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薑的胖子 作品

第68章 工作篇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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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篇3

    “情人?”

    裴燼挑著眉, 那表情看得寧辭瞬間羞恥,也就是一時口快,到了裴燼面前一句話都蹦不出來了, 剛好電梯門開, 迎面遇上幾個陌生面孔, 裴燼還沒能從寧辭嘴裡撬出來關於他自稱情人的後續, 寧辭突然就清了清嗓子,“哥哥, 怎麼辦,碰上人了。”

    裴燼眉頭一動。

    正要進電梯的幾個人瞬間尷尬得面面相覷。

    他們是事務所新來的實習生, 正準備去吃午飯,結果就撞上這場面。

    裴律師已婚的事情他們是知道的, 手上明晃晃戴著戒指,偶爾還會溫柔地打電話,裴律師是業內出了名的冷麵律師,柴鹽不進, 不管對誰都一副面孔, 也就和他愛人打電話的時候才能從他臉上看出別的表情。

    結果現在這……

    這話什麼意思?

    “沒事,他們不會說出去。”

    寧辭正想故意往裴燼身後躲, 就聽見裴燼來了這麼一句,說了就算了, 還一手攬住了他的肩, 在寧辭努力掩蓋住自己驚訝神色的同時,幾個實習生也努力掩蓋住他們知道了驚天秘密的表情, 想不到裴律師背地裡居然……

    “我們正準備去吃飯, 裴律師,那我們就先走了。”實習生看都不敢再正眼看他們。

    眼睜睜看著幾個實習生生怕自己被滅口落荒而逃地消失在電梯門後, 寧辭實在是沒忍住扒著裴燼的手臂笑出了聲。

    “好玩?”

    寧辭輕咳了聲:“還可以。”

    “情人?”寧辭都沒反應過來,就被裴燼夾著脖子往辦公室走,裴燼直接用腳關的門。

    門一關上,寧辭就覺得大事不妙,今天他是壞了點,玩是玩了,可破壞的是裴燼的名聲,裴燼已婚的事實在他們圈子裡都是公開的,結果突然冒出來個情人……

    寧辭迅速扯住裴燼的衣領:“我錯了。”

    裴燼低下眼來,視線掃過寧辭的手臂:“不是情人嗎?”

    寧辭有些沒反應過來,裴燼就笑了聲:“不得有點情人的樣子?你知道一般人帶著情人進辦公室要做什麼嗎?”

    寧辭本來就沒想過這方面,被裴燼這麼一提耳根迅速通紅,“你不忙嗎?”

    “怎麼還有空下來接我……”

    裴燼湊近他,去親他的額頭,一路下滑:“再不下去我怕我要變成負心漢了。”

    寧辭自知理虧,主動貼他的唇:“哪有。”

    裴燼捏著他下巴讓他張嘴眼裡冒出笑意:“沒有。”

    “反正我也沒什麼好名聲。”裴燼在他們圈子裡確實沒什麼好名聲,畢竟太過冷血,才三十出頭就有了自己的工作室,說沒有能力手段是不可能的,“不如就把這壞名聲坐實了吧。”

    裴燼說著把人摟到辦公桌前,剛要加深這個親吻,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了。

    寧辭也正想迎合他,雖然在一起那麼久,但對彼此身體的探索彷彿永遠沒有盡頭,而且隨著年歲的增長,寧辭發現自己大概也是被裴燼給帶壞了。

    一開始他是什麼都不敢輕易嘗試,裴燼怕他不舒服,也不敢強迫他什麼,頂多就是在家裡的各種地方嘗試一下,現在好了,雖然在陽臺過於嚇人,但寧辭也不得不承認他很喜歡那種感覺,而現在在辦公室,他甚至都覺得可以嘗試一下。

    裴燼和另一個律師討論事情的時候,寧辭就捂著自己的臉開始反思,他怎麼就還覺得遺憾。

    裴燼談的是案子,寧辭也聽不懂,乾脆開始看外賣,來之前就訂了個蛋糕,約好了時間送過來,紀念日總得過得有點模樣,雖然都老夫老夫了。

    第一年的時候裴燼在事務所當實習生,寧辭也在醫院當實習生,兩人過得都不算好,被刁難被工作所困每天都累得躺下來就想睡覺,寧辭差點忘了那天是紀念日。

    那天晚上回家才發現裴燼買了花點了蠟燭搞了最俗套的燭光晚餐,這也確實是他們那時候最有時間過的一個項目了,但在寧辭遲鈍的反應下差點又吵了架。

    當然也沒有吵起來,裴燼沒捨得落臉,被寧辭哄好了,代價當然是假期不得下床。

    後來的幾年寧辭就不敢忘記了,工作再怎麼忙,也得和裴燼一起過。

    “對了,昨天有個男的來找你,說是你爸什麼的……想讓你接個案子。”同事遲疑了一下,昨天裴燼加班加到很晚,同事也是下班的時候碰上的人,也沒當回事,但是現在想想吧那人雖然老了點看起來有點那什麼,但眉眼裡和裴燼確實挺像,他和裴燼當了幾年同事了,也是跟著裴燼一塊兒出來單幹的,之前關於裴燼的事情也有聽過一點,聽說他以前是什麼豪門少爺後來家族落魄什麼的,反正傳得就挺離譜,但沒信。就裴燼這自個兒開工作室的利落勁兒,也不太像落魄少爺。

    裴燼神色未變:“知道了,不用管,按正常流程就行。”

    同事應了句:“那估計不成,他沒錢,還想白嫖,想得挺美。行了那我也去吃飯了,不打擾你和你家那位了啊。”

    老同事都知道寧辭,也和寧辭一塊兒吃過飯,也還沒聽說裴燼有情人的事兒。

    同事一走,辦公室裡安靜下來,寧辭剛點完菜,後背突然被人擁住,嚇了一跳:“幹什麼?”

    “看你在做什麼?”裴燼親了親他的耳垂:“寧醫生。”

    寧辭被他突如其來的溫柔搞得有點不知所措,低低應了聲:“聽見了,結婚紀念日快樂哥哥。”寧辭把手舉起來和裴燼貼在一起,兩人的戒指也貼在了一起。

    寧辭看著看著就笑了。

    “笑什麼?”裴燼還有工作,但又不願意放棄這種機會,只能儘量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起你求婚的時候。”

    裴燼求婚是在寧辭大學快畢業那年。

    他們和陳放他們還有許倩出來聚會,聚會上陳放那個嘴上沒門把的嚷嚷著要給許倩介紹對象,許倩大學考得也不錯,不過離他們比較遠,一年難得見個幾次。

    那會兒許倩還真聽了陳放的,說可以認識一下,結果陳放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突然提起:“對了啊結婚是不是可以加學分來著?”

    許倩還附和他:“證好像都能加?”

    陳放連忙把目光投向裴燼:“裴哥,你和寧哥什麼時候領證?”

    正準備偷偷摸摸喝酒的寧辭被他這話嚇了一跳,差點把酒杯給打翻了。

    寧辭上大學這幾年因為是學醫的,又忙又累,裴燼又沒法一天到晚和他待一起,他飲食不規律,再加上以前吃得就不太健康,胃熬出了病,以至於聚會那麼多次,寧辭都沒能碰上過酒杯,包括高中謝師禮的時候也沒能碰上。

    寧辭還挺想喝酒,沒想到被陳放給攪和了。

    沒等裴燼說話寧辭就立馬把酒杯放了下來,眼巴巴看著裴燼。

    也不是第一次提這個話題,江禮見結婚那會兒就提過了,但寧辭從來沒太在意這些,裴燼沒提過,他也就沒想過,現在這樣就很好,和裴燼擁有自己的房子擁有自己的家,但陳放這人吧雖然在社會上打滾了幾年,還是喜歡亂提這些。

    裴燼神色淡淡看了陳放一眼沒說話,反倒反過來教育寧辭:“剛剛想幹什麼?”

    寧辭心虛得不敢說話。

    裴燼板起臉來的時候還是兇,就算是如今,裴燼要是真板下臉來,寧辭也還是會怕,尤其是裴燼其實很喜歡在床上做出這幅姿態,寧辭知道他是故意的,也下意識會腿軟。

    他不說話,裴燼卻靠著他肩膀問他:“想喝酒麼?”

    寧辭支支吾吾不敢承認,裴燼生氣了手段那可太多了,一個勁兒地搖頭,沒料到裴燼卻圈住他的肩膀:“想喝就喝吧。”

    寧辭意外地偏頭看他,裴燼甚至還拿起陳放他們點的那幾瓶貴得要死的酒看了看分辨了一下:“這個度數比較低,可以喝一點。”

    寧辭離奇地盯著裴燼看了會兒:“你不是在框我?”

    裴燼給他倒了點,挑眉:“我什麼時候框過你?”

    “……你框我的事情還少麼?”剛認識那會兒滿嘴胡話就算了,現在也是,更喜歡框他,亂說話地騙他,寧辭還真不敢輕舉妄動,倒是陳放瞧見裴燼給寧辭倒酒,興奮了起來,舉著酒杯就站起來了。

    “來來來寧哥!我敬你一杯!敬你是個漢子!馴服了我們裴哥!!!”

    陳放大抵是喝多了,什麼話都敢說了,剛說完就被路讓一把拽了下去,就是他這話大概是給了許倩靈感,連帶著許倩一起舉杯:“寧辭,喝一杯嗎?”

    寧辭又把視線轉向裴燼,見裴燼還真一臉無所謂,沒忍住去拿了那杯酒。

    他沒喝過酒,抿了一口就覺得喝下去難受,表情瞬間變得痛苦,見狀陳放哈哈大笑:“寧哥你不會一杯倒吧?”

    寧辭其實已經有點暈了,聽見陳放這話瞬間有點不服氣,但他還沒說話,陳放就立馬縮了回去。

    裴燼的眼刀把他給嚇得沒敢繼續造次,也不敢再灌寧辭酒。

    酒這玩意兒沒什麼好喝的,寧辭嚐到之後就沒了興趣,尤其是頭暈不舒服,人往裴燼肩膀上一靠:“不喝了。”

    “不喝了?”裴燼挑了下眉:“藥給你備著,你要真相喝我也不攔著。”

    寧辭:“……”

    這會兒寧辭是真分不出裴燼到底是真讓他喝還是不讓他喝了,老覺得陰陽怪氣的。

    但他喝了酒腦子不夠用,只能哦了聲。

    接下去他整個人都是蔫吧的,連東西都差不多是裴燼喂著吃的,喂得其他三人都沒眼看,聚餐一結束就各回各家。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寧辭也有點緩過來了,拉著裴燼的手呢喃著要回去。

    裴燼嗯了聲人卻沒動,寧辭想站起來也沒能成功,又被裴燼給拉了下去,直接跌坐在了裴燼腿上。

    包廂裡就他們兩人,寧辭一坐下去,貼著裴燼的臉眨了眨眼,湊上去親了親裴燼的鼻尖:“哥哥。”

    他知道裴燼喜歡自己這樣喊他,高興的時候他也會喊,酒精上頭就屬於高興的時候,寧辭看見燈光下裴燼的喉結動了動,想繼續去親裴燼,卻被裴燼抓住了手腕:“別動。”

    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裴燼掌心出了汗,是緊張的時候才會有的狀態。

    “怎麼了?”寧辭不解。

    裴燼盯著他的眉眼看了好一會兒:“你想和我……”

    “嗯?”

    平時說什麼都理直氣壯的人,居然也有卡殼的時候。

    寧辭眼神有些迷離,看得裴燼也跟著一起頭暈目眩起來,很想親他,但還不行,裴燼一把捂住了寧辭的眼睛:“要和我在一起一輩子嗎,寧辭。”

    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寧辭忍不住笑了:“為什麼突然問這個,我最近有哪裡冷落你了嗎?”

    裴燼也就不高興的時候會這樣,寧辭自然誤會了,湊上去親了親他的喉結:“應該沒有呀。”

    裴燼閉了閉眼沒說話。

    寧辭也沒敢動,正糾結著,就感覺自己的手被抓了起來。

    “不是這個意思。”寧辭感覺自己的無名指上似乎被套上了什麼,“是想問你,要不要和我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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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那時候真的很慫啊裴律師。”寧辭單手撐著下巴看裴燼:“還故意把我灌醉了是吧。”

    “別人求婚都是壯自己膽子,你倒是把我灌醉了。”寧辭頗有點現在要算賬的意思。

    裴燼立馬道:“我錯了。”

    “但是你真的好慫,還那麼緊張……”寧辭說得直笑,結果話沒說完,嘴就被裴燼給堵住了。

    裴燼親得兇,寧辭算是吃了苦,但又高興。

    但這畢竟是在辦公室,裴燼還得工作,還沒吃飯,總歸得剋制點,停下來的時候裴燼親吻著寧辭手上的戒指,寧辭另一隻手手指點在裴燼鎖骨下方的紋身上:“紀念日快樂,裴律師。”

    寧辭在裴燼這兒待一天,下午的時候那幾個實習生又進來了幾次,看見寧辭在嚇得臉色怪異,寧辭只能憋著笑。

    到了快下班時間,寧辭也差不多把自己的論文給搞好了,正想看看晚上吃什麼,就聽見了外面傳來一陣吵鬧。

    “不是的先生,沒有預約的話您確實不能上來。”

    還是早上那個前臺,聽這聲音快哭出來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上了樓,寧辭看了眼正在認真工作的裴燼,忍不住扒著辦公室的門偷看。

    “他是我兒子,老子找兒子天經地義!”裴遠穿著一身廉價的西裝掃視著整個樓層。

    之前進過裴燼辦公室的那個老律師處變不驚地讓前臺下去,“據我所知裴律師是孤兒,您是不是找錯人了?”

    他們當律師的就是喜歡傷人。

    裴遠臉色瞬間更臭。

    寧辭只覺得他眼熟,一時間還真沒認出來,正盯著看,裴燼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他身後壓住了他的肩膀。

    “吵到你了?”

    裴燼淡淡地看著裴遠,裴遠和以前比完全不一樣了,他胖了很多,也老了很多,要不是他是自己的親生父親,裴燼可能還真的認不出他來。

    裴燼搖頭,“我出去一下。”

    “我也沒什麼要求,我就是要他給我打個官司!”裴遠還不信邪,他的工程款被人騙了,現在需要律師,但他又沒那個錢,也是偶然間在律師網站上看見了裴燼的名字,順著找了過來,沒想到還真是裴燼。

    老律師表情未變:“裴律師目前不接這類型的案件。”

    “報警了嗎?”在裴遠開口前,裴燼的聲音插了進來,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裴遠:“保安怎麼還沒來?”

    “你他媽……”裴遠一偏頭,聲音一斷:“裴燼!你怎麼對你親生父親的?”他還是挺震驚的,也從沒想過裴燼混成如今這模樣。

    他居然還要過來求裴燼。

    但到底過了這麼多年,裴燼成熟了太多太多,他也老了,老了麼,有什麼拉不下臉皮的。

    “我親生父親?”裴燼輕笑:“不好意思,這是律師事務所,只受理案件。如果你想要僱傭律師,就按照流程來,否則就不要怪我們請你出去。”

    裴燼還真是一點情面不留。

    裴遠臉色難看得厲害,但又不得不屈服:“我就是遇上點困難,需要你幫個忙……你現在這麼厲害,怎麼這點忙都不願意?我都這麼多年沒找你了,也算是給足你面子了吧?”

    “裴燼!你他媽別給臉不要臉!你信不信我馬上讓所有人都知道你連養老都不願意給你爹養!”

    保安來得還算迅速,在保安把裴遠架起來的瞬間,裴遠就開始破口大罵。

    這麼多年,他變得越來越沒有素質,也越來越沒有當年那副貴氣了。

    可惜裴燼不在意,裴燼看了看四周的人,律所的人都忙得很,誰在意。

    裴燼經手的案子多的去了,進他律所的人,有大半是因為崇拜他的能力,哪裡在意這個,甚至還會當成是對方在撒潑,畢竟律師也算是在刀尖上工作的職業。

    另一邊辦公室裡,寧辭總算是想起來了。

    這不是裴遠嗎……

    他沒想過還會再見到裴遠。

    寧辭想也沒想就衝了出來。

    剛在裴燼身邊站定,就聽見裴燼小聲對著裴遠道:“你想讓我親手把你送進去嗎?”

    “這麼多年,沒把你送進去,算是我心軟了。”

    “你要是想進去,我也能滿足你。”

    “要是不想,現在就自己滾出去,別讓我再見到你。”

    裴燼心腸硬,還黑。

    裴遠呼吸一滯,莫名後背出了層冷汗,他能感覺到,裴燼不是說虛話。

    而就他打聽到的,裴燼還真的能做到這些,不管自己有沒有犯過什麼事兒。

    在裴遠安靜下來的那一刻,保安架著人把人給拖了出去。

    老律師聳了聳肩膀,彷彿沒聽見裴燼那番光明正大威脅的話一樣:“行了,我去忙了啊,我看你今天也別加班了,還是好好回去過結婚紀念日吧。”

    他這話聲音不小,周圍的人都聽見了。

    那幾個實習生下意識朝著寧辭看了過去。

    結果就看見裴律師和他牽上了手。

    這麼光明正大嗎?

    不對啊。

    怎麼感覺哪裡不對勁呢?

    寧辭沒空管他們怎麼想了,只想牽著裴燼的手,“下班嗎?”

    說是提早下班,可等出來的時候外面天都黑了,去停車場的路上開滿了路燈。

    寧辭勾著裴燼的手指:“他來幹什麼?”

    “不知道。”裴燼懶得提裴遠,但寧辭問,他就答:“可能是想給自己找點不痛快。”

    裴燼完全沒有在意裴遠的突然出現,裴遠消失了那麼多年,但和裴燼說的不一樣,他沒送裴遠進去,只是想讓裴遠體會一下落魄的人生,讓他這輩子都過得不安心。

    至於裴遠找過來,也無所謂,他有的是辦法折磨裴遠。

    寧辭笑了聲:“蹲下來,裴律師。”

    裴燼扭頭:“?”

    雖不解,但照做。

    “蹲好了啊。”看著裴燼寬厚的背,寧辭躍躍欲試:“我要爬上來了。”

    裴燼愣了下:“行。”

    也不是第一次背寧辭,不過這是寧辭第一次主動要背,等寧辭抱緊他的脖頸,裴燼穩穩當當站了起來,寧辭趴在他肩頭直笑:“裴哥哥老當益壯。”

    裴燼腳步一頓:“老?”

    寧辭直覺不妙,連忙改口:“年輕……正值壯年……”

    裴燼沿著路燈往前走,都沒拐進地下停車場,捏住寧辭的腳腕:“再說一遍。”

    “別捏!年輕!特別厲害!身強體壯!”寧辭腳腕都敏感,裴燼一捏,條件反射了都,生怕自己滑下去。

    明明都三十多歲的人了,還和以前一樣幼稚。

    兩個人的身影在路燈下被拉得很長。

    走了一段路,裴燼又回過頭往停車場走,拐彎的時候,他停下腳步:“寧辭。”

    寧辭正揪著他頭髮數呢,聽他喊自己,嗯了聲。

    “忘了說。”裴燼笑著:“今年也是愛你的一年。”

    “啊……”寧辭眨了眨眼,咬著他頸側的皮膚:“明年呢?”

    “明年也是。”

    “後年?”

    “也是。”

    “咬得疼嗎?”

    “還行,還能下口再重點。”

    “年紀長了皮也厚了?”

    “……寧醫生你這是仗著現在在外面?”

    “沒有啊。”寧辭直笑:“裴燼,忘了說了。”

    “今年也是我愛你的一年,別問,明年也是,後年也是,以後都是。”寧辭頓了頓,“所以你能不能別掐我腰!我要掉下去了啊裴燼!你是不是背不動我了?”

    兩個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地下停車場入口。

    這條路很短,但日子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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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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