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Q萬年坑 作品

第52章 第52章

    千星草。

    幾乎是在席言說話的同時, 曾經瀏覽過的資料閃現在腦中。

    這是一種特異植物,作用就像是席言所說的,特點是稀少昂貴、十分雞肋不說, 還只被雄蟲壟斷。

    對a級的作用有, 但也沒有強到百分百晉升s級,要真的有那它的價值翻倍不止。治療受損的心核,這隻對雌蟲有效果, 還需要雄蟲的幫助, 不然也是廢。

    席言見他不說話,以為他心動了, 接著說:“有它, 你突破s級也不是沒可能。”

    席淵回過神, 就聽到這句話。

    這點真是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自己恢復s級實力也不過需要一個月,按部就班重回巔峰也指日可待。

    ……更重要的是, 席言絕對是以為自己不知道千星草的作用, 所以故意避實就虛只說片面。

    席淵不能怪席言那麼想, 只能說前身確實是不會對這些東西感興趣的。

    “賭了。”他沒讓席言失望。

    席淵倒要看看席言再打什麼主意, 千星草對自己沒有效果, 但對希維爾應該有。

    他那一次就發現了,希維爾的心核受損情況不輕, 難以想象希維爾頂著這樣的傷勢卻一點都沒表現出來。

    對小蟲崽山與三夕倒是不適用,心核受損和心核破碎是兩種情況。

    想到在子網域的星淘官網見到的千星草價格,不薅席言的羊毛都說不過去, 這本也是席言自己先提出來的不是麼。

    “痛快。”席言笑, 一點都不覺得自己虧了。

    一株千星草而已, 對自己沒什麼用, 也不算什麼珍貴東西。

    不過麼,要是能見到席淵出醜,也算是值得。

    席淵挑眉,席言這態度是認準自己會輸?誰給他的自信。

    第二項活動在戶外舉行。

    席淵聽完比賽規則,看似面不改色實際內心情緒波動劇烈。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席言那麼自信了,原來是在這裡等著自己。

    遊戲沒問題,有問題的是參與遊戲的人。

    以蟲族這種家庭構成,還能看到這種遊戲,席淵是萬萬沒想到的,畢竟他一直都覺得雄蟲約莫是不屑於和雌蟲做什麼家庭互動的。

    事實給了他一巴掌,讓他看清並不是這樣。

    至少在場的蟲崽們,他們的雌父和雄父都到了,這才了有了眼前這讓席淵頭痛的一幕。

    席棠第一次參與這種活動,就算壓抑著沒有過於放肆,也能看出他眼底的興奮。

    “舅舅最棒了,肯定會贏的。”

    “希維爾叔叔,你給舅舅綁好,我去領莓果。”

    希維爾看著手上的紗巾有些手足無措,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蟲崽已經跑的沒了影。

    在他們旁邊,蕭澤寵溺的給席言蒙上眼睛,輕言細語甜蜜互動落在席淵眼裡就只剩下膩歪了。

    可偏偏在場的夫夫各個都是這副模樣,反倒顯得他和希維爾格格不入。

    不是沒看出希維爾的無所適從,席淵輕嘆一口氣,這就是輕言答應的結果。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自己擔著了。

    “我自己來。”

    “嗯。”希維爾心裡一鬆,將手中的紗巾遞給他。

    席淵將手中黑色的紗巾折幾下蒙在眼上,就感覺眼前驟然變得一片黑暗。

    他微怔,這紗料的遮光效果是不是太好了些。

    席淵落在眼紗上的手微微動了動。

    這只是個小遊戲,用不著那麼認真,自己要懂得變通,真要輸了也太丟人了……何況席棠對自己那麼有信心,怎麼也要贏。

    “各位家長都做好準備了麼?先說明不能夠使用精神力哦,一旦發現就算違規。”

    “我們有專門的監測儀器,可以放心絕對不會出錯的……”

    席淵的手一頓,未免也太較真了,監測精神力的儀器,是儀器太便宜還是這所幼兒園過於壕。

    ——想到那一學期的學費,他直覺是後者。

    家庭遊戲,自然是以家庭為單位。

    主角是蟲崽的雌父和雄父,由蟲崽指揮雄父吃到雌父手上的莓果,用時最少最快完成者勝出。

    和其他真三口之家不一樣,席淵他們這完全就是臨時拼湊出來的,出了問題也不稀奇。

    精神力不能用,眼紗又遮的嚴嚴實實,現在只能期望小蟲崽機靈一點了。

    ……

    席淵蒙上眼睛後,視覺感知幾乎沒有,耳邊的聲音反而變得清楚了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此時模樣落在其他旁觀者的眼中,多麼讓蟲驚歎。

    眼紗遮住了青年雄蟲的上半張臉,露出高挺的鼻樑,讓下顎線更加分明。長身站立那裡,身姿清雋,成了一道流連忘返的風景線。

    雄蟲中外貌優秀向來是少數,大部分都長相平平。哪怕血統高貴的貴族雄蟲中,容貌中上的雄蟲也十分稀少,更不要說似席淵這樣氣質五官都非常出眾的雄蟲了。

    a級以上的雄蟲外貌容易受到血脈影響,長相多是好看,低於a級的就要自己的運氣了。

    論長相,希維爾一向是被稱讚的,可他卻從來沒覺得有他們說的那麼誇張。

    畢竟能吸引到雌蟲的只有雄蟲,他們不會被同類吸引。

    面對這樣的席淵,希維爾會失神,也變得理所當然起來。

    雌蟲忠誠於自己的雄主,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悄悄注意到席淵這一對。銀髮的雌蟲站在黑髮雄蟲面前,專注至極模樣讓他們看起來十分登對和般配。

    席棠不懂看氣氛,誰能指望一隻單親小蟲崽懂成年蟲之間的彎彎繞繞。

    “希維爾叔叔,給你。”席棠拉了拉希維爾的手,那是一顆紅色圓鼓鼓的果子。

    果子不大,只能用指尖捻著。

    “我抽到靠前的位置哦,是不是運氣很好。”

    席淵聽到席棠的話,有些頭痛,這小傢伙對自己好像過於信任了一些。

    “現在由第一組上前。”老師的聲音傳來。

    “是我們欸。”席棠開心。

    “請雄蟲閣下們將小蟲崽背起來,然後轉三圈。”

    席棠熟練的抱住他的大腿,歡快的聲音響在耳邊:“舅舅我在這裡。”

    席淵順勢將蹲下身讓席棠撲到自己背上。

    “舅舅我好啦。”

    他站起來轉了三下,步履穩健輕若無物,彷彿背上揹著的不是個二十斤重的娃娃。

    席淵停下的時候,不偏不倚正是原來的位置。

    雖然看不見,但大致估算轉圈的幅度難不倒他,他記得希維爾就站在他面前。

    席棠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說著有些亢奮的話。

    “舅舅,現在聽我的。”

    “嗯。”

    “往前走一步,低頭,方向是……這邊這邊。”席棠輕輕拍他的左肩膀。

    “彎腰,彎腰、啊,起來了一點。”

    在席棠的指揮下,席淵只覺得唇間不經意碰觸到了什麼,那觸感讓他不用席棠提示也及時起身了一些。

    希維爾拿著水果不動,很好的完成自己負責的部分。

    即使碰到剛才的意外,也沒有後退。

    “舅舅快吃,快吃。”

    “吃完就贏啦。”

    “舅舅加油,第一名一定是我們的。”席棠年紀小小,好勝心卻不低,對他信心滿滿。

    帶崽真教人頭痛,如果有的選,今天不管如何都該讓席簡來。

    不,這麼說也不太對,是讓席簡自己來……算了,真要算起來,應該怪周恆這個不負責任的雄蟲。

    ……終於要結束了。

    席淵張口咬下去,清甜的汁水溢滿口腔,而後傳來的觸感讓他動作一頓。

    希維爾只覺得指尖溫熱,一觸即離。

    有時候避免尷尬的最好做法就是當事情沒發生過,席淵直起身,若無其事的單手將席棠拎著放到地上,旋即摘去眼紗。

    入眼是希維爾平靜的模樣,和不自在錯開他視線的眼睛。

    席淵看向席棠,嫌棄的戳了戳小蟲崽的額頭。

    “五十七秒,目前領先。”一旁幫忙按秒錶的老師笑眼盈盈的按下表。

    席棠才不管自己是不是被嫌棄了,反正在家裡的時候也沒少被拎來拎去,這個時候他專注為舅舅打call。

    “舅舅好棒!!我就知道舅舅最厲害了。”

    “很高興。”

    他語氣平靜,伸手點了點席棠的額頭,今天似乎挖掘出了小蟲崽的另一面。

    “嗯嗯,開心。”

    “希維爾叔叔,你也好厲害。”席棠握住他的手指,笑嘻嘻的去牽希維爾的手。

    “……沒有。”

    他們走出場外。

    席言驚奇的注視著他:“你的速度也太快了。”

    那停下來時的位置也太準確了些,幾乎不需要多提示,只是意外那麼簡單麼?

    “碰巧。”他淡淡道。

    剛才摘掉眼紗的時候,席淵就注意到了其他家長還和沒頭蒼蠅一樣,只能說自己教出來的蟲崽和自己還算有點默契。

    ——席簡笨的被前身拿捏,小蟲崽卻挺聰明。

    “別忘了把千星草送來。”

    “結果還沒出,就覺得自己一定會贏?”席言雖然驚訝他運氣好,可對他的話卻不認同。

    席淵漠然道:“如果只是這種程度,你輸定了。”

    席言一噎,揉了兩把自家蟲崽的腦袋。

    “你可得給雄父爭點氣,知道麼。”

    “雄父放心,我會努力的。”雄蟲崽握拳。

    席言嘆氣,這麼一看更不靠譜。

    在這之後,第二輪、第三輪……第四輪才輪到席言。

    大部分家庭都能在一分多鐘左右的時間內完成,也有個別因為蟲崽瞎指揮,結果好幾分鐘都找不到自家雌蟲的雄蟲。

    場中。

    席言大概沒想到,自己也會是被指揮的團團轉中的一員。

    “舅舅,表舅舅好慢啊。”席棠和他小聲咬耳朵。

    “嗯。”席淵壓著想要揚起的嘴角,這算是席言自食苦果了。

    估計席言自己也沒料到,他家的雄蟲崽會那麼不給力。

    足足兩分多鐘後,席言成功以墊底的分數結束。

    下場的時候,沒忍住捶了一下自家的雄蟲崽,然後得到了雌君不滿的一瞥。

    ……

    折騰了大半天,親子活動總算是結束了。

    第三輪是畫畫,這一方面由席淵上,然而教小蟲崽畫畫真是一件考驗耐性的事。

    席淵的耐性不算差,但顯然在這方面十分的不夠看,特別是席棠沒學過畫畫,就差一筆一筆握著他的手畫了。

    最後是希維爾接過了他手中的畫筆,十分有耐心的指導席棠。

    席淵站在一旁註視著他們,發現希維爾站面對席棠的時候總會更放鬆些,唇角掛著的是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淺笑。

    “畫的太難看了。”席言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哈哈哈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