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白 作品

第51章 人狠話不多

    於是我就先鑽進睡袋去睡了,這兩天沒怎麼休息好,很快睏意襲來。

    直到凌晨一點,張歌奇打著哈欠把我搖醒,這睡袋裡面密不透風還挺暖和的,就是有兩個缺點:因為不透氣會積很多汗液,睡完裡面溼漉漉的;頭露在外面吹冷風有點頭疼,年齡大的人這麼睡可能得中風。

    張歌奇居然直接把睡袋捲成枕頭,隨意地往腦袋下一枕,就打算這樣睡了。

    我驚訝地說這樣不會著涼嗎?他笑道:“沒事,我的身體完全沒影響,倒是鑽進睡袋就好像被綁住了似的……對了,你一個人守夜要是碰見啥怪事,不用客氣,趕緊叫我!”

    我點點頭,環顧下四周:“感覺今晚挺正常的,估計沒事。”

    沒幾分鐘,躺地上的張歌奇就開始均勻的呼吸,他已經睡著了。

    我坐在原地,啃上幾口乾糧。深夜,遠處的林中傳來咕咕的夜鳥啼叫聲,時不時會有細長短促的一聲“吱”,估計是野外的老鼠讓夜梟給捉了。

    萬籟俱寂、一片幽靜,夜空中星河璀璨,我放空大腦,啥也不想,與這天地自然融為一體……

    就這樣,一夜過去了。

    白天就不必那麼警惕了,張歌奇會幫我跑腿,從診所取些東西,我有時候也看看書打發時間。

    第二天也很平靜,到了第三天,張歌奇已經無聊得受不了,不停地打哈欠,躺在墊子上掏出奶奶送的口琴隨心所欲地吹奏,老是荒腔走板的,他也吹不膩。

    周圍的墳丘始終籠罩在一層不濃不淡的迷離白霧之中,配上這不成曲調、時斷時續的口琴聲,平添了幾分荒涼。

    雖說這兩天都是晴天,可是墳地就好像永遠沒有太陽直射一般,空氣中總是陰沉且潮溼。

    在這裡我不敢打坐,呼吸吐納是一個吐故納新、以氣補氣的過程,可這兒吸入的只有死氣沉沉的陰氣,會傷到三焦。

    因此,我帶了一些闢穢丸和祛溼丸。

    第四天時,我媽來看我,瞧我灰頭土臉的樣子十分心疼,說我這樣會把身體搞壞的,我堅決地說:“這是奶奶的遺願,我說啥也得照辦。”

    “那你可小心啊……唉,你奶奶也是……”

    我媽太心疼我,忍不住想抱怨,可她看了一眼邊上的墳包,趕緊止住話頭,又說道:“苗苗,依我看盡到這份孝心就夠了,不用非得守七天,不把人折騰死?哦對了,有人來瞧病,你還是趕緊回去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