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而大一片紅卻完全相反,在印出後就內部發現錯誤,直接銷燬,並沒有流落市場。

    而現今市場上,一共才九枚大片紅,堪稱絕版,而最近一次拍賣會上,大一片紅被拍賣出了一枚千萬的價格。]

    隨著這一條彈幕的發出,整個彈幕徹底安靜了下來。

    [臥槽,那舒舒手裡這個是大一片紅??]

    [九枚之一?]

    [單枚價值千萬?]

    [五毛錢買到的?]

    隨著這最後一條彈幕的發出後,整個彈幕徹底安靜下來。

    姜舒蘭也呆住,她手裡拿著的一個四方聯郵票,一個單枚郵票,價值加起來超過千萬?

    錢多到極致,姜舒蘭反而有些沒概念了。

    她不知道千萬是多少錢,她只知道她爹孃為了給她攢嫁妝,兩人緊緊巴巴攢了二十多年,才攢了五百多塊。

    就這,還是他們磨盤大隊少有的富貴人家了。

    就他們家這條件,攢一個五百塊要二十年,攢十個五百塊,怕是要兩百年了……

    更別說千萬了,姜舒蘭覺得想要攢夠千萬,他們全家人生生世世攢錢,沒有盡頭的那種。

    想到手裡這個郵票的貴重性,姜舒蘭手抖了下,郵票跟著飄落。

    週中鋒眼疾手快將郵票給接住記了。

    姜舒蘭抿著唇,聲音在顫,“接得好。”

    週中鋒,“??”

    不就是一個被淘汰了的破舊郵票嗎?

    怎麼這般膽戰心驚的,活脫脫跟它們多貴重一樣。

    “你很稀罕它們?”

    除了這個,週中鋒也找不到其他藉口了。

    姜舒蘭點頭,“是,極為稀罕!”她接過郵票,珍惜地放在兜裡面。

    週中鋒沒看出來這郵票有什麼特殊性,倒是將之前的疑惑問了出來,“你、你怎麼知道這書裡面夾著的有郵票?”

    女幹事看不出來,他卻是能夠看出來的。

    姜舒蘭找的那個藉口,根本不是為了書而來,而是為了這個郵票而來。

    姜舒蘭想了想,她也不想騙對方,但是她能看彈幕提醒這個消息,她不能說,也不敢說。

    因為一旦說了,不止是週中鋒知道,怕是連彈幕前面的人也能知道了。

    姜舒蘭緊張地捏了捏指頭,低聲道,“我不想說,你能別問嗎?”

    她不想騙他。

    週中鋒蹙眉,但是卻選擇尊重姜舒蘭的意見,“遇到困難了?”

    不敢說。

    這姜舒蘭搖頭,她語氣斟酌,“我和別人可能不太一樣,我以後可能還會遇到這種情況,能不能、”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提要求,“能不能都別問呀,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

    因為兩人站在巷子口,冷風呼呼地颳著。

    吹得她額前髮絲凌亂,露出光潔瑩潤的額頭,細細彎彎的眉毛,以及黑白分明的眼睛,清豔又漂亮。

    週中鋒呆了下,他移開目光,嗯了一聲,“我不問,不過你遇到問題可以和我說。”

    姜舒蘭沒忍住笑了,不自在地扭了扭手,接著道,“週中鋒,我跟你商量個事呀!”

    明明那麼冷硬的名字,從她口中叫出來,卻帶著一股甜滋滋的味道。

    週中鋒偏頭看她,從他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她挺翹瑩白的鼻樑,“嗯?”

    “我想把我娘陪嫁我的錢,給他們放家裡,還有、還有鄒躍華賠的錢一起放家裡。”

    她不能夠的,不能夠把家裡所有的錢都帶走,家裡日子好過不過了?

    更何況,這哪裡是嫁閨女啊!

    娶媳婦都沒他們家那麼花銷高的。

    週中鋒,“自然可以,家裡的錢交給你了,你想怎麼處理都行,不必跟我說。”

    更何況,他不是養不起媳婦,還不至於讓媳婦花娘家的陪嫁生活。

    那他還算不算一個男人了?

    得到準確的回覆,姜舒蘭忍不住笑了,“週中鋒,我發現你還挺好的呀。”

    基本,她提的要求,他都會滿足她。

    週中鋒看著她含笑不語。

    軋鋼一分廠家筒子樓家屬院兒,這會鄒老太太翻箱倒櫃地找東西。

    把那兩室一廳裡裡外外翻了三遍都沒能找到,最後再看著那空落落的五斗櫃被翻開的錢盒子。

    鄒老太太一屁股癱在地上,哭天抹地地乾嚎,“哪個天殺的來我家偷錢了?”

    三百多呢!

    自從前兒媳婦離記婚了後,她過來跟著兒子過日子照看孩子,一年多了扣扣巴巴,才攢了這麼點。

    結果,一下子都沒了。

    家屬院筒子樓就這麼大,房子擠房子,就一個隔斷牆一個門簾子算是兩家人。

    所以,別說乾嚎了,就是打個噴嚏,隔壁家裡都能聽到。

    這不,一聽到鄒老太太在乾嚎,隔壁大晌午圍著炕桌吃飯的人,頓時支稜起了耳朵。

    有愛看熱鬧的嬸,飯也不吃了,直接揣個棒子麵兒餅,夾著大拇指粗細的大蔥,就那樣咔嚓咔嚓啃巴起來。

    朝著鄒家門口走。

    這好傢伙,還沒進去,就站在筒子樓的走廊道外面,一眼就看到鄒家那屋內一片狼藉。

    八仙桌靠背椅倒一地,箱子盒子大喇喇敞開放在堂屋,衣服也是亂糟糟地扔在地上。

    大夥兒紛紛倒吸一口氣,驚道,“老太太喲,你這家裡是遭賊了啊?這般亂糟糟的?”

    鄒老太太兒子鄒躍華前段時間才升了副廠長,所以大家對她也格外客氣。

    畢竟,這副廠長這個官算是他們這棟筒子樓最大的官了。

    這一問,鄒老太太哭得更厲害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拍著地,“可不是沒了!全沒了,家裡連生活費都遭賊偷了。”

    這話一落,門口的鄰居們頓時面面相覷。

    還真遭賊了?

    有人不信,探頭過去,說道,“不能吧?咱們這家屬院十幾年都沒遇過偷兒,更何況這早上咱們家屬院兒的筒子樓可是有人的,沒看到陌生人進來啊!”

    昨兒的軋鋼廠連夜趕工一批軋鋼,抽的人幾乎是他們這棟筒子樓的,家家戶戶的男人都去加班去了。

    這不,白日裡面都在家補覺。

    更別說還有孩子們鬧騰,別說進賊了,就是進來個陌生人,他們不認識都會上去拽住嘮嗑兩句。

    你是誰呀?來找哪個親戚啊!

    倒是有人聰明,幫忙分析,“老太太,你錢什麼時候丟的?”

    這話問得鄒老太太一愣,她仔細回憶起來,“昨兒晚上我看還在。”

    她窮了半輩子,兒子出息了,自從手裡攢點錢,她就像是個貔貅一樣。

    每天都去看一看摸一摸,這樣心頭也敞亮。

    可是錢沒了,一想到這裡,鄒老太太心痛得滴血,“就剛我去看,突然就沒了。”

    “上午被偷的?可是咱們家屬院上午都沒外人進來啊!”有個齊耳短髮的鄰居開口道,“會不會是家裡孩子拿了?”

    “不可能,我們家陽陽是個好孩子,他從來不偷錢。”鄒老太太反駁道。

    “那既不是陌生人,也不是孩子偷的,那錢總不會是憑空不見了吧?”

    “倒也不是沒有陌生人進咱們家屬院。”那人努了努嘴兒,看向鄒家,“鄒家上午不就來新人了?”

    當時他們還上門招呼來著,就想看看鄒躍華這個二婚妻子長什麼樣的。

    這下,整個空氣中瞬間安靜下來。

    鄒老太太也猛地反應過來,她一拍地,“我就知道,她賊眉鼠眼轉著眼珠子,瞧著都不像好貨,難怪——”

    她一來,他們就丟錢了。

    這不是江敏雲偷的,這是誰偷的?

    想到這裡,鄒老太太臉色一沉,一雙倒三角眼睛兇巴巴的,“報警,必須報警,這種三隻記手的兒媳婦,我老鄒家要不起!”

    “什麼要不起啊!”

    鄒躍華抱著鄒美從走廊道過來,他一過來頓時鄰居讓開位置,七嘴八舌。

    “鄒副廠長,你還不知道吧,你們家裡遭賊了,丟東西了,老太太說要報警呢!”

    鄒躍華心裡咯噔了下,把懷裡的小鄒美放在地上,“丟了什麼了?”

    他心裡有了個不好的猜測。

    “錢啊!老太太的命根子丟了。”鄰居接嘴道,“老太太,你丟了多少錢?”

    鄒老太看到兒子,立馬不病歪歪了,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朝著鄒躍華撲去,哭天抹地。

    “兒子啊,你給我快休了那個三隻手,咱們家三百多啊,三百多被那個三隻手一下子全部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