，張開嘴企圖咬她，但偏偏每次都被她幸運地躲了過去，反而是他自己好幾次差點兒因為動作過大而倒在地上。
他憤怒地發出低吼，嘴角和鼻子都在抽動，用盡全身力氣撲了過去。
雲舒恰好學著他的模樣甩著手臂，笑眯眯道:“哥哥這是在學八爪魚嗎？我還是喜歡之前咱們學過的小白蛇耶。”
她邊說，邊大幅度揮動手臂，小拳頭精準地砸在了他的下巴上。
雲卷吃痛地唔了一聲，停在了原地，看著雲舒的眼神裡面有茫然，還有一絲絲恐懼。
雲舒驚慌地看向他:“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你的！”
雲卷看她靠近，居然還退後一步。
禮堂內的觀眾被兩人的表演逗得忍俊不禁。
雲舒微愣，扁了扁嘴難過道:“哥哥生氣了嗎？”
她試著再次前進。
雲卷猶如碰到危險的小獸，發出警告的低吼聲。
雲舒嚇了一跳，腳下一個不穩，摔在了地上，發出咚的一聲。
她抽抽小鼻子，突然啜泣了起來:“哥哥對不起……我不應該說餓，不應該讓你去幫我找吃的，不該那麼任性……”
她臉上的淚水越來越多，鼻子眼睛都開始發紅，她的哭聲不大，雲卷手足無措地站在旁邊。
雲舒哭了一會兒，用力擦擦眼淚，舉起胖嘟嘟的手臂道:“哥哥你咬我吧，這樣我就可以和你一樣啦！”
觀眾見狀恍然大悟，原來雲舒演的角色早就察覺到了哥哥的異常，只不過一直裝作不知道，還不斷說以前的事情企圖喚醒對方。
雲卷看著近在咫尺的手臂，下意識吞嚥了兩下。
“哥哥我做好準備啦，你咬吧！”
雲舒的眼淚還在掉，但目光堅定。
雲卷呆呆地望著她，有一瞬間的遲疑，看著她的眼神湧上擔憂，但很快就消失不見。
他僵硬地蹲下來，伸出胖乎乎的手，一點點將她臉上的淚水擦乾，然後將她抱住:“小舒……不哭……不變……”
雲舒驚訝地瞪大眼睛，眼淚掉得更兇了，但同時她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慢慢靠近雲卷，依偎在他的肩膀上，小聲道:“我就知道、就知道哥哥無論變成什麼樣子，都會記得小舒……”
雲卷茫然地看著她，張開嘴咬住她的頭髮咀嚼了兩下，噗的又吐出來，最後遲鈍地嗯了一聲。
表演結束。
雲卷的眼神恢復清明，他先站起身，又把雲舒扶了起來，還用下胖手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塵。
兩個小孩的表演看得眾人鼻子發酸，但又忍不住想笑。
雲楚蔓抽了抽鼻子，率先鼓起了掌，其他人跟著她獻上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