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諾 作品

第44章 第 44 章

    那時梁適回答:“我爸媽都挺嫌貧愛富的,她們想讓我和林星燦結婚,但我選擇了你,所以我怕她們傷害你。”

    許清竹還曾因為那個回答感動了許久。

    後來發現也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

    這時梁適提出這個問題,許清竹便問:“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很大。 ”梁適閉了閉眼,輕呼出一口氣,“你那天在我手機上看到的照片就是我的房間,目前的所有佈局都一樣,我進去的時候感覺到的只有壓抑和不適,以及害怕。”

    “所以我合理懷疑。”梁適說:“我不是梁家的親生女兒。我媽,或許也該叫梁夫人,她在用我佈一個局。雖然,我以前也是堅定的唯物論者,也很信奉科學,但總敵不過有些人愚昧無知且迷信啊,我猜想我成為了祭品,會被獻祭。”

    其實她還有另一種猜想的。

    不過沒說。

    萬一又說她作弊呢?

    許清竹那麼聰明,應該也猜得到。

    梁適剛如此想完,許清竹便道:“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是,祭祀是假,想毀掉你是真。”

    梁適:“……!!”

    果然啊,和聰明人說話就是不用費太多事。

    “說實話,我以前就懷疑過,你有可能是你爸在外面的私生女。你們家四個孩子,為什麼你媽偏偏對你例外?想要養廢一個人非常簡單,那就是一切都聽她的,讓她無法樹立正確的價值觀,那她就被毀掉了。而以前的你,很明顯成為了這樣的人。”許清竹說:“但你媽並不是不會教育孩子,大哥二哥,甚至晚晚,她都教得很好。”

    梁適眼睛都亮了,但又不能表現得太明顯,只好道:“對,我也是最近剛想明白這一點。”

    “所以我順藤摸瓜,摸到了雲峰山。”梁適說:“正好我們同事說這周去雲隱道觀求平安符,我就跟著去了。那個雲隱道長不在,遇到了另一個算命的。”

    梁適把她今天在道觀裡發生的事情和許清竹講了個大概,隱去了一些會對她比較麻煩的內容。

    而關於齊太太的事,梁適也講了一部分,說自己偶爾會做夢,夢到齊太太打小時候的自己,和她一起被打的還有齊嬌,其餘的事情也不記得了。

    大部分事情都和許清竹說了,而許清竹瞭解完之後盯著她看了會兒,然後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以後會好的。”

    梁適:“……”

    這算安慰嗎?

    梁適和許清竹都不太想再打開那張圖片看,便放過了自己。

    而關於祭祀的那件事情,都需要再問問人,以及找專業的人諮詢,她們一時也陷入了困境。

    不過也不算是什麼緊要的事。

    梁適把給她求來的平安符遞過去,許清竹拿在手上掂量了一下。

    隨後笑道:“有心了。”

    “我是真的去求平安符。”梁適說:“順帶去問那些事情的,畢竟那些事情對我來說已經過去了嘛,我再想起來也是徒增煩惱。”

    “就算知道了真相又怎麼樣?日子不也還得照常過嗎?不過我今天算命的時候,人家說我有血光之災。”

    “多大的血光之災?”許清竹問。

    梁適:“不清楚,那人沒說。”

    “那你最近注意一點。”許清竹說:“戴上平安符。”

    “你不是從來不信這些麼?”梁適笑道:“理科生。”

    許清竹:“……”

    在說完那些之後,她倆的氣氛又恢復到往常狀態。

    甚至比之前更親近幾分。

    夜晚來臨,暮色四合,夜色低垂。

    梁適問許清竹晚飯想吃什麼,許清竹搖頭說沒什麼想吃的。

    於是梁適在思考過後,問她吃不吃蛋糕?

    許清竹:“……倒也可以。”

    做甜品是比較麻煩的事情,但梁適做起來遊刃有餘。

    許清竹便在廚房打下手。

    其實也幫不上什麼忙,不過在這樣的忙碌中,兩個人都放鬆下來。

    不再去思考那些複雜的事情。

    而在華國的另一個角落裡,桃源縣桃枝村。

    剛剛下過雨的院子裡泥濘不堪,再加上剛辦完喪事,整個院落都死氣沉沉。

    一個穿著藍色毛衣的女孩兒從外頭進來,大聲吆喝:“欣然,你在家嗎?”

    正在摩挲手中金貔貅的女孩兒抬起頭,“我在。”

    女孩兒端著一碗飯走進來,“我媽說你晚上一個人,可能會害怕,讓我過來陪你,還有你一天都沒吃飯了,我媽給你做的。”

    “不用了。”郭欣然說:“替我謝謝阿姨,我一個人沒事,正好靜一靜。”

    女孩兒仍舊擔憂道:“真的嗎?那你把飯收下。”

    郭欣然笑了下,“好嘞。”

    這笑容看在女孩兒眼裡頗有強顏歡笑的感覺。

    隨後女孩兒嘆了口氣,“那你怎麼辦?要去找你親生父母嗎?”

    郭欣然點頭:“要的吧,這麼多年,我都不知道原來我是被撿來的。”

    “你家人能給你留這種金貴東西,肯定是有錢人。”女孩兒真心實意地說:“你要是找到你的親生父母,日子肯定比現在好。”

    見她興致不高,女孩兒說了幾句便離開了,臨走前再三叮囑她不要難過,晚上如果害怕的話就喊自己,自己一定過來陪她。

    郭欣然笑了笑,沒再說話。

    等女孩兒離開以後,郭欣然離開變了臉色,起身把那一碗大燴菜直接倒到雞窩裡,厭惡地看向這院子裡的一切。

    院子裡的燈很暗,她盯著那黑峻峻的屋頂,心道:“終於死了。”

    她可以去找她的親生父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