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Q萬年坑 作品

第57章 第57章

    安全帶也不能完全阻止希維爾, 手胡亂揮舞著企圖靠近他。

    車裡的空間就那麼大,席淵連躲都難躲,讓他更焦頭爛額的是希維爾在自己身上亂扯的動作。

    咔噠一聲輕響, 安全帶被扯下來的那一刻, 希維爾整個朝著他撲了過來,然後掛在了他的身上。

    ——!

    還好席淵眼疾手快的按了自動駕駛,不然就剛才希維爾那一下子, 肯定要出車禍。

    這比喝了酒還是厲害, 到底是怎麼回事。

    比起眼前這個希維爾黏人的大貓貓,他更願意去應付醉貓, 至少醉貓沒那麼黏糊, 連分開一會兒都不肯。

    他按著希維爾的肩膀, 想把希維爾推開一些, 就發現希維爾比剛才更變本加厲,像只無尾熊一樣掛在他身上, 在他身上蹭來蹭去。

    這樣的距離, 只要一低頭就能看見希維爾領口處被他自己扯掉釦子後, 露出的一片白皙肌膚。

    席淵額頭青筋暴起, 忍耐著沒對希維爾動手, 直到希維爾的動作越來越過分。

    “希維爾——”

    他忍無可忍的抓住希維爾的手,另一隻手繞過希維爾的後頸處捏住向後拉, 想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

    和一個沒理智只剩下本能的雌蟲講道理,是一件完全無用的事。席淵無視被自己拉開而委屈望著自己的希維爾,心道自己早就該用這種辦法。

    手下化掌為刀, 直接敲在了希維爾的後頸上。

    力道剛剛好, 但席淵忘記了一件事, 他面前的是一隻雌蟲而不是一個人。

    “疼。”希維爾哼氣聲帶著些綿軟, 漂亮眼眸瞬間湧起霧氣,眼角泛著淚光。

    席淵很想回一句自己也疼。

    他暗罵一聲,這具身體的自控力怎麼那麼差,當初就算是有omega在自己面前進入發情期,自己都沒那麼狼狽。

    擺在眼前的只剩下兩條路,要麼下手重一點看能不能把希維爾打暈過去,鑑於他對雌蟲的體質不太清楚,恐怕得試驗幾次。要麼就這樣僵持一路,等到醫院再說。

    雌蟲沒有發情期,但他們會被雄蟲誘發情潮,席淵懷疑希維爾進入了這種情況。

    可和他看過的書上寫的又不完全一樣,怎麼就失去理智了。

    席淵心累。

    即使知道這個時候的希維爾並不會發現,但他還是下意識掩飾著身體上的變化。

    ——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被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蹭來蹭去,沒反應那叫不行。

    雌蟲陷入情潮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可問題是自己和希維爾之間已經夠剪不斷理還亂了,他寧願被希維爾抱一晚上,也不願意再添一筆糊塗賬。

    那樣太不負責了。

    席淵將希維爾的手放到自己身前,他將希維爾按頭在自己肩胛處,半鉗制著不讓希維爾和先前一樣亂動。

    導航上顯示還有二十多分鐘才到醫院。

    席淵無奈之下只能儘可能的放空大腦,不去注意懷裡的雌蟲。

    “疼……”希維爾輕輕抽氣的聲音在耳邊聽的分外清楚。

    聽著這樣的控訴,席淵心裡覺得冤枉。剛才那一下對希維爾而言可能都不算重,畢竟他是按照人類標準下的手。

    “……我沒用力。”明知道希維爾聽不到,但他還是不由自主的說。

    失去控制的精神力混亂無序卻本能追求著自己的精神力,席淵心中無言,只好緩慢梳理著那些繞著自己打轉、屬於希維爾的精神力。

    來自雄蟲的撫慰足以緩解雌蟲身體上的不適,但卻無法阻止那期待著和雄蟲親密無間身心交融的渴求。

    希維爾帶著某種隱秘訴求的吻落在他的頸間,伴隨著細碎的從唇齒間溢出的低吟,讓席淵腦中不由想起了那同樣因混亂失智而開端的一夜。

    只是和那一晚相比,角色對調,希維爾主動的讓他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怎麼回應都是錯的,想要躲開,卻又受限於現在的姿勢根本躲不開。

    手肯定不能松,不然他怕下一秒怕是就不僅限於脖子以上,而是要發展到扒衣強上了。

    真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席淵後仰著努力遠離,被希維爾的動作驚的像是燃燒起來一樣,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臉一定紅了。

    雌蟲經不起雄蟲撩撥,雄蟲也沒好到哪裡去,再加上自己被調戲的像個omega似的形勢讓席淵心裡越發介意。

    “這是你自找的。”

    被怒氣和複雜情緒衝昏頭的席淵把心一橫,像是自暴自棄一樣狠狠咬上希維爾的唇,帶著不滿和發洩。

    比起希維爾那青澀的可以說沒有任何技巧的親吻,他更放肆狂妄,甚至主動加深了這個本不應該出現的吻……直到把懷裡的雌蟲親的氣息不穩,癱軟在懷裡安分下來為止。

    席淵身上雪松冷香味道信息素主動傾瀉而出,環繞在希維爾的身上,彷彿想就這樣狠狠的將希維爾溺死其中。

    希維爾安靜了下來,變得聽話起來。

    理智回籠,回視自己所做,席淵面如死灰。

    希維爾沒有理智,自己卻是清醒的,清醒情況下做出這種事的意義和上一次完全不同。

    這個想法,如同兜頭一盆冷水澆在頭上,讓席淵徹底的冷靜了下來。

    車內的鏡子裡,映出他緊繃著無比難看的神情。

    ……

    [已到達目的地,帝國中心醫院,導航完成,歡迎您下次繼續使用……]

    被親的暈暈乎乎的雌蟲可比一開始要好壓制,尤其是感知到他的信息素後,幾乎軟成一灘水,任由自己施為。

    早知道能用信息素,就不會……現在想也晚了,大錯已經鑄成,就算希維爾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這件事卻不會那麼簡單的從自己腦海中抹去。

    席淵將希維爾衣服整理好,這才把雌蟲抱下車。

    雌蟲和omega在某些地方還真是意外的像,雌蟲渴求雄蟲的信息素如同發情期的omega渴望alpha的標記,相同的地方就是信息素都能管用。

    他脫下了自己的風衣外套罩在希維爾的身上,將希維爾的臉蓋住。

    帝國中心醫院今晚迎來了一個令蟲吃驚,且很有可能會成為日常聊天八卦的事件。

    一隻英俊的年輕雄蟲打橫抱著一隻雌蟲,腳步匆匆的進了急診室,到現在還沒出來。

    可惜的是沒看見那隻雌蟲的樣子,被雄蟲整個抱在懷裡,又有衣服的遮擋,根本看不清楚。

    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雌蟲居然是被抱著的?還是那樣呵護的姿態。

    屮,酸了,所以那隻雄蟲半夜來掛急診是為什麼?難不成是嘿嘿……

    急診室內。

    值班的雌蟲醫生也被這個架勢嚇住了。

    感受到眼前雄蟲那毫不收斂的信息素,醫生先是屏退了帶眼前雄蟲進來的亞雌護士,然後說:

    “閣下不要著急,先把他放在後面的診療床上。”

    醫生不是沒大半夜的接到過類似的急診,玩的狠了,有的時候就連體質強悍的雌蟲也難以承受雄蟲的粗暴。

    不過這還是頭一個自己抱著雌蟲進來的,以往多是讓其他雌蟲帶進來,他們的感情應該不錯。

    還有這隻雄蟲身高高不說,力氣應該也很大,不然也抱不動和他差不多個子的雌蟲。

    席淵依言將希維爾放到簾子後面的診療床上,費了好大力氣才將希維爾從自己身上扒下去,但就算這樣希維爾依舊不肯鬆開他的手。

    原本是他抓著希維爾的手,現在反過來成他的手被希維爾扣著,怎麼都抽不走。

    醫生放下簾子,走過來看到的就是那麼一幕。

    樣貌出色的雌蟲緊握著雄蟲的手,那力道看著不輕,雄蟲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仔細看還能發現雄蟲眉宇間遮掩不住的幾絲擔心。

    這位雄蟲閣下看著有些眼熟、雌蟲也是,難道自己是在哪裡見過他們麼?醫生心裡想著,面上還是完美的保持住職業道德。

    “閣下,我可以將衣服拿下來麼。”

    墨藍色的風衣蓋在雌蟲的身上,看著像是在遮掩著什麼,醫生覺得自己最好還是詢問一下。

    席淵:“……當然可以。”

    不是他誤會,他是真的覺得這醫生話裡有話。

    “閣下,您能說說發生了什麼麼。”醫生拿下那件外套,有些出乎意料,看到的和自己想的不一樣。

    “先前……後來他突然就這樣了,很黏我……”席淵不斷將信息素落在希維爾的身上,省略掉沒必要說出來的,只簡略的將希維爾先前做的事說了一遍。

    釋放信息素不是最佳解決辦法,但這個時候,他已經也顧不上其他了。

    如果不那麼做,希維爾是絕對不可能在他身上以外的地方保持安靜的。

    雪松冷香的信息素伴隨著時間過去,越來越濃郁起來。

    “那我先給您的雌君做個檢查。”雌蟲醫生面色有些發紅,並不是害羞導致的,而是因為那過於濃郁的信息素。

    雌蟲手腕上懸著顯眼的銀白色手鐲,無一不說明了眼前這對夫夫間的關係。

    只是雌蟲的反應明顯是陷入情潮後的反應,但又不太一樣,雄蟲閣下說心核受過傷還動用了超過極限的精神力,為了避免誤判還是詳細檢查一下比較好。

    要真是陷入情潮那麼簡單,哪裡用得著上醫院,直接在家裡就能解決。

    雌蟲的情潮期沒什麼是睡一覺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兩覺。

    席淵沒有拒絕,也沒有反駁醫生的話。

    “有勞了。”

    醫生轉頭去拿檢查的儀器,卻是忍不住背對著席淵深吸一口氣。

    雄蟲的信息素對雌蟲的影響不小,哪怕一開始沒有發覺,現在醫生也發現了。

    ——眼前的這隻雄蟲,他的信息素非常非常的吸引雌蟲,甚至能引誘到接受過抗信息素訓練的自己。

    醫生心中只覺得糟糕,因為再和對方待在一個空間裡,自己都要忍不住被勾的陷入情潮裡去。

    拿著儀器轉回頭,醫生禮貌措辭:“閣下、閣下您能收斂著些信息素麼。”

    然而那紅著的臉和結結巴巴的話,在席淵面前顯得有些弱氣。

    醫生補充道:“或者您先出去,不然我可能沒辦法為您的雌君做檢查。”

    換位成alpha思考,席淵大抵明白這位醫生忍的有多辛苦了。

    他提起自己被抓住的手問:“有沒有辦法讓他鬆開我的手。”

    “如果您不介意,我可以給他打一支鎮定劑。”醫生說著,又貼心的補了一句:“您放心,只是短效鎮定劑,方便給您的雌君做個掃描檢查,不會傷害到他的。”

    席淵同意了。

    這具身體對疼痛的耐受遠比他過去低的多,希維爾捏著自己手腕的力道不算重,但也不輕,沒說什麼不代表感知不到疼痛。

    徵得他的同意,醫生立刻拿著鎮定劑靠近。

    感知到醫生的靠近,希維爾抬起頭,面色冰冷,周身的精神力躍躍欲試的想要攻擊。

    即使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希維爾仍然拒絕醫生的接近,這種情況不要說打針的,希維爾沒主動對醫生動手都該誇獎他剋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