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二十七、

    “長大之後,我對讓你認可我的事情,逐漸走了極端,甚至一度成了我的心魔。或許是藺叔叔說得多了,連我自己都恍惚了,真的覺得,你就是我的人,以後我們要結婚,要攜手走一輩子。我也以為,我對你的感覺就是喜歡,就是愛。

    直到唐影出現,我看到了你的另一面,我這個時候才驚覺,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個樣子,我覺得我白長那麼大了……大概我是喜歡過你的,但是現在想想,我好像也不是非你不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就是成全你的感情,藺叔叔那邊,我已經幫你勸說完畢,記住,你欠我一個天大的人情!”

    白傾嶼的信,到這裡就完結了,下一行,似乎是筆尖壓在白紙上,落下了一個印記,但是她最終沒把後面要說的話寫下來。一個感嘆號,為這封信劃下終點。

    藺月繁覺得這份信有點沉重,哪怕白傾嶼壓根沒在信裡寫什麼施壓的內容,看著她釋懷的語氣,藺月繁拿信的手,微微顫抖起來。

    他抬起頭,就看見唐影站在剪輯室門口,正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你沒事吧?”唐影其實看了藺月繁好一會兒了,見他情緒不太對,所以一直沒開口打擾他。

    藺月繁扯著嘴角艱難地笑了一下,說:“白傾嶼幫我們把東西都拿過來了。”

    說著,藺月繁把盒子裡的手機和證件拿起來,放在桌上。

    唐影走過去坐下,看看證件和手機,又看看藺月繁,有些擔心。

    藺月繁沉沉地嘆了口氣,把手裡的信紙遞給唐影,唐影推著他的手,把信推回他胸前,說:“這是她給你寫的信,伱不用給我看。”

    藺月繁眉間蔓延著苦澀,說:“她下個星期要出國了。我一直沒給她什麼好臉色,我覺得挺對不起她的,說起來,她幫了我不少忙。”

    唐影點點頭,心有所感。說起白傾嶼,唐影對她的感情也是不一般的,以前還是好朋友呢,再見面,就成了情敵關係,儘管一開始有些摩擦,可是白傾嶼打心底裡還是在乎唐影的,就像,那天唐影在大雨裡那麼狼狽,白傾嶼沒有一走了之,而是上前來幫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