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夕遙 作品

第二百六十七章 魅骨之下,卻是沉沉心機

    灞城,夜。

    一座宅院,燈火通明。

    正廳之內,對坐了兩個人。

    卻是一位年青公子和一位中年文士模樣的人。

    正是蕭元徹二公子蕭箋舒和大晉中書令君徐文若。

    夜晚寂靜,隱隱能聽到遠處城門的喊殺之聲。

    蕭箋舒眉頭微蹙,臉上帶著些許怒氣,正向徐文若道:“那劉玄漢是瘋了不成!今日從早上起,已然攻城了八次了,原以為到了晚上,可以略微鬆口氣,令君啊,你聽聽外面這喊殺聲......”

    徐文若一臉的平靜,拱手道:“二公子,劉玄漢今次來,定是鐵石心腸,不攻下灞州城,他是絕對不可能善罷甘休的......”

    蕭箋舒一臉的無奈道:“令君啊,別人倒還好說,那個張當陽可真的是厲害,今日只折在他手上的咱們的將領就有十一員,再這樣打下去,咱們灞城聞張當陽之名,皆喪膽矣。”

    徐文若點點頭,也是滿腹心事道:“張當陽倒還在其次,他雖勇,但好在是個莽夫。聽各路關卡城池來報,劉玄漢的結義二弟關雲翀已然自舊漳前來尋兄了,沿途但凡又人敢攔他的,皆死......一路之上,他已然殺了我六名關口守將啊......此人武力超群,胸有韜略,他若來了,灞城的形勢更是雪上加霜啊,還有,劉玄漢陣中似有謀略之士,頗為熟悉戰陣戰法,無論是紮營,還是大軍進退,皆頗有章法啊,這才是文若心中擔憂的......二公子當早做打算才是......”

    蕭箋舒聞言,大驚失色,忽的有些生氣道:“我父親也是的......那關雲翀當初就不應招降,要是我,殺了了事,也不至於如今成為隱患......”

    徐文若聞聽他如此說話,不由得眉頭皺了起來,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蕭箋舒自知失言,這才尬笑著掩飾過去道:“額......令君,我軍傷亡如何,還有多少可用之兵啊......”

    徐文若這才不動聲色道:“自開兵見仗以來,傷亡者十之三四,情勢不容樂觀啊......還有,糧草供給已然有些捉襟見肘了,朝廷那邊,我已經催糧數次了,他們安得什麼心思,二公子不會不知,只是各種藉口推諉......”

    蕭箋舒聞言,更是氣憤不已,啪的一拍桌子道:“我父親在外為了那懦弱天子浴血奮戰,咱們死守灞城,他劉端卻處處掣肘咱們......”

    徐文若聞言,卻是忍不住了,冷哼一聲道:“二公子,那是天子,咱們是臣子......無論如何,恭敬卻還該有的吧!”

    蕭箋舒聞言,先是一怔,遂將話拉了回來道:“令君原諒則個......我也是因咱們灞城艱難......一時之間失言......”

    徐文若這才淡淡點頭道:“箋舒公子是實質的長公子,將來最有希望繼承丞相衣缽的,當時時處處慎言慎行才是......”

    蕭箋舒聞言,忙一副虛心的神色道:“令君說的不錯,箋舒定當注意,時時自省......還希望令君多多臂助於我啊!”

    徐文若一挑眉毛道:“丞相後繼之事,乃是丞相和公子的家事,文若便是有心,也是有心無力......可是,無論如何,文若自始至終不變的是,誰讓大晉天下安定,文若必當效死!”

    蕭箋舒又是一陣尷尬,輕咳了幾聲稍作掩飾,方道:“令君說的不錯,父親和我也都是希望江山安定的......”

    徐文若這才揭過話去道:“二公子,這幾日劉玄漢的進攻有些變化,您可曾發覺?”

    蕭箋舒搖搖頭道:“我只是擔心戰事對咱們不利,至於變化麼,卻是未曾發覺......”

    徐文若正色道:“公子請想,最初劉玄漢圍灞城之時,每日最多隻攻城三次,甚至一天之

    內皆是列陣鬥將,只是過了這數天後,攻城次數日多,這兩日更甚,只今日便攻城了八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