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未時 作品

第六十六章:百官參奏,國公入朝,老將之威,雷霆萬鈞

    聲音響起。

    永盛大帝依舊准奏。

    “陛下,京都民怨四起,只因顧錦年殺儒囚文,甚至民間傳聞,上月之景,白虹貫日,預兆大夏王朝有大奸之臣。”

    “如今百姓認為,顧錦年便是這大奸之臣,他所做之事,更是慘絕人寰,令人髮指。”

    “此等行徑,就是在毀大夏之根基,滅文人之志。”

    “僅因為討個說法,就殺儒囚文,若是以後顧錦年當真犯下滔天大錯,難不成還不可以指責一二?”

    他激昂無比,甚至將話題牽扯到之前的白虹貫日上。

    隨著他開口,百官都很安靜。

    等待著永盛大帝回答。

    “諸位愛卿,還有本參嗎?”

    “既然要說,就一併說了吧。”

    永盛大帝出聲。

    他沒有任何一絲怒氣,但也沒有任何一絲喜色,平靜到令人根本看不穿。

    雖然看不懂永盛大帝到底在想什麼,但這並不影響百官的上奏。

    “臣,刑部尚書右侍郎有事啟奏。”

    “顧錦年,假傳聖旨,殺儒囚文,視刑部為何物?視律法為何物?仗著國公之名,想殺就殺,想囚便囚。”

    “如此一來,這大夏王朝是他們顧家的嗎?陛下,顧錦年此等行為,已經動搖國本,若不嚴罰處置,大夏岌岌可危啊。”

    刑部右侍郎出面開口,抨擊的更加誇張,甚至都用上了動搖國本來形容。

    足以證明,這幾天百官憋了一口什麼惡氣。

    “陛下,臣也有事參奏。”

    “臣不知道顧錦年獻了什麼策略,可三四日過去,江寧郡洪災愈演愈烈,百姓苦不堪言,難民堆積如雲,每日送京奏摺,皆是慘報,數以千計的百姓一日日逝去,臣倍感心痛。”

    “顧錦年與江寧府商人有無勾結,臣不知道,但臣認為,他的策略計謀,存在問題,既不定江寧郡之難,又決不了糧災之禍,如今只因他人質疑一二,便做出如此天人共憤之事,請陛下嚴懲。”

    戶部右侍郎也跟著開口。

    “顧錦年所作所為,不允禮法,不顧儒意,不尊聖上,不敬天意,此乃不忠不義不仁不孝之人,為禮法所不容,還請陛下降罪顧錦年,以示效尤。”

    禮部右侍郎也站出來了。

    儒臣,刑部,戶部,禮部,全部開口。

    外加上其餘人也跟著七嘴八舌說起來,除了兵部以及一些武將之外,基本上文官集團全部出面了。

    “陛下,臣認為,顧錦年實屬紈絝,不過也沒有諸位大臣所言這般,請陛下酌情考慮,念國公為我大夏王朝立下赫赫功勞,小懲大誡即可。”

    最終,有武官出面,為顧錦年開口說話。

    只是這開口說話,並不是在幫顧錦年,反倒是在害顧錦年。

    小懲大誡是什麼意思?

    無非就是說,顧錦年是真的有錯,必須要罰,但國公的面子也不能不給,意思意思就好。

    畢竟文官集團心裡也清楚的很,想要靠這件事情扳倒鎮國公?

    想什麼東西呢?

    看著滿朝文武你一句我一句。

    永盛大帝依舊不說話,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陛下,臣等懇請陛下,嚴罰顧錦年。”

    此時,七成官員齊齊開口,異口同聲。

    除了六部尚書,以及宰相李善等幾人之外,基本上態度是一致的。

    可就在此時。

    又是一道聲音在外響起。

    “啟奏陛下,鎮國公,臨陽侯殿外求見。”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

    滿朝陡然安靜下來了。

    他們猜得到,鎮國公會來,只是當鎮國公真的來了後,莫名之間,心頭還是有些畏懼。

    畢竟鎮國公可不是一般人啊。

    國公之首。

    是真正的大人物。

    當今除了宰相之外,無人可與他攖鋒。

    “傳。”

    永盛大帝直接開口。

    下一刻。

    兩道身影一前一後,走進大殿當中。

    鎮國公杵著龍頭柺杖,這是先帝欽賜,他手握柺杖,龍行虎步,來到大殿當中。

    至於臨陽侯,雖是王侯,可站在鎮國公後面,氣勢明顯被壓制,反倒顯得一般。

    “老臣顧元,參見陛下。”

    走上朝中。

    鎮國公朝著永盛大帝一拜。

    而永盛大帝也立刻起身,望著鎮國公道。

    “來人,給國公賜座。”

    他出聲。

    朝堂賜座,這是無上榮耀。

    “陛下,無須如此。”

    “老臣身子骨還健朗,無須賜座,不然免得有人又要說老臣倚老賣老。”

    鎮國公開口,一番話說的文武百官沉默。

    “好。”

    “鎮國公這般,朕很欣慰,朕每每想到曾經與國公並肩作戰,便時常熱血沸騰,希望有朝一日,還能與國公一同為大夏開疆擴土啊,哈哈哈哈。”

    見到鎮國公,無論是虛情還是假意,這位永盛皇帝是給足了鎮國公面子。

    “陛下過譽了。”

    鎮國公笑了笑,隨後他將目光看向朝野之上文武百官。

    他的目光如同一把刀子,望著眾人,一個個看了過去。

    但凡感受到鎮國公目光之人,一個個莫名心虛,低著頭不敢言語。

    也只有一部分儒臣,和六部尚書平靜自若。

    “方才老夫在外面,聽到朝內爭議不斷。”

    “怎麼老夫一來,諸位大人不說話了?”

    “是老夫打擾到諸位大人了嗎?”

    鎮國公淡淡開口。

    這般詢問道。

    此話一說,百官再度沉默。

    只是皇宮正殿之上。

    皇帝也在。

    他們心頭還是有些底氣,當下有聲音響起。

    “國公言重了,我等怎可能會覺得國公打擾。”

    “國公已經數年沒有上朝,今日上朝,略顯生疏,才會如此。”

    “既然國公開口了,那老夫也就繼續說下去了。”

    “敢問國公,您孫兒顧錦年殺儒囚文之事,國公是否知曉?”

    依舊是李正平。

    他第一個開口,不卑不亢,絲毫不懼鎮國公。

    “殺儒囚文?”

    “錦年什麼時候做過這種事情?”

    鎮國公有些好奇,望著對方。

    “呵,這麼大的事情,國公居然不知?”

    對方笑了笑。

    很顯然不相信鎮國公會不知道。

    “老夫還真不知道,我這孫兒乖巧的很,殺儒囚文?他不可能做,殺狗囚豬這種事情,前幾天錦年倒是做了。”

    “你要是說這事,那老夫就明白了。”

    鎮國公不是裝糊塗,而是直接諷刺那幫讀書人是豬狗。

    只是此言一出,滿堂譁然。

    所有人都盯著鎮國公,尤其是儒臣一派,一個個目光帶怒。

    他們好聲好氣說話。

    可這鎮國公,張口閉口就是豬狗,把他們這些讀書人當成豬狗。

    “顧元,我敬你是當朝國公,為大夏立過汗馬功勞,所以才這般客氣,卻沒想到你如此說話,將我等讀書人稱做豬狗,你想要做什麼?”

    有儒臣開口,怒斥鎮國公。

    咚。

    只是李正平話音落下,鎮國公一動龍頭柺杖,目光恐怖,注視後者。

    剎那間,大殿安靜。

    “老夫數年未上朝,看來爾等是真的把老夫當做廢人了?”

    “你算個什麼東西,敢直呼老夫之名?”

    “跪下。”

    鎮國公開口,聲音洪亮,夾雜恐怖的武道之力,如山嶽一般的氣勢鎮壓過去,後者當場跪在地上,臉色慘白無比。

    只不過,他不是真心想跪,而是被武道之力壓制,讓他難受無比。

    “鎮國公,你太過分了,這裡是朝堂,你居然如此橫行霸道?”

    “這過分了,儒者見帝不跪,你居然讓李儒跪下?”

    “陛下,鎮國公竟在朝堂撒野,還望陛下制止。”

    “國公,你放肆了。”

    一道道聲音瞬間響起。

    他們知道鎮國公今日上朝,肯定要鬧事,可沒想到的是,鎮國公竟然如此囂張跋扈。

    直接讓一位儒臣下跪?

    皇帝都不能這樣做,鎮國公太囂張了,也太跋扈了。

    “都給我閉嘴。”

    鎮國公再一次開口。

    他氣勢恐怖,在朝堂之上,的確無法無天,只是永盛大帝沒有在乎,而是坐在龍椅上,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李正平。”

    “老夫問你,我家錦年殺的不是狗嗎?”

    “他們挑起百姓民怨,唆使三千多人前往大夏書院,狗都做不出這般事情吧?”

    “至於囚禁的不是豬嗎?我孫兒獻策,是得陛下同意,這幫人卻認為我顧家勾結商人,打著正義的口號,卻做一些豬狗不如的事情。”

    “他們還配叫人嗎?配叫讀書人嗎?”

    “那老夫今天就問問你,你有沒有證據,證明顧家勾結江寧郡官商?哪怕是個七品小官,只要你今日拿出證據,老夫當場自刎在此。”

    “若拿不出證據,老夫今日讓你血濺三尺。”

    鎮國公直接大吼,望著對方,眼中滿是殺機。

    此言一出,後者臉色更加慘白,因為鎮國公說的沒錯,這幫人的確有錯在先。

    “國公言重,這幫人聚集,的確有些問題,可再有問題,顧錦年殺人就是不對,視我刑部如何物?”

    此時,刑部右侍郎開口了。

    他出來打個圓場,同時轉移話題。

    這就是最簡單的視線轉移,把錯事無限縮小,把對事無限擴大,就可以營造出一種,拋開事實不談,你難道沒錯的感覺了。

    只是刑部右侍郎所言也沒錯。

    直接殺人,視律法為無物。

    然而,鎮國公很直接,丟出一疊罪狀道。

    “自己去看看。”

    “這幫人本身就是心懷不軌,有人許諾諸多好處,讓他們抨擊我孫兒,製造麻煩,甚至供詞之上,明確寫了,必要時刻,刺殺我孫。”

    “老夫今日就問一問。”

    “都已經想殺我孫兒了,我孫兒難道就不能殺他們?”

    “你們是不是真把老夫當做朽木之人?是不是真覺得老夫半隻腳踏進棺材裡了?”

    鎮國公雷霆大怒,直接將罪狀丟在刑部右侍郎臉上。

    唾沫星子都飛濺在他們身上,顯得異常恐怖。

    這一刻。

    正殿確確實實安靜下來了。

    刑部右侍郎嚥了口唾沫。

    他看了一眼灑落在地上的罪狀,這玩意也做不了假,一查就能查清楚的。

    如果是這樣話,那顧錦年殺人還真說過去,畢竟這幫人已經起殺心,不殺他們等著過年嗎?

    “可......大夏書院有半聖守者,他們也不敢亂來,這只是想法,沒有付出行動。”

    刑部右侍郎再次開口。

    硬著頭皮說。

    啪。

    下一刻。

    鎮國公掄起龍頭柺杖,狠狠抽在刑部右侍郎臉上,一排牙齒瞬間被扇斷十幾顆,滿口鮮血,發出慘叫之聲。

    “你他孃的再跟我說一句這樣的話!”

    “狗一樣的東西,這種話你居然能說出口。”

    “你在刑部是吃什麼長大的?”

    “你們刑部的人,是不是整天吃糞長大的?”

    鎮國公徹底暴怒。

    瑪德,這種話是人話嗎?

    非要人家把刀子捅進自己孫兒心口上,才能反抗嗎?

    而刑部尚書臉色變得很難看,畢竟鎮國公罵的太難聽了。

    “你臉色這般難看,是不服嗎?”