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諾 作品

第78章 第 78 章

    認啊。”

    “所以有沒有可能是原來不打算騙我們,但我們不小心撞槍/口上呢?”梁新舟扶了下眼鏡,忽地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梁適這才看到他右下眼瞼處有一道紅色的血痂。

    看上去像是剛有的劃痕。

    “這怎麼了?”梁適問。

    “被媽……”梁新禾正要說,卻被梁新舟厲聲打斷,“梁新禾。”

    梁新禾訕訕閉嘴。

    梁新舟解釋道:“不小心劃傷的。”

    梁適卻聽見了梁新禾的話,她看向梁新舟,無奈道:“那得多不小心才能劃到那裡。”

    她說著起身,“你們先聊,我一會兒上來。”

    等她離開以後,梁新舟和梁新禾才開始討論今晚要面臨的局面。

    毫無疑問,梁家父母要帶著那個失散多年的親妹妹要回來,整個家都會尷尬。

    尷尬倒是其次,主要是不知道之後要怎麼安排。

    為人子女,確實沒辦法阻止父母執意要做的事。

    不過樑新禾先討論剛才的事情,“哥,我覺得你想得太多了,一個農村出來的能有多大本事?還能翻出花來不成?你這也太警惕了。”

    “那你才更要想想。”梁新舟把自己的平板收起來,“一個農村出來的怎麼能在不到半年的十年做起來自媒體,並且做得風生水起,操控輿論一把好手,爸媽現在被親女兒的濾鏡迷花了眼,你也被迷住了?”

    “沒有。”梁新禾否認,“我這不是想中和一下麼?要不親妹妹還沒回來,這個家已經被攪得四分五散了。”

    “沒辦法中和的。”梁新舟嘆了口氣,“在看到媽和梁適吵架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這件事沒辦法中和。”

    並不存在兩個都要的選項。

    只會讓兩個都有隔閡。

    “但那個親妹妹也挺可憐的。”梁新禾說:“她在那邊一個親人都沒了,你看到了嗎?她微博上寫的那些,先死了母親,又死了父親,一直被奶奶養著長大,奶奶臨死前才告訴她,她不是親生的。”

    說到最後,梁新禾的語氣帶上幾分悲涼,“她還一直被人說是掃把星、喪門星,這麼大了也沒人敢追她,造化弄人啊。”

    “所以呢?”梁新舟問。

    梁新禾一怔,有些錯愕地看向梁新舟,“哥,你也太冷漠了吧?這都不帶可憐她一下的,好歹也是自己親妹……”

    梁新舟那嚴厲的目光緊緊盯著梁新禾,讓梁新禾後邊聲音越來越低,最後說不下去。

    梁新舟搖了搖頭,“她很可憐,但……我對此持懷疑態度。”

    “什麼意思?”梁新禾問:“這些總不可能是她編的吧?那她們村裡肯定有人出來反駁她的,這種事一查就能查到。”

    “沒說她是編的。”梁新舟說:“但肯定有誇大成分,就衝她那篇置頂的微博我就持懷疑態度,那遣詞造句根本不像是個沒上過大學的人寫的。”

    梁新禾:“……”

    “那就不能是她語文好麼?”梁新禾訕訕道。

    梁新舟盯著他,一臉無語。

    幾秒後恨鐵不成鋼地說:“你多把她那篇微博讀幾遍就知道了。”

    梁新禾摸了摸鼻尖兒,不

    好意思再說話。

    而梁適聽到兩人之間的爭吵歇了才抬手敲門,她下樓取了碘伏和創口貼,進去以後遞給梁新舟,結果梁新舟擺手,“一點兒小傷,不用。”

    “小傷也是傷在臉上啊。”梁適說:“怎麼這麼不小心,以後留疤可不好了。”

    梁新舟依舊倔得不弄,梁適卻無奈道:“就聽我一次吧。”

    梁新舟:“……”

    梁適給他把鼻樑處的傷口消了毒,然後用辦公剪把創口貼剪成小塊,給他貼上,儘量不讓人看到這裡貼了創口貼。

    把所有的碎片扔進垃圾桶,她這才問:“你們兩個去哪兒?”

    “回家。”兩人異口同聲。

    梁適點頭:“那行,我也回家了,你們路上小心哈。”

    一句都沒過問真千金的事。

    臨走前,梁適還和梁新禾說:“對了二哥,我明天還來上班哈,下週就不來了。”

    梁新禾點頭:“知道了。”

    兄弟兩人望著梁適離開的背影。

    梁新禾感慨,“梁適是真的變了。”

    “人長大也就是一瞬間的事兒。”梁新舟說:“她叛逆期過了,自然就好了,你不覺得她現在和小時候很像麼?”

    梁新禾:“……有嗎?”

    梁新舟點頭:“你和她相處得少,沒注意。”

    “對了,你上次在書房說媽對梁適做了什麼?”梁新禾忽地說:“媽一直最寵的不就是梁適麼?我在她跟前都不如阿適。”

    “溺愛。”梁新舟低聲說:“無底線的溺愛,而且媽曾經把梁適送給過秦釐霜。”

    “秦釐霜?”梁新禾皺眉:“那個喜歡玩人體藝術的畫家?還是秦家的小女兒吧,四十多了都沒結婚。”

    “對。”梁新舟輕呼出一口氣,“我知道以後去帶梁適出來的,但梁適和她待了一晚……問她發生了什麼,她也不說。”

    “我去。”梁新禾暴躁,“這都什麼事兒啊?媽為什麼要把梁適送給她?咱們家又沒到求人辦事的地步。”

    “不是求人辦事。”梁新舟解釋道:“媽說她不知道,秦釐霜只跟她說要借梁適做模特,她覺得可以陶冶情操,而且對梁適也有好處,所以就沒設防。準確來說,不是送,就是讓梁適幫忙做模特,但秦釐霜那人的德行……”

    梁新舟聲音沉下來,“我覺得不可信。”

    “當然不可信啊。”梁新禾壓低了聲音說:“我有一朋友的妹妹,當初就是被秦釐霜用做模特的事兒給帶走的,結果給……玩壞了。”

    “什麼?”

    “就是……”梁新禾頓了頓,悶聲道:“以後都不能生育的那種。”

    “草。”穩重如梁新舟,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他還記得當時去找梁適的場景,帶著人闖進了秦釐霜的別墅。

    外界盛傳秦釐霜就是個瘋子藝術家,為了尋找靈感會和很多人做/愛,也會觀摩很多人的身體,而秦釐霜會給到足夠的錢,因為秦家也算是海舟市有名的世家,再加上還和京市那邊的大家族陸家有聯姻,所以沒人說什麼,很多事兒也就是圈內傳一傳。

    就當做茶餘飯後的笑料聊著。

    他找到梁適的時候,梁適穿著一

    身黑色皮衣,頭髮紮成馬尾,畫著濃妝,表情很臭。

    秦釐霜笑著說:“就一小孩兒,能把她怎麼樣啊?”

    梁新舟說:“往後別動我妹妹。”

    秦釐霜還風情地去挑梁適的下巴,卻被梁適甩開,“別碰我。”

    秦釐霜笑道:“小孩兒脾氣真大。”

    梁新舟把梁適帶出來,問她發生了什麼,梁適也不說。

    後來回家,梁新舟和邱姿敏大吵了一架,那時吵得比現在找到真千金還要厲害。

    不過樑新舟那時也還小,尚未成家,和邱姿敏吵起來遠不如現在這般強硬,卻帶著任性。

    面對他的嚴厲指責,邱姿敏耐心地解釋。

    之後又觀察了一段時間,發現邱姿敏可能是真的不知道秦釐霜的德行,他這才算是在家裡把這茬給揭過去。

    梁新禾一向心大,也不怎麼管這些事兒,自是沒有注意這些。

    而梁新舟自始至終不知道梁適在秦釐霜家裡待過的那一夜發生了什麼,梁適不說,去問秦釐霜更是無稽之談。

    不過樑新舟一直都覺得梁適的叛逆期持續這麼多年,應該和邱姿敏有關。

    就是邱姿敏無底線的溺愛才讓梁適養成這樣的性格。

    那件事一直如同一根刺一樣紮根在梁新舟心底,時不時地都會被刺痛。

    縱使是邱姿敏的失誤,但為她失誤承擔後果的是梁適。

    他已經盡力在梁適面前嚴厲了,可是梁適並不領他的情,他也就只能隨梁適去。

    只要梁適平平安安地就算了,反正家裡也不會想讓她做出一番成績來。

    現在有了自己喜歡的事再好不過。

    “那媽說得賣別墅……”梁新禾忽地問。

    梁新舟皺眉:“應該就是說說吧,那麼大個別墅還能說賣就賣?就算她真要賣,短時間內也賣不出去,先把晚上這一關過了吧,我別處還有房產,不行到時候讓她們兩個搬過去。”

    “好吧。”梁新禾鬆了口氣的同時又覺得像有什麼東西壓在心頭,讓他沒辦法平靜下來,於是沒話找話地聊:“大嫂是不是懷孕了?我看她最近特別嗜睡。”

    “嗯。”梁新舟也沒隱瞞,“上週查出來的,剛一個多月,本來想這週一說的,結果……”

    父母都跑沒影了,說個屁。

    梁新禾拍了拍他的肩膀,“先看情況吧,要是她太驕縱,那你們就搬出去,我支持你。”

    於婉前些年太勞累,身子虧損得嚴重,也是吃了好多藥才懷上的,肯定還是保胎要緊。

    要是現在出點兒什麼差池,他大哥得瘋。

    梁新舟瞟他一眼,“還是你小心著點吧。”

    梁新禾:“?”

    “她肯定不是驕縱的人。”梁新舟冷聲道:“但應該很會用苦肉計,你從小到大都心軟,可別著了她的道,還有弟妹,總歸一直沒在我們身邊長大,就相當於是陌生人進了家,警惕點總是沒錯的。”

    梁新禾還是覺得他過分緊張了,和他念叨:“就一個農村來的小姑娘能翻起什麼風浪啊?”

    “身在職場,你還沒學會嗎?”梁新舟教育他,“最要警惕的就是扮豬吃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