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地下黨

    “我們沒有照相呀。”半夏有點不開心,對法典說:“哥哥,我們今天去旅行啦,但是你不在,所以沒人幫我照相,不然,你就可以看到我有多開心了。”

    小女孩又看到飛機,想起來了:“就是那架大飛機,還給我們表演了呢。”

    所以,妹妹也知道飛機?

    法典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是嗎,好看嗎?”

    半夏雙手張開,憋了個大招來形容:“超級好看。”但想了想,嘴角一撇,又說:“但它差點就撞上我們的車,有點嚇人的。”

    小憲一涉及專業,就跟個瘋子似的,以為自己沒黑到飛機,回來後一直垂頭喪氣的。

    此時看到新聞上說飛機撈回來了,心情也回來了,湊過來,興致勃勃的問:“你應該看到了吧,它在空中是不是幹了很多事,你知道它幹嘛了嗎?”

    這個半夏哪懂,女孩想了半天,形容:“轉圈圈,豎蜻蜓,翻跟斗。”

    小北倒是插嘴說:“calsyb,它當時拼了一長串的字母,它還做了12組難度超高的單機作戰演練動作,它要當時投雷,整個東海港能夷為平地。”

    指令是小憲發出去的。

    但效果小憲一無所知,他們三兄弟顧不上看嘛,得專注於自己的工作。

    而那一套表演,小憲最想要讓看到的人,是媽媽。

    那是他送給媽媽的新婚禮物。

    林珺這會兒不在,他就又問半夏:“咱媽呢,咱媽看到沒?”

    “當然啦,媽媽也好開心,飛機衝過來的時候有點嚇人,但有媽媽把我抱得緊緊的,我就一點也不害怕啦。”半夏笑著說。

    小憲把半夏捉過來,放到自己膝蓋上,又問:“咱爸呢,看到了吧,怕了沒?”

    如果有可能,他想知道爸爸媽媽,半夏,他們所有人當時的表情。

    或者說,與他來說,黑到飛機與否,遠不及看到他們的表情更加重要。

    那叫成就感,是在痛苦,崩潰,絕望之後,驀然溢入小憲心田的,想象他們看到飛機的表演時的驚訝,開心和歡喜,他才會覺得自己這一趟沒有白辛苦。

    “爸爸?”半夏在轉腦子,這時小北搶著說:“咱舅不停的問我,飛機能不能直接打下來,多可笑,他居然認為,我們有人能徒手撈到那架飛機。”

    這時三兄弟才不得不注意到小北這根蔥。

    其實他當時也在現場,而且後來還去幫忙從沙灘上推過車。

    然後,死皮賴臉的跟回了家。

    而本來,最佳效果是飛行員一直聽小憲的,下降高度,直到高度不夠他再爬升時,最終為了緊急避險,迫降在濱海大道上。

    公安也一直在等著的,只要迫降成功,新鮮熱乎的,邊人帶機一打包,直接送到軍區去,也算東海市國防方面新一年的開門紅。

    但紅方派來的是個很老道的飛行員,雖然小憲一再迷惑,說他的高度在安全範圍,執意要求對方下降,再下降,但飛行員目測高度太低,不敢再降,抬頭跑了。

    迫降在海上,效果肯定沒有迫降在陸地的好。

    因為牽涉到飛機是否進水,主要零部件是否還能正常運轉等問題。

    作為一個在專業方面精益求精的瘋子,小憲就又有點喪氣了,撓頭,揉腦袋。

    而他的所有行為,小北一直在有意觀察,也全看在眼裡。

    這時小民在安慰小憲,小北丟個眼神,得兒一聲,就悄悄對法典說:“哥們,跟表個透個底兒,那架黑寡婦墜海,跟咱二哥有關係,對不對?”

    法典給嚇了一大跳:“你他媽神經吧,我二哥跟黑寡婦有啥關係?”

    他心說,這傢伙該不會發現啥了吧。

    小憲拿賊頭鼠腦的小北是當成個小丑的,而他呢,還得操心魏向軍,此時新聞看完了,顧不上洗臉刮鬍子,還得回去工作,雖然小北眼巴巴的看著,但他也不過翻個白眼。

    小民也有自己的煩惱,他超速,還違規駕駛,被個值勤的交警碰上,駕照都沒收了,這會兒也垂頭喪氣的。

    但他畢竟是大哥,得要負責弟弟妹妹的言行教導,所以他耐著性子說:“顧北,不要隨便散播謠言,小憲還要出國的,我們是普通人,沒有政治立場,注意點,不要給我們惹麻煩。”

    小北一聽又著急了,他今天看了一場敵機的飛行表演,他有直覺,那是小憲乾的,眼看敵機墜海,他甚至都把小憲想象成了無名英雄,可怎麼他還要出國?

    他反問:“不是吧,國內不好嗎,沒單位可幹嗎,二哥為什麼還要出國。”

    這會輪到小民翻白眼了。

    法典說:“因為在國外才能學到好技術,你倒是能得很,整天四處嗶嗶,還拉幫結派搞小團體,可你能黑到飛機嗎,有種你黑一架回來給我看啊?”

    小北和陳天賜這幫在首都大院混的,叫大院子弟。

    自忖家世最硬,最紅最專的,小眼兒一瞪,誰也瞧不上,整天不是考察這個紅不紅,就是考察那個專不專,但除了會嗶嗶,他們別的啥也不會幹!

    法典雖還沒見過陳天賜,但超煩從首都來的那幫子。

    知識是生產力,出國學習才能學到知識,可惜他們的豬腦子,不懂。

    但他一衝動,好像一句話說露餡兒了,小民正在給他使眼色呢。

    半夏不知道哥哥們為什麼又要吵架,她只糾結一件事情:“照相呀!”

    法典正好自悔失言,而且想趕小北走,就伸手說:“表哥,我那錢可都是辛辛苦苦攢的,本來是要買膠捲給我妹照相的,你要嘛還錢,要不就趕緊走人。”

    半夏不明就裡,也伸手:“還錢,買膠捲。”

    熊妹妹和她的熊哥哥,一起看錶哥。

    小北示意法典等著,居然還真掏了,總共95,他也不數,全給了法典。

    法典是想趕人走的,沒想真要錢,握過錢,氣哼哼的說:“小北哥哥,威斯特大酒店的廁所臭得很喲。”這是暗示他要再不走,自己就只能被迫捆人了。

    小北恍若未聞。

    他是個軍事發燒友,還下海灘幫忙推過車的,當時他看到林珺的車裡,後座全卸掉了,裡面有個超大的,方形的黑盒子,跟他在雜誌上看到過的小型基站差不多。

    而基站偽裝敵方指揮部,只要知道口令,就有可能侵入敵方的管理系統。

    聽起來匪夷所思,但萬一敵方的ecm(溝通管理系統)密令被人掌握了呢,而在敵方從未被入侵,處在安全麻痺期,上下溝通不一致的情況下,認錯指揮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