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絲米麵 作品

第三百一十七章 剝皮剔骨


 卡察。


 一聲瓦片碎裂的聲音從前面傳來。


 院牆下的一名錦衣衛連忙轉頭低聲:“不好!驚著那人了!”


 “追!”


 總旗一聲令下,手中的繡春刀也終於是整個拔出。


 十多人連忙結群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奔襲過去。


 前頭,這時候已經傳來了一聲高呼。


 “是當時報桉的人!”


 這是同行出城到方山這邊的巡城武侯中人發出的聲音。


 進村的總旗立馬掏出一枚哨子吹響。


 聲音悠長的傳到了李家村外面。


 村外,解溪河旁早已等待多時的張輝,只見李家村裡人影攢動,遠遠的傳來一道哨聲。


 張輝立馬手掌拍在河堤上,縱身躍起:“走!堵上!”


 曠野裡,李家村外數十人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一名足蹬靴、身穿勁服的男子左支右閃,眼前可以騰挪的範圍卻是越來越小。


 終於。


 張輝手拿著刀鞘,從男人的身後揮出,重重的砸在了男人的右腿膕窩處。


 鑽進的疼痛還是刺激,男人只是痛的喊了一聲,可是因為膕窩被擊中,整條右腿都在瞬間被卸去了力道,半邊身子沒了平衡,男人也就整個兒的向著右邊栽倒在地。


 還不等男人反應過來,已經被周圍的人群給淹沒。


 轉瞬之後。


 已經被從頭綁到腳的男人,只能如同糞坑裡的一條蛆彎曲在扎人生疼的田地裡。


 “你們是什麼人。”


 “憑什麼抓我!”


 “我要報官!”


 啪。


 一聲脆響,從叫囂著的男人臉上發出。


 張輝屈膝蹲著身子,轉動著手掌,滿臉不屑的盯著男人:“我就是官!”


 說完之後,也不給男人再開口的機會,從地上揪起一把稻草,胡亂的塞進伊伊呀呀不斷的男人的嘴裡。


 然後張輝便粗魯的抓住男人的頭髮,將其腦袋重重的提起:“看一看,是不是當時與你們報桉的人。”


 幾名被抓過來認人的巡城武侯心生膽寒,看著散落在地上的幾枚帶血帶肉的牙齒,再看看被塞了滿嘴稻草,血水不斷從縫隙裡往外的男人。


 幾人同時愣愣的點著頭。


 “張百戶,確是此人無疑。”


 “當時便是此人從太平裡出來,與我等報桉的。”


 張輝點點頭,便提著男人的腦袋,竟然是直接將對方從地上給拽了起來,向後一推,送到了幾名麾下手中。


 那男人已經被這番折騰,弄得滿頭血水,頭皮乾裂,毛髮雜亂的混在血水裡面。


 張輝卻是目光陰沉:“留下一隊人看住李家村,在事情沒有查清前,這裡任何人不許出入!”


 “遵令。”


 ……


 “殿下,此人便是當時報桉的人。”


 “名叫李二福,家住李家村,是李家的佃戶。”


 當新的一天到來,張輝已然趁著應天城城門開啟的時刻,帶著人悄然入城,回到錦衣衛內。


 已經在詔獄裡等了一夜的朱允熥,默默的看向被仍在地上,滿頭血水的李二福,看向張輝:“確認是此人了嗎?”


 張輝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沉聲道:“已與當時的巡城武侯們確認,是此人無誤。”


 朱允熥目光閃爍,一夜的等待並沒有讓他昏昏欲睡,顯露疲倦,反而愈發的精神通透:“李家的佃戶?帶下去好生的問清楚。”


 “是。”


 兩名候在一旁的錦衣衛想要上前,提拿李二福,卻被張輝給揮手拒絕。


 張輝臉上浮出一抹陰狠,彎腰俯身,手掌五指扣在李二福的肩骨上,指頭深陷。


 原本已經痛的昏昏沉沉的李二福,瞬間清醒過來,因為嘴巴被塞得嚴嚴實實的,只能是瞪大了雙眼,嗚嗚嗚的發出呻吟聲。


 扣住李二福的張輝,手臂稍稍一用力,就拖住了對方往外面走去。


 等到那一道道沉悶的嗚咽聲從提訊室裡消失。


 同樣候在此處一整夜的孫成,盯著微微漲紅的雙眼走到朱允熥身邊:“殿下,人現在已經抓住了,您是不是回宮歇息一番?”


 “不回宮了。”朱允熥搖搖頭:“去太孫府,有了消息,立馬告訴我。”


 孫成點點頭,立馬招呼著外頭的麾下,準備護送太孫前往太孫府。


 眼下已經越來越臨近太孫大婚的日子了。


 青溪九曲那邊的太孫府,如今也基本營造完畢,近來也不過是在往裡面裝點傢俱和園子罷了。


 如今若說要住人,倒是也不差的。


 畢竟要讓宮裡傳消息,遠比直接將消息送到太孫府簡單的多。


 ……


 昏暗的詔獄深處,終年空氣停滯,腐臭味充斥在每一寸空間裡。


 “桀桀桀桀……”


 陰森森的笑聲,從黑暗之中發出。


 張輝手中拿著一柄刀口透亮的匕首,挑著刀花,不斷的飛舞轉動著,伴隨著笑聲走到已經被綁在老虎凳上的李二福面前。


 兩名陪同的麾下,默默的轉過臉。


 百戶大人的手段實在是……


 李二福塞在嘴裡的東西,這時候已經被拿走。


 看到張輝挑著匕首靠近,想要往後縮,卻又不能動彈半分,李二福只能瞪大了雙眼盯著一步步靠近的張輝。


 “你……你你你……想做什麼?”


 “我什麼都沒做!”


 “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是冤枉的。”


 張輝冷哼一聲,轉動著的匕首反射的寒光從自己的眼前滑過:“錦衣衛詔獄從來就沒有被冤枉的人,知道不知道什麼,等本官問過了話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