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書呆 作品

第210章 8香26










一隻強而有力的手卸掉了雲易行的下頜骨,緊接著是手骨和腿骨。









雲驚寒扼住雲易行脆弱的脖頸,把軟得像麵條一樣的人提起來,照著對方左胸處尚未癒合的槍傷毫不留情地揮出一拳。









肉/體被擊打的悶響傳來,然後是鮮紅的血液浸透了藍白病號服。雲易行痛得雙眼飆淚,卻連一絲呻/吟都發不出,無法閉合的嘴巴流出唾液,像個痴痴呆呆的傻子。









雲驚寒把死狗一樣的妹妹扔在地上,在病房裡四處走動。









被卸掉四肢,一拳打去半條命的雲易行只能粗喘著,微顫的眼珠跟著那個高大的身影來來回回轉動。









窗外電閃雷鳴,烏雲罩頂,滂沱大雨如期而至。









恐懼和絕望讓雲易行的淚水也似滂沱大雨般狂湧。









很明顯,她做下的那些事雲驚寒全都知道了,否則他不會在醒來的第一時間就翻臉無情。









當他樂意寵著一個人的時候,他會毫無保留。當他厭惡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離死就不遠了。









淚水落在地毯上,氳出一大團溼痕。雲易行的嘴巴若是能夠開合,四肢若是能夠活動,她一定會像狗一樣爬到雲驚寒身邊,抱著對方的雙腿苦苦求饒。









哥哥,求你放過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雲易行微顫的眼珠裡寫滿了這句話。









但云驚寒卻連個眼角餘光都未曾掃向她,只是自顧在病房裡尋找著什麼。他打開床頭櫃,翻了翻,從裡面取出一枚打火機,點燃了叼在嘴裡的香菸。









辛辣的菸絲燃燒之後散發出微苦的香味,慢慢又透出一股回甘。對他來說,這種牌子的香菸味道太淡了。









只有娘們兒才抽這種煙。以往的他會這樣嘲諷。









但現在,這種微辣,微苦,微甜的氣味,卻在雲驚寒的腦海中勾勒出一個模糊的形象。他只能感受到秦青,從未與那人見面,不知道對方具體長什麼樣。









這根香菸便成了觸摸那人最好的媒介。









雲驚寒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眯著狹長的眼,沉迷地抽著一根菸。









雲易行躺在他腳邊,喉嚨裡發出咕咕的氣音,胸口的血跡染紅了一大片。她拼命睜大眼,流出更多淚水,試圖用懺悔的眼神求得兄長的原諒。









雲驚寒垂眸掃她一眼,長腿交疊,換了一個更為慵懶的坐姿。









“哭吧,你的時間不多了。”聲音裡的粗嘎和沙啞已經淡去,重新變回了曾經的低沉渾厚。









淚水瞬間淹沒了雲易行的臉。她知道自己完了!









巨大的絕望催生了刻骨的恨意。雲易行投向雲驚寒的目光裡不再是哀求乞憐,而是怨毒。









為什麼當初你沒有一下子摔死?為什麼你還要醒來?血月軍團是我的!中心城也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應該是我的!









雲驚寒吐出一口薄煙,然後抬起腳,踩住了雲易行扭曲猙獰的臉。









“真難看。”









厭惡的語氣像是在談論一件垃圾。









雲易行眼中的怨毒與恨意再次變成了恐懼和絕望。雲驚寒的態度已經表明,他不會顧念一絲絲親情。殺了自己的妹妹,對他來說就像擦掉一個汙跡般簡單。









就在這時,門猛然被推開,從醫生那裡得到消息的卡福衝了進來。









看見病房裡的情景,他愣在當場。









想象中兄妹情深,相擁而泣的畫面並未發生,眼前的一切只能用詭異和不可思議來形容。









只見他敬愛的軍長一隻手夾著香菸,一隻腳踩著雲易行的腦袋,坐姿相當霸道。更令人不敢置信的是,軍長竟然把滾燙的菸灰撣在了雲易行的腦門上。









雲易行疼得抽搐,下半張臉被踩在腳下,看不清是什麼表情。









“軍,軍長!”卡福恍惚地喊了一聲。









聽見外面傳來腳步聲,大概還有醫生和護士也要進來,他連忙關上門,命令道:“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準進來!”









幾名士兵在外面高聲應諾。









逐漸靠近的腳步聲又逐漸遠去了。









卡福這才立正站好,挺直脊背,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屬下見過軍長!”









雲驚寒略一點頭,算作回應,依舊眯著眼睛沉迷地抽菸。腹內空空的他,首先滿足的不是飢餓感,而是對某個人的想象。









卡福站在原地不敢動彈,更不敢多問。









雲易行的胸口還在流血,染紅了半邊身體,緊接著又染紅了純白的地毯。再這麼流下去,要不了多久她就會昏迷甚至死亡。









卡福急出了一些冷汗,卻也知道軍長會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理由。等軍長抽完煙,有了談話的興致,這事就清楚了。









不明情況的時候,卡福不會幫雲易行求情。









雲驚寒慵懶地靠著沙發,一邊看著窗外的滂沱大雨,一邊用極慢的速度抽著一根菸。那些辛辣中帶著苦和甜的煙霧總會被他蘊在鼻腔裡,許久之後才一縷一縷地噴出去。









那雙冰冷的眼瞳裡隱約有柔軟的思念,還有侵略的鋒利光芒。









卡福頭皮有些發麻,不知道自己還要罰站多久。









終於,雲驚寒開口了,“秦青需要的香料,你幫他找到沒有?”









“什麼?”卡福結結實實愣在當場。









他沒想到軍長昏睡幾年,醒來之後既沒有問軍團的情況,也沒有說明自己為何這樣對待親妹妹,反倒提起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人。









卡福定了定神,然後才道:“找到幾種。”









“給他送去了嗎?”雲驚寒又問。









“還沒有。”









“給我找一套快遞員的制服,我去送。”雲驚寒站起身,踢開腳邊的雲易行,態度輕慢地像踢開一塊擋路的石子兒。









雲易行的身體擦著地面滑行,狠狠撞上病床,發出骨骼斷裂的咔擦聲。









卡福牙都酸了,卻沒敢發出質疑。









雲易行疼得渾身抽搐,淚水狂流。









“兩次謀殺我的人都是她。你把她帶下去審問,找出軍團裡的跳蚤,一個一個碾死。”雲驚寒推開門,不緊不慢地走出去。









卡福看著他的背影,心裡只有恐懼和敬畏。就算是昏迷數年,醒來之後,軍長依舊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掌控一切。









“嘖嘖嘖,雲易行你為什麼這麼想不開?一頭猛獸是不會被一隻跳蚤咬死的,你知道嗎?”卡福彎下腰,單手拎起只剩下半條命的雲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