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喜縣尉 作品

第366章

    他說到此處,惡狠狠地“呸”了一口,盯著司徒橋道“怎麼樣,你還有什麼歪理可說?!”

    司徒橋見他一臉兇狠,似乎隨時都能撲上來飽以老拳,再看四周眾人看著自己的神情都頗為厭惡,就連劉湧都露出幾絲不屑的神情,知道自己犯了眾怒,是以不敢再出言反駁,轉身便要向前走去。

    忽聽厲秋風沉聲說道“且慢。司徒先生,你還沒有給大夥兒說說這壁畫到底說的是什麼事情。”

    司徒橋停下了腳步,卻並沒有回頭,悵然若失地說道“你們不是不想聽麼?”

    厲秋風冷笑一聲,道“咱們不想聽你對大家冷嘲熱諷,只不過這壁畫關係到此行的安危,卻是非聽不可。”

    司徒橋沉吟了片刻,側過了身子,望著畫在石壁上的最後一副壁畫,緩緩說道“這壁畫上畫的是鄭伯克段於鄢的故事。”

    眾人都是一怔,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司徒橋不用看眾人的神情,便知道他們不懂,於是解釋道“這個故事來自《左轉》。那還是春秋時期,鄭國的國君鄭武公在申國娶了一位妻子,名叫武姜。”

    他說到此處,指了指眾人來時的方向,道“這壁畫中的那個老婦人,畫的便是武姜夫人。武姜夫人嫁給鄭武公後,先後生了兩個兒子。大兒子便是這壁畫中的那位年長男子,因為出生時腳先出來,使得武姜夫人難產,險些要了她的性命,待長子出生之後,武姜夫人便非常厭惡此子,給他起了名字叫作寤生,意思便是出生時腳先頭後。次子起名為段,甚得武姜夫人的歡心。武公在世之時,武姜夫人便多次攛掇武公廢掉寤生的世子之位,由段來繼承武公的王位。只是武公這人並不糊塗,知道小兒子段輕浮無狀,不是治理國家的材料,便沒有聽從武姜夫人的建議。

    “待得武公病危之時,便將武姜夫人、寤生、段三人叫到床榻之前,傳位於寤生,號為莊公。春秋時代,稱諸侯為伯,是以這鄭莊公又被稱為鄭伯。第一幅壁畫,畫得便是鄭武公臨死之前,傳位於鄭伯時的情形。“

    他說到此處,眾人不由得紛紛轉頭,向那第一幅壁畫望了過去。只是不望則已,一望之下,人人大驚失色。

    只見不知何時,石洞中竟然多了一人。

    這人一身灰袍,頭上梳了一個髻子,竟然是一個道士。

    這道士身形挺拔,姿態雄偉,面色白淨,頦下三綹長髯飄灑於胸前,隱然有出塵之風采。

    眾人見這道士如此瀟灑,先是一怔,倒是劉湧最先認出了此人,道“清風道長,怎麼您也到了這裡?”

    這道士正是太華派掌門人清風道人。太華派與華山派是世仇,恩恩怨怨、糾纏不休,爭鬥已有百年。雙方共居於華山,百餘年來大架不知道打了多少場,折損的高手不計其數。劉湧的師祖便是受到多位太華派高手的圍攻,雖殺了數名敵人,卻也是身受重傷,突出重圍回到華山派不久便即身亡。隨後華山派大舉尋仇,攻上了太華派據守的華山朝陽峰。雖然後來太華派拼死反擊,將華山派又逼下朝陽峰,只是太華派掌門人和四位長老,也盡數喪生在此役之中。自此太華派元氣大傷,再也無力奪取落雁峰,只能與華山派維持一個不勝不敗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