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戟岑沙 作品

第491章 王修與女皇,王修之子

    “而且他們分開,本就是最好的結局。”

    西爾莎柔聲說道。

    “嗯?”

    李觀棋一愣,“為、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王修先生本就生性風流。”

    西爾莎看向李觀棋,微笑道:“他是一個很溫柔的男人,是很好的戀人,是最棒的男友,但他不會是一個好丈夫,他最好的狀態,是跟一個女人建立戀情羈絆,但絕不是跟一個女人建立家庭。

    他可以對一個女人很好。

    但他無法永遠對同一個女人很好。

    王修先生很風流,但他對待一段感情很誠摯,從來沒有同時腳踏兩條船的情況,從來都是結束之後,才會開始下一段。

    而他選擇結束的時間點,從來都是在愛情即將結束之前,而不是徹底鬧掰之際,他總會在美好之中選擇分別。

    跟女皇大人相處一段時間之後,王修先生就逐漸感到了無趣和厭煩,這也是他當年離開的最大原因——這段感情,沒有誰犯錯,硬要說錯的話,那就是單純的他膩了而已。

    王修先生沒有眷戀女皇大人的美色,也沒有貪圖她的權勢,而是在膩了的時候,選擇馬上離開。

    這也是我最敬重他的地方。

    至少,他知道自己接下來,對女皇大人不會再像以前那般好,所以離開,而不是繼續拖著。

    當斷即斷,對女皇大人,是最好的結局。

    女皇大人啊……

    除了童年時期之外,她所面對的人,無一不是低頭臣服,畢恭畢敬,那些男人更加如此,而且大都是為了她的美色和身體,或者權力和地位接近她。

    但王修先生不同。

    女皇大人初遇王修先生時,並沒有公開自己的女皇身份,甚至還掩飾了自己的修為,以一個普通鬱金香女人的身份,行走在大洛王朝的青玄谷之中。

    大洛青州,青玄谷。

    那也是她和王修先生的相戀之地。

    那時的女皇大人,體驗到了她從未感受過的……新鮮感。

    王修先生會因為她做飯難吃而大聲嫌棄,卻也會在當晚親自下廚,給她做一頓豐盛大餐,一邊說著‘看看這才叫人吃的飯’,一邊溫柔地用筷子把美食喂進女皇大人的嘴裡。

    王修先生會因為她洗不乾淨衣服而嘲笑不止,卻也會牽起她的手,說不會洗衣服那就不洗了,以後穿一件丟一件便是。

    王修先生會因為她的‘弱小’,而在大雪紛飛的夜裡,關心她是否受涼,然後脫下自己身上的外衣,輕輕幫她披上。

    王修先生會因為她的笨拙而感到鬱悶嘆氣,然後笑著揉揉她的腦袋,開始細心教導。

    王修先生……給予了女皇大人很多,很多她從前不曾體會過的事物。

    女皇大人深愛著王修先生。

    而王修先生在那段時間裡,也的確是深愛著她。

    更難能可貴的是,女皇大人公開身份,展示出自己的九宮級修為之後,王修先生也只是搖頭苦笑,說早知道那天下大雪,他就不脫衣服給女皇大人了。

    然後,一如往常。

    他知道女皇大人的強大之後,沒有變得惶恐,沒有變得畢恭畢敬,沒有變得想要攀附權貴,沒有變得想要藉此謀利,甚至還屢次拒絕女皇大人的饋贈,說是……哈,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大洛男人,從不吃軟飯’。

    王修大人在宮廷裡,經常說這句話,表情很逗的呢。

    但,也很棒的呀。

    那時的王修先生,愛著女皇大人,也只是愛她這個人,沒有愛她的強大,沒有愛她的權勢和富貴。

    正因如此,當他不愛了之後,很乾脆地選擇離開,對這些身外之物,對那唾手可得的滔天權勢,沒有任何留戀和不捨。

    就是很簡單、很直接、很突然的,在那一個月色很美的夜裡,他親了女皇大人的額頭一口,然後翻身下床,留下一封告別書信,緩緩離去。

    女皇大人沒有阻攔。

    因為她瞭解王修先生,她知道那個男人就像一隻自由的鳥兒,會暫時落地,但總會繼續飛向天邊,強行將對方關起來,也不過是獲得了一隻關在精緻鐵籠裡的金絲雀,毫無意義。

    二人的戀情結束。

    但他們的分離,沒有你死我活,沒有爭執吵鬧,有的只是溫柔的告別。

    然而,女皇大人終究是放不下。

    在預感到王修先生即將離去的前一段時間,她瞞著王修先生,偷偷使用生育藥劑,留下了王修大人的骨肉……這是王修先生不願見到的,也是整個宮廷和元老會都強烈反對的。

    可女皇大人還是將他生了下來。”

    說到這兒,西爾莎輕聲嘆息,“如果沒有那個孩子,女皇大人現如今在元老會的地位,應該更加穩固。”

    “自那以後,女皇大人至今不曾婚配?”

    李觀棋輕聲問道。

    “除了王修先生,天底下沒人能得到女皇大人的心。”

    西爾莎只是微微一笑,“機會只有一次,女皇大人的經歷,讓她的心,此生只會對一人開放,王修先生得到了這個機會,或者說,也正因為他是王修,所以才能抓住這個機會。”

    “……”

    李觀棋微微沉默。

    半晌,他才頗為感慨地輕聲呢喃:“多情似無情,師父啊師父,你如此風流,這一輩子,又究竟傷了多少女子的心,讓那些女子在深夜閨閣之中,暗自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