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最後的狛村左陣

            

            

            那黑繩天譴明王護著的範圍中，狛村左陣雙目淚水與血色蔓延混流，獠牙染紅，才剛被黑蟻恢復不久過後的軀體，又再次遭受到友哈巴赫的小型神聖箭矢攻擊，嘔出大量的內臟碎片和鮮血。

他高大的身軀都幾近站立不住了，只是死死的硬撐著，守護著山本元柳斎重國的殘軀。

“狛村····是你啊·······”山本元柳斎重國上半邊身體橫躺破碎燒焦的大地之上，血液從他被腰斬的腹部潺潺流出，染紅，染血腥了這片區域。

山本元柳斎重國垂老的臉容鬆弛，一直有精心打理，用紫色束帶綁著的銀白鬍子散開，凌亂撲散在他的顎下，兩條長長的白色垂眉，垂落到地面，沾染上自己的鮮紅血液。

他怔怔的，彷彿已經瞎了眼，眼珠一動不動的盯著天空，比還要垂死的普通老人還要不堪，內心痛苦的責備著自己。

即使是已經曾經死去的同伴，親友，戰友，在自己的手上仍然是不得安息，即使是死去，現在也被自己用刀砍滅屍骸。

曾經的他們，臉容就像在自己的面前，不止是隨著曾經的自己戰鬥而死去，更是在死去之後，又被自己殺死過一次。

在這種彌留時刻，山本元柳斎重國的內心痛楚，沒有人能夠理解與明白。

看到眼前出現的狛村左陣，他腦海中迴盪起養育狛村的時光，禁不住的從垂老的眼角流出血淚，像是瞎了一般的淚膜充滿著血液，伸出青筋暴現的手捉住狛村左陣的手臂，瞪著血眼，用盡力氣的道:

“狛村····我有沒有砍你的屍骸？”

在此刻，砍過眾多死過的戰友，親人，下屬，同伴的屍骸的山本元柳斎重國，腦海已經混亂，曾經死去的同伴已經和狛村左陣混合一起，開始辨不清環境，思維混亂，害怕自己也砍過狛村左陣的屍骸。

他內心的痛苦，已經難以釋懷，混亂了思維。

“沒有，總隊長！！”狛村左陣咬著牙，獠牙不停的滴著鮮血，野獸之瞳滲出和血液混合的淚水，悲傷和憤怒洶湧的湧埋了狛村左陣。

狛村左陣不敢大聲的哭喊，也死死的抵住自己的咳嗽，喉嚨深深的咆哮低沉又痛苦的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