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桔 作品

第7章 女王大人

    被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瞧著,李瑜的心情居然有些緊張,喉結滾動,他警告道:“你莫要亂來。”

    寧櫻輕笑一聲,褪了衣衫覆蓋到他的臉上,李瑜想動,卻被她強勢按下。

    “郎君是不是心裡頭慌了?”

    “瞎說,我一大老爺們兒還怕你不成?”

    淡淡的梨花香縈繞在李瑜的鼻息,寧櫻的手不安分地伸入他的衣襟,滑膩的肌膚令她生出幾分玩味兒。

    李瑜渾身上下都繃緊了。

    寧櫻悄悄掀起衣物一角偷窺,卻見他滿面緋紅,甚至連耳根子都紅了。

    他的反應令她玩心大起,伏到他胸前傾聽。

    當天夜裡李瑜被徹頭徹尾調-教了一回,寧櫻猶如女王般將他凌駕。

    翌日待他醒來時,身邊已經空空如許。

    李瑜睡眼惺忪地望著帳幔,鎖骨上殘留著寧櫻昨晚留下來的吻痕。

    這女人似乎比他想象中野多了。

    稍後他起床沐浴梳洗,是春蘭過來服侍的,寧櫻去備早食了。

    今日要外出,李瑜挑了一身交領衣袍,顏色是淡青灰,衣裳上沒有任何紋飾。

    春蘭伺候他穿衣。

    平日裡上值他都是穿缺胯袍,方便做事,穿起來也顯幹練爽利。今日換了一身大袖深衣,頎長身段兒被襯得風流倜儻,舉手投足間皆顯雅仕風範。

    春蘭不敢瞧鏡中人,只覺得那少年郎通身的士族貴氣令她自慚形穢。

    正好衣冠,李瑜前去用早食。

    寧櫻備了粳米粥,佐粥的配菜有椒鹽炸魚仔、鹹鴨蛋、豆包兒、醃蘿蔔和春餅等。

    李瑜到了廂房,美月端來銅盆供他淨手,他瞥了寧櫻一眼,她端莊得像一個貞潔烈婦,全然沒有昨夜的猖狂。

    他心裡頭不由得腹誹,裝得還挺像。

    寧櫻替他盛了半碗粳米粥。

    李瑜對鹹鴨蛋有幾分興趣,剖開的蛋黃油亮金黃,蛋白鹹度適中,蛋黃呈沙化,佐粥是最佳搭配。

    用筷子挑了少許蛋黃到舌尖,他抿了抿,沙沙的,細膩香濃。

    把半顆鹹鴨蛋挑進粳米粥裡,他滿足地用了半碗。

    寧櫻又替他裹了一張春餅,薄餅裡裹著筍、菜蔬和木耳。

    李瑜接過,餅皮瀰漫著麥香,裡頭的餡料爽脆可口,很合他的意。

    之後他又用了一份春餅,才覺得飽足了。

    梁璜早已在府門口等候,寧櫻伺候李瑜出來,他手持摺扇,走得不疾不徐。

    馬伕見到主僕二人,忙躬身行禮,隨後取出杌凳放好。

    梁璜行了一禮,攙扶李瑜上馬車。

    李瑜一手搭到他的手臂上,踩著杌凳上去。

    待他在車裡坐穩當了,馬伕才取下杌凳,誰知李瑜忽然道:“你上來,我有話要同你說。”

    寧櫻愣了愣。

    馬伕又把杌凳放好。

    梁璜做了個請的手勢,寧櫻只得搭上他的手臂上去。

    馬車內部寬敞,寧櫻規規矩矩坐到李瑜對面。

    稍後待馬車走了好一陣兒,那廝才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近些。

    寧櫻依言坐到他身旁。

    李瑜難得的正經起來,瞅著她看了半晌,才問:“誰教你的?”

    寧櫻:“???”

    李瑜憋了憋,難以啟齒道:“昨晚,誰教你的?”

    寧櫻露出奇怪的眼神看他,無比坦蕩道:“自然是宮裡頭的嬤嬤教的。”又道,“奴婢在十歲時就被郎君買入府做通房,嬤嬤說奴婢生來就是伺候主子的,學的本事也只為郎君一人。”

    聽到這話,李瑜輕輕摩挲扇柄,表情有幾分複雜。

    寧櫻繼續說道:“奴婢在未通人事之前就應嬤嬤的要求看過春宮,學的也盡是哄主子開心的事,今日郎君問起,莫不是不喜歡?”

    李瑜:“……”

    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寧櫻看他的眼神坦蕩得沒有絲毫羞怯。

    不知道為什麼,那種眼神看得他很不舒服,因為沒有摻雜任何感情,就跟嫖客和妓-女似的,很是冷漠。

    李瑜心裡頭有種奇怪的彆扭,甚至有點厭煩,“你下去。”

    寧櫻應聲是,當即叫停馬車,下去了。

    李瑜獨自坐在車裡,握著摺扇,想起昨夜的種種。

    那女人熱情得似一團火,將他焚燒。

    他自認為不是一個重欲的人,身邊的婢女姿色都不錯,也沒起什麼心思,要不然也不會只有寧櫻一人。

    但他偏偏忘了,為什麼這些年只有寧櫻一人能近身。

    李瑜沒有細想這其中的道理,只覺得身邊的女人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變得捉摸不透來。

    她明明視他為依靠,滿心眼圍著他轉,彷彿沒有他就活不下去。

    那般溫順,嬌柔,費盡心思討好他,只想在他心裡頭佔據一席之地。

    他能感受得到她的用心。

    奶孃崔氏也曾說過寧櫻是打心眼兒裡愛慕他的,李瑜深信不疑。

    但近兩日他居然破天荒的吃不準了。

    不過那又怎麼樣呢,她是奴僕,他握著她的賣身契,不論生死都是他李瑜的人。

    想到此,李瑜不禁對自己的多疑感到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